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痕也不取笑她,起身下床去了浴室,再出来时已经是神清气爽。
尘尘站在窗前,衣服上有些褶皱,她似乎没有发觉,目光看着窗外。
楚暮痕站在她身边,眸光也看了过去,满眼荷花盛开,极美。
“去洗个澡吧,换身衣服,我们去吃早餐。”楚暮痕轻声说,怕是扰了尘尘的兴致。
“好。”尘尘答应着,转身走进浴室。
楚暮痕以为她会回自己的房间洗浴,看她走进了浴室,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发出声音。
“小舅舅把浴袍拿给我。”一会儿尘尘的声音从浴室里面传出来。
楚暮痕起身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白色的浴袍走向浴室。站在浴室门口,他把门推开一条缝,将浴袍塞了进去。
尘尘有些好笑的拿过浴袍,楚暮痕的手赶紧缩了回来,他的心一直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他拉开冰箱的门,从里面取出一瓶纯净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口后,心才稍微的平静一些。
尘尘头发未干,发梢还滴着水,穿着宽大的白色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
楚暮痕在架上取了一条宽大的毛巾给她擦拭头发,她安静地坐在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楚暮痕的服务。
头发的水泽擦干后,尘尘拿起电话,让服务台过来开门。
尘尘回了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出来,楚暮痕正倚在门框上看着她。她微微一笑,“饿了吧小舅舅。”
“还好。”楚暮痕回应。
“吃完早餐,小雨也就差不多到了,咱们去游太湖。”尘尘迈步向前。
“什么时候回去?”楚暮痕问。
“下午。”尘尘没有回头,“如果你想在玩几天也可以。”
“不用。”楚暮痕赶紧接口,他立刻马上现在回去都行。
早餐是自助,两人还没吃完,小雨就到了。
小雨依旧是白衣黑裤,一头短发在晨光中显得更加的恣意张扬。她脖子上挂着相机,看上起像专业人士。
尘尘看她的样子,淡淡一笑,小雨有些羞涩,“小时候我很喜欢摄影的……”
“我做你的模特,你很快就会成为炙手可热的摄影师了。”尘尘依旧笑,语气自信。
“那是,姐姐是谁,我们的团长,战神!”小雨眸子里是不加以掩饰的崇拜。
尘尘对她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口型,小雨赶紧住口,眸光四处扫了一眼后看向尘尘,有些紧张。
尘尘笑笑,抬步向前。
清晨的阳光,把太湖照得波光粼粼,宛如一面硕大的银镜。一阵微风吹过,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异常美丽。湖水中有几条小船,舒缓平稳地行使着,与太湖构成了一幅和谐的图画。
尘尘站在湖边,面色清冷,衣袖翩跹,长发随风起舞,小雨举起相机,一连几个抓拍,尘尘对小雨淡淡一笑,笑容似湖面盛开的荷花,美艳至极。
三人上了一条小船,有船家平稳地划行,尘尘拉着楚暮痕站立船头,下雨举着相机不停的拍着。
往前走,一片诱人的新绿尽收眼底,那是满池的新荷。荷叶有的平展着圆盘浮在水面上;有的绿伞般在空中摇曳;有的兜着水珠把阳光反射得灿烂夺目;有的长得很高,却未展开叶面,勇敢地挺立着。荷花则多半含苞待放,白中透粉的一朵朵花儿,活像一个个花仙子借着微风,在池中裙袂飞扬,翩然起舞。
微风吹拂下,湖水显得格外清澈。尘尘伸出手指沾了沾似翠镜的湖面,丝丝凉意由指尖传递到心头,一扫阳光带来的热意,让人顿感心旷神怡。她忍不住想捧一点水来洗脸,感受那透人心底的清洌。无意中竟在这清绿纯净的湖底看见了芦苇、水草的身影,它们姿态各异,有的翠绿欲滴、充满活力,有的飘摇不定、摇曳生姿,让人心底又多生出了一份绿意。
太湖的水清澈见底,散发出淡淡的水草香,湖心还有一个人工喷泉,喷出来的水,好像飘逸的长发。这时,尘尘情不自禁开口吟道:“遥望洞庭出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
小雨的相机不时的抓怕尘尘和楚暮痕的身影。
楚暮痕凝眸看着尘尘,尘尘仰起小脸,眸光清澈的与他回视,已经没有了昨夜的浑噩。
