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药!”
“不去!”
“你手都流血了,不疼吗?”
“不疼!”
“苏河!”云芊芊发飙了:“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你是因为帮了我才整成这样的,难道还要我再愧疚吗?”
苏河仔细的看着云芊芊,很纳闷的发现人家真的只是普通的那种关心,并不是小姑娘的爱慕之情,难道说又变了,还是说现在并没有到云芊芊喜欢自己的时候?
靠,害的自己装清高装了半天!
苏河长舒一口气,看的云芊芊都快脸红了才收回目光,只要你不喜欢我那就对了,一指药店,大爷似的不客气道:“那你还不赶紧去买创可贴,不知道我快疼死了!”
云芊芊柳眉倒竖,不满道:“你跟谁说话呢,把我当丫鬟使啊。”
苏河只好投降:“我去,我去好不好。”
云芊芊这才转颜一笑,她笑的很有特点,嘴角的轮廓轻轻勾勒,全靠眸子里那点如水波澜展现笑意。
苏河连忙转过头,假装去药店来掩盖自己的不自然。
这丫头,这么小就长得这么漂亮,笑起来还这么媚,还给不给别人活路?!
“行了,跟你说着玩呢,哪能真的让你去呢,这次我就先当一回丫鬟吧。”
说完自己跑去了药店,苏河都喊不听。
等到她回来,云芊芊背起双手,踮起脚尖,阳光明媚在她的脸上,她娇声道:“怎么样,你是不是应该先感谢我啊。”
她的头发自然的在微风中轻轻飘扬,明媚的笑脸融化在了苏河的眼中,淌进心里。
苏河忽然不敢看,他害怕自己会沉迷进去。
云芊芊嘴角翘起,这个呆子,居然这么害羞,这样的男生可真是少见。
云芊芊故意把脸凑到苏河跟前,明亮的大眼睛就在苏河眼前眨啊眨,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的苏河直脸红。
苏河把脸撇到一边,小声说道:“你可不能调戏我。”
“鬼才要调戏你!”
云芊芊跺了跺脚,这人真是太自恋了。
苏河拍拍胸口,舒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云芊芊气的使劲拧了他一把,把药往他怀里一扔,哼了一声,昂着头骄傲的走了。
“保重啊。”
苏河懒洋洋的挥了挥手。
以后还是少跟她见面为好,这姑娘让人把持不住啊,自己喜欢代小小,不能再跟其他人有牵扯了。
匆匆告别了云芊芊,苏河晃晃悠悠的逛大马路牙子。
他手提着一个方便袋,里面大大小小的药,女人就是喜欢小题大做,苏河不知道一个小擦伤,怎么就需要这么多药要用。
不接还不成,毕竟是人家的心意。
刚走几步苏河就准备找吃的了,刚才还进行了一项体力运动,现在的确是饿了。
他父母都在外地,他一个人留在本市念书,房东是一个相熟的姐姐,叫邱涵,正在念大二,平时苏河吃饭就在她家蹭,邱涵煮饭,他就负责洗碗,还有扫地拖地,还有收拾屋子,还有买菜洗菜,极尽剥削。
但苏河还是觉得占了便宜,毕竟邱涵人不但漂亮,做的饭还真心好吃。
上辈子也不知道因为怎么的,念大学的时候就搬了出去,除了一开始还见过几次,后来就再没有联系了。
走着走着就碰到了熟地方,陈氏烧烤店,上辈子就爱来这,除了一些混混也爱来这外,苏河真的没什么讨厌的地方了。
而且那些混混来这一般也比较规矩,没谁蓄意生事的,真有矛盾要解决了,要么拖人走,要么事后赔钱。
不是因为老板有什么黑势力,就是两个小老百姓,很和善的一对老夫妻,六七十岁了,没谁那么禽兽欺负老人家。
俗话说,大金链子小金表,一天三顿小烧烤。
这是富人才能过的生活啊。
苏河打了个招呼,随便叫了些东西就坐进了里屋。
这家烧烤店在外边还摆了约十来张桌子,里屋的桌子倒是比较少。毕竟来吃烧烤的单人很少,一帮朋友的,坐在外面吹着凉风吃着烧烤,再灌一口冰啤酒,感觉一下子就解了乏,这样才叫畅意。
已经是下午了,外边的桌子都快坐满了,苏河也不想孤零零的坐在外面,反正自己是来填饱肚子,而不是抒发情感的,坐哪都一样。
而且坐在里屋,听着桌与桌不同的人,都相同的吹着牛逼,市井之气扑面而来,就感觉自己活得真实。
苏河刚坐下,老陈就提着茶壶走了过来,苏河哎呦一声站了起来。
“老陈你赶紧去忙,我自己来。”
老陈这个称呼是他自己要求的,对苏河已经熟悉了,笑了一声随手拿了一瓶冰镇的汽水,朴实的笑了笑。
“拿着喝,这是送的。”
老陈爱较真,苏河要是不接他反倒不高兴。所以苏河利索的接了过来。
为什么老陈的店很火爆,一是人家的东西确实好吃,二就是性格了。一瓶汽水才几块钱,没谁在意,但是这让人感到亲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老陈的朴实和和善更让人感到温馨。
苏河将汽水喝的滋滋响,等着烧烤端上来,耳边听着外边的人胡吹,不时乐几声,一个比一个敢吹,都说到外国间谍了,那么有本事又漂亮的女人,你逮着玩过啊。
乐呵呵笑着,忽然目光一凝。
一个桌子上坐着一个瘦瘦小小的青年,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桌子上下放着很多啤酒,有开的也有没开的。
苏河感到很奇怪,他奇怪的不是那人一个人坐在外面,而是那人右手臂上系着的一条黑巾。
“谁家老大死了,还是被砍死的,最近不安全了,是不是晚上要去保护一下代小小,可是怎么跟她说呢?”
