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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足间画卷(3)

路易斯湖是班夫的精灵。三面雪山的环抱中,路易斯湖如上帝留在人间的一颗眼泪,碧蓝澄澈,明亮见底,随着季节的交替、光照的变化,呈现不同的色调与水韵。路易斯湖如同棱镜般折射出不可思议的美妙光芒,由翠绿至湛蓝,蓝绿两色在湖中交替得如此精彩透彻。每当风平浪静,蓝天、白云、远山、近树,倒映在湖中,“鱼游云端,鸟翔湖底”的奇特景观层出不穷,水上水下,虚实难辨,梦里梦外,如幻如真。与路易斯湖遥遥相望的是维多利亚冰川,被称为“落基山上的宝石”,是冰雪孕育出来的一片纯净的世界。蓝天、白雪、山峦、湖泊相互映衬。耀眼的阳光下,夺目的犹如碎钻散落一地。棱角桀骜的冰峰顶上,如天山雪莲般纤尘不染的洁白冰川在厚重积雪中高贵地抬起了头,与路易斯湖千年守护在一起。大自然千万年造就的这一杰作,将永远珍藏在天地间这座大博物馆里。冬季的路易斯湖更为可爱,在湖面冰冷的溜冰场上溜冰,偌大的天然冰场虽然空旷却也其乐无穷,这里还是冰雕艺术和滑雪者的天堂。人们可以在这里欣赏到免费的冰雕艺术,各种各样的冰雕在阳光下晶莹闪亮。

在班夫最惬意的休闲就是漫步在山林间。在山中行走的你永远不会感到寂寞或者单调,这里是野生动物的家园,它们会随时随刻陪伴你。在山间你会遇到一条条幽密的小径,无论朝向哪个方向,森林都会在眼前绵延展开,这里集中了高山区最烂漫的野花。风过树梢,漫山遍野的野花开得轰轰烈烈。行走其间,仿佛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演出:小鸟躲在树后唱着俏皮的歌儿,花儿与草儿也缠绵演绎着一段段恋歌,山野菊仿佛是最大牌的明星,闪亮全场。动物们也会参与其中,一不小心就碰见一头山羊,不温不火旁若无人地摇头摆尾;麋鹿也轻盈地迈着模特步;松鼠摆动着自己的大尾巴跳起了探戈;嘴里叼着花茎,准备回去做窝的小田鼠也忘了正事,在一块大石头边欣赏着这场华丽的演出。在山林中最好不要遇到野熊和土狼,这些动物可不怎么欢迎你。

在班夫畅游,光靠车和脚远远不够,真想向天鹅借一对洁白的翅膀,飞过雪山、湖泊、青草和美丽的小镇。飞翔在班夫上空观赏这座壮美的天空之城是何等快乐啊!

梦里梦外——德国迪迪斯

“在一片湖天相接的世界中,水面升起薄薄的雾,微风轻轻拂过水面,吹散一池轻纱,翠绿色的微波在蔚蓝的天幕下泛起浅浅层层的涟漪,湖边纤细的小树宛如修长的少女婀婀娜娜,飘逸出尘。湖边星星点点有一些童话般彩色的房屋,在那洒满了金色阳光的大树下,有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正在给优雅的天鹅喂食。”这个美丽的场景经常出现在我儿时的梦中。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我会遇见这么可爱迷人的地方,一个真正的童话世界——德国的迪迪斯。

迪迪斯是德国黑森林深处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实在太袖珍了,只有几十户人家,星星点灯般围绕在迪迪斯湖边。迪迪斯湖俨然成了这个镇的主角,它犹如一位迷人的少女,使黑森林充满了神秘与妩媚。我做梦的时候曾经来过这个森林,一切一切似曾相识,又似乎有点不一样,这里的天空闪着梦幻般的色彩,绿色、红色、黄色……湖水映衬下五光十色,相互浸染,斑驳陆离,如同抖开的一匹七彩锦缎。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丰富的色彩变化,阳光穿透树林的缝隙,斑斑点点地印在树叶上。偶尔有水鸟飞过,划破了这里的宁静。德国人对森林情有独钟。黑森林里种满了冷杉树,远远望去,漫山遍野树木林立,叶色绿得发黑。我猜想这定是童话故事中小红帽的家乡。一个人漫步在森林小路,想象着自己走在小红帽给外婆送蛋糕的路上,密密匝匝的树木和枝叶遮天蔽日,挡住了强烈的光线,投下浓荫,人仿佛被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奇怪的是,我没有一点孤独和害怕,相反却是那样踏实和舒适。在丛林里赏风景,一定要走弯弯的路,只有这样才能够多看几道风景,比如一条路上开满野花,林中鸟类不时传出天籁般的鸣啼;而另一条路上却发现了精心修剪的大片绒毯般的翠绿草地。人生的路大致也如此吧:把弯路走直是聪明的,因为找到了捷径;把直路走弯是豁达,因为可以多看几道风景。山间道路的两侧郁郁葱葱生长着茂密的杉树,景色美得让人屏住呼吸,一瞬间恍若隔世,陷入迷林……

旅游就像魔法,明明生活在同一个时空,穿梭在不同城市却往往令我感觉恍若隔世,就像坐着时空机里穿越在不同的世界。迪迪斯湖这位“少女”静静地躺在黑森林的深处,群山环绕,清澈碧绿。绿树繁花,令这个依山面湖、绿川环流、烟岚交映的小镇美得像一首诗。小镇虽然在黑森林的深处,却把色彩发挥到了极致。彩色的屋顶、斑斓的墙壁,像毕加索笔下的油画。房前屋后种满了鲜花,阳台和窗栏上有色彩艳丽的天竺葵,也有紫色的薰衣草,不同的花、不同的色彩,但却既不凌乱也不冲撞,那么和谐,那么鲜亮。这么美丽的地方连天鹅与鸳鸯也流连于此。每逢傍晚时分,数以千计的飞鸟盘旋湖面,与晚霞辉映,共长天一色。