晨光中,她的美透着轻灵,眉宇间带着灵动,站在船头迎风而立,就似误入凡尘的仙子,楚暮痕看得有些痴了。
在太湖游玩了小上午,三人才回到酒店去餐厅吃饭,依旧是吃中餐。
侍应生带三人走进临窗的位子,途中,迎面走来一位大着肚子的孕妇,忽她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尘尘赶紧弯腰,扶住了孕妇。孕妇有些惊魂未定的拉着尘尘的手握得很用力,呼吸也异常的急促,尘尘拍拍她的手背,眸光四处扫了一眼,低声问:“怎么也没人陪着,这样很危险,这地面似乎是刚打过蜡。”
“老婆……”尘尘的话音刚落,从洗手间方向面跑过来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上起非常斯文的男士,他额头冒着冷汗,慌张失措的样子,“我都说了你不要乱动……”
“没事,我看你半天没回来,有点担心。”孕妇语气很低,但眼里带着浓浓的爱意。
斯文的男人似是习惯性地扶了扶鼻梁上眼睛,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肚子有些不舒服,久了一些……”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老婆忘记感谢这位出手相救的人,他对尘尘礼貌的弯腰,“谢谢。”
“没事,以后小心些。”说着尘尘从孕妇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抬步向前。楚暮痕和小雨看了看孕妇和那斯文的男人没什么不妥,跟着尘尘走向临窗的位子。
看着尘尘的背影,孕妇的眼里泛着幽幽的光,斯文的男人一边扶着老婆一边唠叨,“老婆,以后不要乱跑,你瞧刚刚多危险啊。”他说话间眸光幽深的看着孕妇,眸子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浅笑。女人点头应着,缓步离去。
三人坐下来随意的点了一些本土菜,等待的过程,侍应生上了两碟非常精致的点心和果汁,说这是酒店独制的,来这午餐的客人都可以尝到。
尘尘喝了一口果汁,味道很好,甜中带着微酸,酸中又带着一种让人回味悠长的味道,说不清楚,但很适合尘尘的品味。
尘尘不由得多喝了几口后抬眸看向楚暮痕,“这的服务倒是满贴心的。”
楚暮痕眸光微动,语气淡淡,“能受到你夸奖还真不容易。”他知道尘尘的嘴很刁,让她说好确实很难。
他也端起杯子喝一口,回味了一下道:“我觉得不怎样。”
“你是故意的吧,小舅舅?”尘尘笑问。
楚暮痕眸光闪动,脸上挂着浅笑。
说话间菜就上来了,因为没有点酒水,主食也跟着上来,三人开始用餐,一时,餐桌上静寂无声,只听到轻微的咀嚼声。
饭吃到一半,尘尘忽然感到浑身酸软,拿在手里的汤勺险些掉到桌上。她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起,额头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她感觉浑身似有无数的虫子在啃咬,酸疼中带着一中说不出的滋味,而且感到浑身发热。
楚暮痕和小雨都发现尘尘有些不对,眸光不安的看向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楚暮痕伸手摸她的额头,上面都是细密的汗水,还很烫。
他惊得手忽地缩了回来,尘尘病了!
“啊……”小雨惊呼。
尘尘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慌张,语气带着轻喘,“我太大意了,那个孕妇是假的,你看我的手……”
说着她摊开先前那孕妇握过的右手,楚暮痕和小雨的目光都落在上面,只见手掌间一片赤红。
“这是……”楚暮痕眸光阴沉的看着那赤红的掌心。
“这药我也是听说过,没想到,竟然被用在自己身上。这药无色无味,但只要接触到皮肤就会渗入毛孔,两个小时不解,便会浑身血管迸裂。”尘尘似乎已经没了力气,头都抬不起来。身体里就似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咬,她一直在用意志控制着这种蚀骨之痛。她双腿夹紧,可惜浑身没有力气,她感到那痛苦在吞噬着她的灵魂,她口干得厉害,眼皮有些沉重,可是又不是想睡,除了那如虫咬般的痛楚,人越来越有轻飘飘的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片羽毛,轻轻荡荡,不仅轻荡,让她越来越难以自持,甚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