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林中动物不时在林中发出响动,蛐蛐的鸣叫在众人耳中显得单调无味,唐虎等人是轮流守夜,这是他们在军中多年养成的习惯。
秦默靠在一颗大树旁,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火红的珊瑚萧,说是萧,其实并不准确,而是一只珊瑚笛啊,这难道是缘分使然?秦默自语。
“你会吹吗?”盘坐与树梢上的月婵,是饶有兴致的说道。
“有一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人闻!”秦默感叹,想起那首刻骨铭心的曲子,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说得这么悬?何不吹来听听!”月婵笑道,感觉这小子就没有不会的。
“恩!”秦默点头,出奇的没有再出言挤兑,而是嘴对着笛子开始吹了起来。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此时的秦默,有种无法言明的淡淡哀伤,一曲落罢,眼中竟泛起了丝丝泪花,轮回前的一幕幕在心中犹如放电影一般,品味着其中那份忧伤。
月婵目不转睛的盯着秦默,是蓦然木立,犹如刹那化为冰山岩石,心中竟闪过一丝悲苦,伤心欲绝,直如杜鹃泣血,雨打残荷。
秦默一曲将终,又回到那句“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反复回转,余音缭绕。
本就没有丝毫睡意的众人,听得这一曲是又惊又奇,都纷纷觉得凄凉难过,尤其是秦书宝,莫名想到自己情殇际遇,是悲由心起,扑簌簌的落下泪来。
晚风低语,树林簌簌。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婵才黯然的问道:“你这是吹的什么曲?”
“刹那芳华曲!”淡淡的几个字从秦默嘴中吐出,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
此时的他犹如梦魇,分不清自己是谁,心中喃喃的念叨:“尤哥啊,究竟我是你,还是你是我呢!”
“刹那芳华曲?”月婵虽然不过年芳十六,但心态颇为早熟,也是莫名柔肠百转,泪珠纵横。
看向秦默的眼神也不再如同以往那般仇深似海,而是柔情似水,一丝情愫在缓慢滋生。
“怎么?看上我了?”秦默一笑,看向月婵那女儿般柔情的神色,忍不住出言调戏道。
“你个混蛋,一点浪漫的都被你破坏了!”月婵是破涕为笑,引得众人是一阵失神,何曾见过这等天之娇女的柔情一面,竟是有种魅惑众生的错觉。
“哈哈,看来我们的仙子,快被秦默给拿下了!”秦书宝对着秦战是小声说道,言语中不乏羡慕。
“恩,这个儿媳,的确是不可多得呐!”秦战笑意浓厚,不想这小子竟还真的虏获仙子的芳心。
“不是看你哭得梨花带雨,我还懒得理你!”秦默挤兑,见月婵破涕为笑,内心也为之一荡。
“大伙也没睡意,秦少爷,何不再来上一曲,让咱这大老粗,也领略一番您的笛声!”正在放哨的唐虎回味着刚才的笛声,是曲转悠长,回味无穷。
“哈哈,既然唐虎叔想听,那我再奏上一曲《金石裂浪曲》”秦默一笑,翻转笛身,放在嘴边,开始吹奏。
笛声激越冷峭,如雪山冷月,险崖飞瀑,历历分明,了了在耳。
听得此音律,是艰涩拗口,纷纷是屏息而坐,意气相守。
然而秦默的笛声却是越来越高,犹如随风绕行华山,瞬息千里,峭崖陡壁,咫尺鼻息。
众人只觉风声呼啸,气浪卷舞,眼睛都睁不开来。若非气沉丹田,早已被连地拔起,随风卷去,是心中惊骇。
笛声节节攀升,从容折转,到那最高处时,突然如熔岩齐喷,雪山崩舞,四下炸将开来。千万种声音齐齐奏响,宛若万马奔腾、千江汇海。
然而却在这是,一道红影一闪,从笛中冲天而出,一声惊雷般的怒吼,震动得周遭大树是簌簌摇摆。
众人屏息一凝,是忍不住惊呼:“珊瑚独角兽?”
半空之中,一只巨大的怪兽昂然而立,周体通红,似犀似兕。头顶上一支弯月般的珊瑚角傲然而立,蓝幽幽的双目在夜空的照耀下,凶光闪烁。怪兽仰颈怒吼,白牙森然,神威凛凛,大有君临天下,惟我独尊之势。
秦默暗道果然,不过嘴上却没有继续停下来的意思,笛声越发高亢,随后流云回转,是平云流水,淘浪平息,而处于半空中的珊瑚独角兽,也是化为一道青烟,被吸入笛中。
众人是吃惊不已,尤其是秦书宝,心中震惊之余,此珊瑚笛出自海底,原来当中封印着一头珊瑚独角兽。
是快步来到秦默近前,“刚才的那可是珊瑚独角兽的灵魂形态?”
秦默点了点头,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可怎么解释,意外之下,竟是放出了珊瑚独角兽的灵魂形态,被众人瞧个正着。
“果然啊,这是珊瑚独角兽所制成的珊瑚笛,原来封印就是这金石裂浪曲。”秦书宝摇头,暗道可惜,秦默到手后,居然一天的时间便能够解开这埋藏了万年的封印,真是宝物有缘人得之。
“咳咳,这首曲子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心中一动,就吹奏出来了!”秦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打死也不敢承认这首曲子从何而来。
“那刹那芳华曲呢?”月婵一笑,从树上跳了下来,感觉这小子的秘密实在太多了,简直就是一个大宝藏。
“那是以前在山中几年,无意中听到的,云雾缭绕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吹奏的,只觉得好听,就记了下来。”秦默眼眸闪烁,只得东扯西拉了,若是告诉众人,他是轮回转世而来,不知是作何感想。
“嘿嘿,现在姐姐对你有点感觉了,你今后就跟着我吧,给我吹笛唱歌,恩,是个不错的想法!”月婵调皮的说道,颇有一番主人的意思。
然而秦默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让得她俏脸黑了下来。
“媳妇,天色不早了,咱该就寝了,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