迪迪斯每户人家都有“咕咕钟”。咕咕钟是一种用黑森林中精选的木材手工雕制而成的机械钟。大多设计成黑森林木屋的式样,线条流畅,雕刻的画面极具立体感,雕塑的人物栩栩如生,表现了充满童话色彩的故事和黑森林居民的生活,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每到半点或整点时,木屋上方的一个小木窗就会自动打开,从里面蹦出一只布谷鸟,在音乐的背景里用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咕咕报时,让宁静的小镇充满生趣。只有在如此童话般的环境中生活,才能制造出如此精致有趣、充满童真的艺术品吧!

在梦里,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湖水的蓝、阳光的橙、橄榄的绿、花样的红、薰衣草的紫,缤纷的色彩令人迷醉。此刻,我仿佛看到了19世纪法国杰出油画家柯罗笔下的《晨》,静谧甜美,婉约清幽;又仿佛听到了著名的音乐大师贝多芬的钢琴曲《致爱丽丝》,那么清丽、端庄、高雅、安详。迪迪斯的缤纷,令我深深眷恋。

去奥地利做一回茜茜公主

乘坐的汽车穿过一个又一个山洞,终于到了奥地利。奥地利是个多山的国家,我们去的因斯布鲁克是一个被群山围绕的小镇。这个小镇就像与世隔绝的童话世界,山里和山外是不同的国家,也是不同的世界。通往山里要经过很多山洞,最深的山洞有50公里,开车要半个多小时。穿过山洞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坐在时光穿梭机里,穿越了山洞就到了茜茜公主生活的世界里。因斯布鲁克小镇是个风景绝美的地方,因为有山有水,所以小镇四季的美丽风光都独具特色。漫步于充满古典建筑的古城,欣赏着金灿灿的黄金屋顶,令我无时无处不联想到茜茜公主曾经的浪漫爱情故事。

电影《茜茜公主》,当年不知赚取了多少观众的笑声和眼泪,15岁的茜茜与年轻的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见钟情,皇帝背弃了专制母亲指定的婚约,毅然迎娶茜茜进入皇宫。这是19世纪欧洲王室中最美的爱情故事。在奥地利随时随处好像都有影片中茜茜公主的影子,走访奥地利就好像重温茜茜公主的浪漫生活,那高贵的、金灿灿的黄金屋,茜茜公主是否住过?这样秀美的湖光山色,茜茜公主是不是也曾在这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骑马狩猎?橱窗里漂亮的晚礼服怎么那么像茜茜公主在奢华的皇家舞会上穿过的礼服?看到奥地利年轻女孩灿烂的笑脸也让我想起茜茜公主纯真迷人的笑容。如诗如画的奥地利风光,和街边走过的一对对青年男女也让我想起约瑟夫皇帝和茜茜公主的浪漫爱情,影片中的约瑟夫皇帝是那么的爱着茜茜公主,简直就是童话故事中白马王子与美丽公主在现实中的翻版。因为茜茜公主,让我知道了奥地利和匈牙利这两个国家并熟知那段历史,让我对奥地利由衷地热爱,并深深沉迷在绮丽的湖光山色之中。

其实在奥地利,我已经无法分清喜欢的到底是电影里的茜茜还是现实中的茜茜。漫步在街头,卖旅游纪念品的小店里摆满了有茜茜画像的各种纪念品:有制作精美的陶瓷盘,做工考究的锡盘,小巧的装饰性银钥匙,还有印有茜茜画像的各种明信片。历史上真实的茜茜端庄秀丽,含蓄忧郁。然而提起茜茜,我更愿意谈到的仍然是电影中的茜茜公主,那个充满青春活力,灵气逼人的女孩。

欧洲的国家都很安静,奥地利显得尤其宁静,它的静谧与沉静,有一种茜茜公主般的圣洁、恬淡之美。茜茜公主点染了我花样年华时的美梦,当好梦成真,到奥地利亲自游历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茜茜公主一般游历着这个她曾经那么热爱的地方。其实每个女孩都是公主,总有梦想成真的一天。在奥地利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有清纯的童话,也有英雄的史诗;有明丽辽阔的自然风光,也有扑朔迷离的历史隐秘。

我们离开奥地利的时候,路过一家小酒吧。酒吧坐落在山腰上,里面是古朴的老家具,半垂的丝绒帷幔,一切都让人觉得这就是电影里约瑟夫皇帝寻找茜茜,在山上与茜茜偶遇的小酒馆。一间小小的酒馆如同奥地利的缩影,时间仿佛凝固了。奥地利的一切都在暗示着这是一个适合怀旧和偶遇浪漫的地方。钟表在这里会莫名停摆,即使是在最喧闹的街头,时间的逝去也不过像那河面上静静的游轮,只留下几道淡淡的水痕。这个城市的美凝结在历史的平淡之中,随便一户人家便可以生活在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老房子里。在街边闲逛,也总会突然惊艳于身边略显暗淡的建筑,它们原来是如此的巧夺天工,却不炫耀张扬,而是被时间打磨的质朴沉静。在拥挤喧嚣的夹缝中生活,这里的散淡、悠闲和惬意就令人迷恋沉醉。这个下午,我静静坐在这个小酒馆里,啜一口小酒,浪漫怀旧,仿佛自己就是茜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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