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曲不凡抬手“啪啪”的拍掌,便是有人开门,带进来的却是刘文生的父亲母亲,刘叔刘婶子两人。
刘文生一下慌了,大喊,“爹,娘!”
好端端的呆在家里,老两口这稀里糊涂的被神秘人带来,只说是叫自己别多问,不会对自己不利,怎的进门后看到了自己家儿子?
“文生,你在这儿啊,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了?”
这个时候,老两口感觉更加强烈,直觉是出事儿了!
刘文生慌了,自己光是为刘丞相做事,却是忘了面前这个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丞相大人,你这是何意,就算是我做了什么事儿,也是应该我一力承担,你干嘛要扯上我的父母?
曲不凡看着面前这个义正言辞的脸,只觉得讽刺至极!当即眼睛一眯,闪出危险光芒。
“呦呵,这时候请刘大人您一家做客就这般不情愿?你这是知道着急了啊?那我倒是要问问了,如果是仇恨也罢,你冲着白家人或者我来了也就行了,干嘛要连累到那些无辜的人们?我让二老来也不是拷问什么,只是想让二老来评评理,这有人下毒陷害别人,连累了无辜吃客们的性命,这种人的品质算得上是什么家教,算的上是什么文人君子?”
刘文生傻眼了,慌了,他倒是忘记了传闻中曲不凡可是一个真正嘴毒的人,号称三寸不烂之舌,更是常出怪招。
听了曲不凡的话,老两口心里头更难受了,难不成自家引以为傲的孩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了?
“文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倒是给我们说啊?”
刘文生面上带了纠结的表情,面对父母亲,他更是不想让他们失望,只觉得曲不凡这是在给自己难看。捂着头,刘文生有些烦躁也有些不敢面对。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曲不凡绝对不会同情这种人!“刘大人做甚,恁的这般痛苦?那本丞相倒是想问问,那解药可是给了刘家?那个少夫人瞅着最严重呢,啧啧,刘丞相该是多着急啊!”
曲不凡的话敲打在了刘文生的心房,他登时想起了在刘家的时候,刘丞相那种想要吃人的表情。
“他娘的,你竟然是给我们刘家人下药了,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说你不敢?老子好不容易得来嫡曾孙,你这该死的居然想说一句无心的便是可以伤害的么?说,你他娘的到底下了多少药?”
皇后娘娘是刘丞相最小的妹妹,和刘丞相相差二十多岁,而今刘丞相的孙子都快有孩子了,刘皇后刘忆筠却是依旧纠结中。
刘文生缩了脖子,“不多,真的不多。可是药虽然不多,倒是少夫人吃的这带药的东西太多了……”
到现在,刘文生仿佛在耳边依然能够听到刘丞相的咆哮,“滚,要是我的曾孙子有什么闪失,我会让你全家陪葬!”
刘文生脸上交织着恐惧,讽刺,只看的老两口心里头更加的不踏实。抬眼,刘文生吞咽了一下唾沫,眼里隐约带泪。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不但是升官无望了,更是连累到父母了。
曲不凡瞅准了刘文生的心思,“你可是想好了?本丞相不急,其实你的事儿不说,难道认为本丞相还查不出来么?可是,我就不认为刘家会有我这样有耐心又好脾气!”
想到面前之人多年在朝堂横行霸道,想到刘府中发生的事情,刘文生心里高墙塌陷。
“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奉了他们的命令啊,我哪里知道药效,哪里知道刘家嫡孙在里边啊!他们一味的用我的前程相要挟,说只要我获得了白家的信任,便是可以下毒,事成之后他便是可以置白家人于死地,将白家人彻底毁掉。您知道的,我和白家人是有关系的,我其实真的不想这么做的!”
这有些混乱的话,却依然让刘文生的父母听清楚了他的话,“啪”的一声,刘叔一个巴掌拍在了刘文生的脸上。看着这个捂着脸的儿子,刘叔痛心的很。“家里总是想着让你出人头地,也是一直觉得你是让父母骄傲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你这个家伙居然做出了这般无耻龌龊行径!”
“爹,娘,我错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
刘文生朝着自己的父母,跪在了地上,只觉得这会儿已经是非常后悔。而刘家二老却是别过了脸心里头苦涩的很。
“先别说其它了,既然你肯开口,我倒是想知道你下的是什么毒!”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在我寻好了时机便是可以到对面胡同口,有一个丫鬟给了我一瓶药,还特地让我闻一下,辩识一下气味别搞错。”
听到这里,曲不凡皱眉,直觉有些不寻常。
让人下毒,怎么不是提前给,怎的还非得是在刘文生身处美味坊,马上要下手的时候给?
“帮帮帮”的声音传来,曲不凡示意让人进来。
这时候便是有人走进来恭敬的向曲不凡说起查到的结果。“主子,查出来了。此药为针草,口服之后会让人腹痛,浑身无力,头晕,恶心。严重者没有食欲,日渐消瘦,最终会因精血不足而亡。而且此药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就是闻到此药气味儿的人,会异常兴奋,对房事异常渴望,也就是说这种药的气味儿会激发人内心的欲一望。”
很明显,同曲不凡一样,刘家二老也注意到了气味儿这一点。
“生儿,你告诉娘,你,你还做了什么事?”
“娘,我,我差点对元娘……我真是糊涂,原来竟然中毒了还不知道!我,我只是喜欢元娘的,我那会儿只是觉得心中想法变得更加强烈,我,我差点……”
刘婶子听到这里,身子踉跄,幸而被刘叔扶住了。
“唉,造孽啊!别人只当是咱们对白家有恩,实际上是白家对咱们有恩啊!当年若不是元娘来了咱们龙凤居,只怕是咱那酒楼早就开不下去了。你的眼睛,若不是元娘给的方子和叮嘱,哪儿能恢复?还有元娘帮你克服了对应试的心病,给你出主意,这才是让你顺利学习并考中的呀!你怎么可以做出忘恩负义的事儿?你怎么可以这般不知好歹?”