苏河感觉自己魔障了,什么事他都能想到代小小。
连人家死了老大都不例外,这要让人家知道,肯定拖出去砍死的货。
苏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种黑巾的情况,一帮人,衣服可以穿不同,右臂上必定要有一条一样的黑巾。开始还以为人家是搞潮流,傻乎乎的去套近乎问,差点被群殴,好在一个老朋友看到了,连忙做和事老,给人家赔礼道歉才作罢。
事后苏河才知道,那不是赶潮流,而是在缅怀。
混黑的,只有自己老大死了,而且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给弄死的,才会戴黑巾,自然死亡的是戴白巾,算是戴孝。
正琢磨着自己就如何接近代小小,视线里就走来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为首的小子身形挺拔,轮廓清晰,很有些混血儿的感觉,正是苏河的头号情敌,楚子州。
他后边跟了四个吊儿郎当的小子,一个个戴着耳钉,撸起短袖,肩膀上露出贴上去的纹身贴,不是什么骷髅头就是刀剑,太恶俗。
那耳钉苏河估计也是粘上去的,因为学校对这方面严令禁止,查的也比较严,估计他们也就趁放学拿出来过过瘾,自以为潇洒帅气,实际真的二百五。
楚子州他们没看见苏河,瞅了瞅,刚好那个戴黑巾的青年邻桌起身离开,他们便呼喊老陈收拾了桌子,喊了啤酒就一屁股坐下了。
他们喊得是冰镇的扎啤,一块五一大杯,一杯下去畅快的过瘾。
稍稍胖点的那个咚的一下放下杯子,气愤的开口。
“州子,没事,那小子嚣张不了多久了,我已经打电话给天飞哥了。”
“明天要他好看!”
“就是,他再牛逼能打得过几个,”
楚子州没有说话,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那四个人以为他还在想下午的事,自己遛的太早了,他们也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没说话了。
不一会儿,东西上来了,几个人喝的是闷酒,很容易上头,聊着聊着又说起苏河了,这个说要苏河好看,那个就说要整的他喊爹的,嘴巴里也就不干净了。
他们一个个口水飞溅,尽是些粗俗不可听的词,苏河本来都站起来了,可是又觉得按照自己这样高雅的人,如果跟他们一般见识岂不是也显得低俗,气量小?
所以他又坐了下来,并且兴致勃勃的看着那几个人大声咒骂着,吵到了旁边的那位系黑巾的青年。
那人在哀悼中跑了出来,就是想一个人待着清静会。
他很崇敬老大,开始自己只是一个街头小混混,父母双亡让自己没了去处,遇到老大的时候自己还小,被人贩子抓住要打断腿当乞丐替他们要钱,是老大救了自己。
自己说要把命给老大,老大没说话,只是送自己去念书,自己不喜欢念书,想跟着老大一起打拼。
老大狠狠教训了自己,告诉他跟着他混没出息,他是没办法才走的这条路,自己还年轻,应该有一个未来,未来可以活在阳光下面。
老大的死很突然,他甚至还不敢相信那个大胡子就那么死掉了。
他想为大胡子处理一下后事,相信砍死那个凶手一定是最令大胡子满意了。
旁边的那些人真的很吵,吵到了自己怀念老大,但是他仍记得老大的话,做人要低调,整天拽起来没边的人死起来最快。
他皱了皱眉,转过来低声提醒了一下。
“麻烦你们,小点声。”
楚子州听到哦哦了一声,心里奇怪,这个人管的太宽了吧,自己说话难道碍着他了?但是他没说出来,对方是个成年人,还是不要惹事比较好。
楚子州显得比较随和,他的兄弟们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本来就憋一肚子气,又喝了酒,看着青年瘦瘦小小的样子,仗着自己人多,一瞪眼道:“老子说话大关你屁事,嫌吵你他妈来这干嘛!”
“就是,这里又不是你开的,老子说话还要听你****啊。”
他们几个明显被酒激了,说话也变的操蛋,一副老子很嚣张,有种你来打我的样子。
青年听着没说话,站起身来默默的离开了。
那几个人更加得意了,对方怂,这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像是打胜仗一样,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回过头就跟自己几个兄弟吹嘘。
“****吧,管的真他妈宽。”
“没错,那种人就是有病。”
“别理他,喝酒,喝酒。”
楚子州站起来,说了一声去厕所,问了老陈一下,就上里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