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越近,白家人才是看到,原来城门口有一个人正在城门前来回走动,更是时不时的举手眺望。
等到元娘一行人的马车走近,城门前的那个人笑了,原来那人正是大丞相曲不凡!
早已经是在车里颠簸的难受,小豆丁首先被曲中辛送到马车前面。伸出双手,曲不凡迎接了跳下车开心的豆丁。 “呦呵,贵客终于来了啊!欢迎来到咱大齐国繁华的京都!”
曲中辛在车夫的搀扶下,第二个下了马车,坐了一路的马车,正是想着活动活动筋骨。这会让听到这个在人前不知道所谓的仪态的小子,当真是羞恼了一般。“一边儿去你这个臭小子,都二十出头的人了,咋的还是这样没个正形?”
被曲不凡抱在了怀里,小豆丁在听到叔叔被骂之后,悄悄的做了一个鬼脸,顿时逗笑了曲不凡。“叔叔,你都不想豆丁吗?豆丁都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你了呢!”
噗!小豆丁一副委屈了一般的眼神,倒是很惹人爱。可是,真的好久吗?不是只有十天而已吗?
“哎呦,好久呢!叔叔当然想小豆丁了!” 赵氏自从自家老爷们儿确定了是个大家族嫡子的身份后,真的不敢对白子凡颐指气使了,更是小心的伺候着。其实,赵氏并不是想着以后自家男人能够发达之类的,即便是现在
这会儿,赵氏便是扶着白子凡下了马车。白子凡很是有些疑惑,却也是朝着自己的妻子笑了笑。
走到曲不凡面前,白子凡施礼。“丞相大人,辛苦您了!以后我们白家还要拜托您了呢!” 。与此同时,赵氏和白玉宝连同白露白秀姐妹俩,都是看向了曲不凡。略带了些许小心翼翼。
曲不凡美目一眯,脸上是一副心情甚好的样子,“您多礼了!”话一说完,便是没有多做其他表示,径自看着小豆丁逗笑。
元娘心中吐槽,这真是到了京城的赶脚,大官儿果然气场不一样了啊!抱住了大高个叔叔的脖子,小豆丁只觉得这个位置视野开阔!“叔叔,拜托的意思不是交给吗?是不是我们白家的这些人都交给叔叔您了?”
孩子的理解总是奇特,倒是让曲不凡哭笑不得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下子,白家人可不是已经是把生命交给了曲不凡了!就指望着曲不凡能帮上大忙呢!
“嗯,以后豆丁就要到叔叔家生活了!天天都可以看到叔叔了呢!”
小豆丁皱眉,仿佛是发愁一般! “那我是要和叔叔睡一起的么?那我娘亲怎么办?豆丁一直是和娘亲在一起的啊?”
曲不凡好笑的看着自己怀中这个小人精,只是恶意的小声说。“没事儿,娘亲也是要住到叔叔家的。”
元娘无语。当自己没听见吗?自家这些人都是灰头土脸的,前途未卜的,只想着依靠着这个大奸臣来度过危机的!这个男人一开始就这样没个正形,真是让自己失望,也感觉前途无望呢!
可是没等元娘开口,一个大块头伸手朝向豆丁。“小豆丁,来,叔叔抱你举高高!别老是让丞相大人抱着,会累到大人的!”
大块头宋词?曲不凡皱眉, “你怎么来了?”
宋词接过了豆丁,略冷淡的说,“嗯,我自然是为了保护白家人而来的!有劳大人挂念了!”王爷知道白家人是请求了曲不凡的帮助,叫自己跟随白家人保护,大概也是提防着这个大奸臣对白家不利吧?谁知道这小子到底能不能帮忙!
曲不凡一愣,这个大块头儿,看来也是对着自己的这一个大奸臣身份抵触啊?可是岳王爷那个人当真是舍得让宋词来到京城?苦心培养的一个精英,就这么始终做白家人的护院不成?
白子凡恭敬的开口,“曲大人,您看我们一家子人都来了京城了,还得麻烦您帮忙找一个方便的住处!毕竟是我们家对这个京城不熟悉!”