听了自己娘痛心疾首的话,刘文生只觉得幡然醒悟,真是不明白当时怎么想的,就那么渴望官场顺利,就那么轻易的被刘家利用做了如此龌龊之事!
“娘,我错了,娘,你不要气恼,咱们想办法救出元娘来。我娶她,对,我娶她为妻!”
曲不凡原本听着这娘俩按照自己想法继续,却是没有想到听到这个刘文生说娶元娘!
他奶奶的,老子看到你就来气,你还臭不要脸的想娶元娘?你个癞蛤蟆以为沾了元娘,她便是会认命的跟你么,做梦去吧!
“我说刘大人,元娘就不需要你负责了,你觉得就冲你做的这这事儿,即便白家人会原谅你,元娘会嫁给你么?你还是想着实际的吧,比如给我提供线索,看看能不能帮助元娘她们尽快从牢里出来。”
刘文生被曲不凡说的脸有些发绿。“那个,我在出刘家花厅的时候,故意磨蹭了一下,就是担心刘家人对我不利,留了个心眼偷听了一下,结果听到的是丞相夫人对丞相大人说,让他赶快向皇后娘娘要解药!”
曲不凡登时一愣。是她?曾经满腹诗画,看似出尘的才女美人,如今在宫斗中稳稳立足,除了皇帝的宠爱,绝对可以窥出其手段不一般!只是,她为什么要对付白家?
刘忆筠当然要对白家使手段,曾经的白皇后直接或间接因为自己而死,白家更是满门抄斩,斩草不出根春风吹又生,白家人绝不能任由皇帝糊涂的放生!而对于元娘,从中元夜开始,刘忆筠便是将其面容印于脑海不曾忘。费心机找来了针草这种毒药,刘忆筠只想着在曲不凡想要营救的时候,发现白家元娘竟然是一个肮脏的女人,任何一个稍不错的男人,都可以与其发生关系!
刘皇后一出手,必然应当是不普通的,漂亮的手段!
曲不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随便应付便是让刘家人先回去了。
想到元娘在牢房中害怕,想到她在里边被人呵斥,打骂,曲不凡原本带着看到元娘和刘文生在一起而产生的怒气,这会儿也j
白家人这次是被刘家人精心设计进了牢房的,一旦这次进去,皇帝便是不可能再给机会让他们活着出来,除非是有人劫了牢房,又或者,这个大齐国换了皇帝……
正在曲不凡沉思的时候,正兴进来了。原本曲不凡是让他去查白家人都和什么人接触过,都有什么人接触过食材。看来,此时已不需要自己的结果了。
“主子,您就那么相信白家人,那么看重白家人么?他们的事儿是宫中禁忌,也是您不该触碰的,这只会给您带来麻烦!或许,今天她们本来就是恩将仇报,想要毁了您名下的生意!又或许他们心怀不轨,就想着借机会害了刘家人给自己白家报仇呢?当初您帮白家就是一招险棋,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好了,别说了。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相信元娘和白家人的为人,相信即便她们先知道了刘家在这里,也不会累及无辜。更何况,她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刘家人。”
正兴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是确定元娘在自家主子心中地位非一般。作为奴才,其实不可能去质疑主子的想法,决定,这时候他只能盼望元娘不辜负主子的心意。
“唉,主子您心里清楚,我自然不能说什么。还有一件事,皇上刚刚发出旨意,要求岳王爷收到旨意后,即刻动身来京。”
“哦?那我们的万岁爷可是用了什么名义?”
“说太后娘娘思子心切。而且咱们的眼线来密信,说皇后娘娘给陛下出的主意,可能是趁朝局混乱,将岳王爷这个心腹大患除掉。”
皇后娘娘!又是她!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出现在阴谋当中,真可笑自己当年是那么无知!这种女人永远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倒是当真如蛇蝎。相反元娘,表面看起来嚣张,内心柔软善良。
“这个皇帝是想要永绝后患了呀!头脑如此不清醒,被人欺骗被人牵着鼻子走!既然他这样做,那就是给岳王爷一个完美的机会!这个腐败的朝堂是时候大清理了。”
岳王爷此时听到手下人念起宋词的密信,登时不淡定了。
“什么?白家人都被抓了?”
迟昇微微叹息,“看来,皇上这次是不会放过白家人了!”
岳王爷没有再说话,只是心里头在念及那个调皮的小厨娘,也是暗忖该如何才能救下她和她家人。
“王爷,这边还有一份密报。”看到岳王爷示意,迟昇便打开,“不好王爷,上面说皇上已经下旨要您进宫,不日旨意便到。上面说,说,皇上这次会再次出手。”
再次出手?皇甫卓苦笑,亲兄长特地把自己叫到皇宫,便是想彻底了结了自己的命!
下首的门客们群情激愤:
“皇上的意思明显的很,这不光是一个鸿门宴,更是一个断头会!王爷您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么?这样的兄长,这样的朝廷,您还有什么留恋的? ”
“是啊,王爷,您干脆黄袍加身,不要去冒这个险了!”
看着支持自己的这些人,想到这些年很多人都在明处暗处给予自己的支持。如果自己送死,这些人岂有命在?一个昏庸的无道之人,当是反之!还有,那个牢中的小女人,也是有了活命的机会!
环视了一周,这些将自己称作贤王的人怎敢辜负!岳王爷清朗的声音响起,“去京城势在必行,你们说的对,我是该觉醒了!这一次入京,势必是一场腥风血雨!尽管他已经是不仁,但是我不能先行不义!发兵可以,总得是一个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