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陈灭蹲守的第五天,老港口又开始了交易。
陈灭事先就藏在了港口离交易的地方的一个油桶里,打开了录音机。
“田鸡,最近风声有点紧,那边的货不太好弄了,这段时间这是最后一批了,估摸要断粮很长时间,起码也得等风声过去了再说。”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黑龙,不是吧,我们才合作多久啊,就要断粮,这不是自断财路吗?”很显然,这个声音是田鸡。
“从那边弄货到这边,你以为很容易吗?要知道这里是内陆。”这个说话的应该是黑龙了。“好了,废话少说了,验货吧。”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又是那个田鸡的声音:“嗯,不错!把钱给龙哥。”
“啪、啪!”两声。
“龙哥,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告辞!”
“龙哥别急啊,反正今天也走不了了,不如让小弟好好招待一下,尽尽地主之谊。”田鸡说。
“谢谢了,下次吧!”黑龙依然是冷漠的语气说到,然后就响起了离去的脚步声。
忽然,“噗噗”的轻微声响起,一个物体重重的摔倒在地。
黑龙说了个“你你······”之后田鸡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人说你是卧底,所以,你没必要存在了。桑木,你和小罗把他埋了,然后我们老地方见。”
“是,鸡哥。”
许久,没有了声音后,陈灭才胆颤心惊从油桶里爬了出来。
“咳咳咳”,重重的呼了口气,陈灭顺着血迹一直寻到河滩的树林里,一个新动土的地方。由于桑木和小罗心虚,加之树林里阴森森的,慌乱之下没有把黑龙埋实,甚至陈灭还看到黑龙的一根手指头露在外面。
忽然露出的指头动了动,陈灭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他还没死!”
于是连忙刨了起来,不一会儿,黑龙被陈灭平坦的放在地上,陈灭则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小、小兄、兄弟······”黑龙气若游丝的喊到。
“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用的,我自己、自己知、知道。”黑龙缓了一下又继续说到:“你别、别说、说话,听、听我说。”说着,费力的从胸口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陈灭的手中,“把、把这个,交、交给,警察,说、我、我尽力了······”
“喂!喂!”见黑龙的手垂了下去,陈灭一阵疾呼,知道确认黑龙生命体征消失,陈灭才停止了呼声。捏了捏手中的纸袋,陈灭起身朝镇上长陵市警察局南沅港支队跑去。
跑到值班警察的门口,气若游丝的对着值班警察说到:“河滩,树林,杀人啦······”然后精疲力尽的倒在了值班室门口。
蓦然听到陈灭的话语,值班警察大惊,马上通知了还未下班的支队副队长,副队长闻讯,立马要求警员集合出发河滩,然后安排了一个女警员好身看护陈灭。
“你是怎么发现黑龙的?”第二天陈灭醒来,吃了点东西,就被相关警员询问笔录。
陈灭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把黑龙交给他的东西和自己的录音一起交给了警察。
得知陈灭昨天晚上胆大包天的行为,一众警察惊讶到无言,一个16岁的少年,独自跟踪涉黑分子收集证据,又在发生命案的地方刨出被杀者的尸体。这种事就算是一般的受过训练的警察都不能做到,却被一名读书的少年做到了,众人不知道是这少年的无知呢还是他的英勇。
一名年轻的学警朝陈灭竖起了大拇指说:“你牛!真牛!”当得知陈灭收集证据的动机居然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那负责照顾陈灭的女警员感动得直叹:“要是有这么一个男人这样为自己,死也值了。”
得知详细情况的南沅港支队长把陈灭拉到办公室,单独的对陈灭说:“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我要批评你的行为,发生这种事情,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警察,而不是以身犯险,至于你收集证据的动机,我劝你打消吧,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文迪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有功,但我不会上报嘉奖,这是为了保护你。你还是学生,以学业为主,相信我,社会需要你这样的人,好好努力,以你的胆识心智,等自己有能力的那一天,我相信你会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从南沅港支队出来,陈灭郁闷的踢了脚下的一块石头,朝学校走去。
“周克军!”陈灭看到了一个让自己厌恶的身影。周克军正好走进一家茶楼,门口出来一人,搂过周克军的肩,两人吊儿郎当的进了茶楼。
“****的,是他!”原来陈灭认出和周克军一起的人,正是接连带人揍了自己二次的人。
陈灭一路尾随,跟着进了茶楼,来到二楼时,一个包厢传出周克军猖狂的笑声:“二毛哥,解气啊,真解气,那小子真不知死活,敢得罪我,看他能多经打。”
“不过小军,你说那个小妞是文哥看上的,就不怕文哥找你算账?”
“怎么会,文迪叔是不会计较的,你要知道文迪叔和我爸的关系,就算他知道,顶多责骂我一顿了事。”
“不过那小妞太小了,文哥才不会那么没品位呢。我听说啊,文哥最近吊上了长陵市一个歌舞团的一个妞,你是没见过,那真是人间极品啊,那模样、那胸、那屁股,我看了都鸡冻啊。”
“二毛哥,你不老实啊,连文迪叔的女人你都敢有想法,你就不怕我告诉文迪叔去。”
“别别别啊,我们两谁跟谁啊。”被周克军叫做二毛的人连忙说到。
“哈哈哈,看把你吓得,放心,兄弟没那么不仗义,快给我说说那妞。”
包厢不时传出一阵****的笑声,包厢门外的陈灭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的周克军,原来一切都是你的算计,跟我玩儿阴的,此仇不报,老子就不叫陈灭。”想想自己在他的算计下,差点和文迪直接硬碰硬,想想也是了,文迪作为一方大哥,怎么会去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纠结,这种自掉身份的事换做是谁都不会去做,自己当初脑袋一发热就上了当,现在想来,还真是太嫩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