被宋词这家伙儿冰冷的话语弄的心情不美丽,曲不凡面上倒是当真拉下了脸。“怎么会啊?京城虽然这十多年来变了不少,但是地理位置繁华路段还是没有变。相信白家的嫡子应该是不会忘记的!”
元娘隐忍了很久,虽然是在龙凤居的时候,曲不凡一再的帮助了自己,可是毕竟他名声在那里摆着,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时候曲不凡面对心头惶惶的父亲说的话,当真是让白家人心里头更加没底。元娘于是忍不住开口,“您这话什么意思?”
在元娘发出疑问的时候,曲不凡便是猜到了元娘以及白家人的心思。耸肩,轻笑,曲不凡看向元娘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
“没别的意思,别多想,白家人的确是不方便住在我家的客房的。这只能让皇帝起疑心!而实际上,我已经暗中派人给你们找好了住处,便是在距离我们曲府不太远的一个长宁巷中。”
一句话倒是让元娘有些意外,是自己错了?难道给曲不凡送过信的曲大人,已经是让他安排好自家人的住处?
白连喜,也就是恢复了身份的白子凡,这时候一愣。虽说是多年没有回京城,但是长宁巷白子凡是知道的,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平民聚集的地方。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这个白家别说没有那么多银钱去繁华街道那边生活,就算是有那实力,也应当是隐藏起来。这个时候,远远比当年隐藏岳城财富那种提防皇上的心情沉重,一个被皇上不满的家族怎么可以衣食无忧、生活美满?
元娘并不太清楚长宁巷是个什么地方,对于她来说有个住处便好,不要求太多。
“那太好了,我们全家都不用愁住处了!当真是麻烦您了,为了我们白家,您受累了!”
曲不凡轻轻的摆手,一副你错了的样子。
“别误会,我是说让他们去长宁巷去住。而你和豆丁,是要到我府上的!”
住你家是几个意思?如果不是场景不对劲,元娘真的想捂住胸口,恶狠狠的骂一句臭流|氓别打姐的主意!“丞相大人,虽说是我们白家有求于你,可是有些事情是我们做不到也不能去做的!”
曲不凡瞪大了眼睛,用力在憋住自己的笑意,却最终“噗”的一下张口大笑,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元娘的脸上。元娘白眼望天。
“哈哈!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说完这话,曲不凡撇撇嘴巴,上下打量了眼前的这个不良“少妇”。“啧啧,都是有了孩子的老女人了,还是这么的胡思乱想呢!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让你进我们府上?还不是为了你们白家的事儿做打算!你觉得我要以着什么借口去跟那一位说话?”
元娘暗自呸了一下,你才是老女人呢?话说自己进你的府上,怎么就和白家生死攸关了?虽然这么想着,元娘也是没有问出口。曲不凡自然是有他的打算,也许这只是其中的一步棋。
活动完筋骨的曲中辛老爷子走了过来。“唉,岁数大了,长时间坐着马车真是憋屈的慌。还呆着干什么?走啊!”
白家人心里头非常感激老爷子的,这一路上坐着老爷子的马车,宋词和车夫一同坐到车厢外面。一家人倒是能够坐下,可这让老爷子远没有一个人坐着这辆马车宽敞舒适。
元娘面上又带上了标准微笑,“不是堂堂的大丞相来亲自迎接我们的吗?当真是万分感谢呢!可是您居然没有马车?这是丞相大人您艰苦朴素的风格么?”
挑眉,知道元娘是在努力压制着被自己刚才挑起来了的恼怒,曲不凡倒是更开心。哼,丫头,平常的时候不是很能说吗?这时候你纵然是有多少不满意,也得给我忍着啊!“啧啧,是啊,本丞相一向推崇艰苦朴素不喜铺张浪费的!全天下的百姓都是知道的!可是,皇上不可能让我这么一个朝廷重臣走路上下朝吧?那得是耽误多少个国家大事儿啊!所以啊,本丞相就坐那个出行咯!”
呸,贱男人样儿吧,曲不凡你不知道你已经是被全天下的人所唾弃吗?不过顺着曲不凡的手指元娘转过身,却是发现一辆比较破旧的马车。呃,确定这是当代大老虎吗?居然是这种破车出行,搁谁信啊!
撇撇嘴,元娘用着似乎是替曲大丞相惋惜的语气,“肿么是那一辆马车?这么一个朴素的马车?啧啧,不够奢华、大气,差评!这怎么配得上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曲大丞相?”
曲不凡哎呦一声,好像很意外的看了看元娘。“怎么了?都是要寄人篱下了,还这么高要求啊?啧啧,白大小姐不要太讲究呢!”
元娘嘿嘿一笑,不以为意的说,“叫我白大姐就行,不用这么客气!”
“算了,我老爹站着也是够辛苦的,我得赶紧走了!”
说完这话,曲不凡拍拍手,不远处在那个马车后面,四个人抬着一定金黄色的轿子走了过来。颤颤悠悠,这个轿子上的穿了珍珠的流苏,在阳光下格外的好看。
元娘一愣,这个看起来无比舒适的土豪金轿子,难道就是曲不凡口中的代步工具?看来是自己理解错了,大奸臣果然是不坐车的,那种不够舒适的东西怎么会适合曲大丞相?
看了看元娘吞下唾沫“惊艳”一般看着自己的轿子,曲不凡满意极了!怎么办,在这个时候发现炫富的感觉真的好爽呢!
奢华的宫殿之中,皇帝皇甫珏有些烦躁的表情看着下方正在舞动腰肢的舞姬们。
“皇上,您怎么了?这些人跳的舞蹈您不喜欢么?”
“爱妃,你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朕就是宠着你一个人的!可是每个月适逢你不适的那几日,你总是让其他的妃嫔来服侍朕,真知道你是大度懂事的!可是爱妃,朕当真是对她们提不起兴致!”
“皇上,先别说您是需要玉露均沾的,单说为了龙嗣,为了让大齐国的昌盛得到龙子的延续,您必须是要多多宠幸其他妃嫔啊!臣妾这体寒,多半是不好祛除的。若不然,臣妾定然是竭尽全力愿意为陛下您怀龙种的。臣妾,当真是一个无用之人……”
“爱妃,别说这种话!你这身子不是已经调理的大好了吗?你若愿意,总是会有机会的!再说了,这每个月的几天不光是你疼痛难忍,我也是煎熬等待之中,真若是爱妃你有了身孕,那朕岂不是要登上个一年?那可不行!”
“皇上,您对臣妾真好!”
带了点点泪光,皇后刘忆筠扑进了皇甫珏的怀中。只是享受美人感激中的皇甫珏不会看到,自己疼爱的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拥有自己的孩子,这样才算是完整!而且,若不是迟迟不得自己的孩子,刘忆筠当真是早就有可能离开这个让自己越来越疲于应付、令人厌恶的老男人!孩子,自己要尽快有个孩子,这样才能想办法角逐宫中竞争,将来有一个强有力的依靠!
抬起头,刘忆筠已经是恢复了娇俏可人的模样。多少年来,皇甫珏一直迷惑,明明自己变老的越来越快,岁月似乎没有给刘忆筠多少痕迹,这个二十多岁即将三十的女人仿佛是少女一般娇嫩。
皇后刘忆筠在皇帝深情的注视中拍拍手,大殿中的曲子突然换了,换成了一首动人心魄、缠缠绵绵的曲子。
“叮铃铃”的响声吸引了皇帝皇甫珏的目光,于是测过了脸的皇帝看到了一个赤着脚上带着脚环的女人,穿着暴露的、亮丽的衣裙,带着一方面纱,翩翩起舞。
女人扭动着腰枝,狭长的眼眸却是带了无尽的诱或一般。皇甫珏只觉得在看到这个如同在自己眼里跳舞一般的女子,眼神勾着自己,更是让自己忍不住想要揭开这个神秘的面纱。
一曲终了,女子轻柔的做了一个结束的姿势便是朝着上方的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行礼。
刘忆筠看着久久没有回神的皇帝,嘴角带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