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畅苑轩的门口,就看到刘熙和娆急忙正欲赶去哪里的样子,月白一现身,两人纷纷眼前一亮,紧张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立刻冲了上来。
“主子,奴婢担心死了。”说这话时,娆虽然面色平静,但眸光却闪烁着担忧。
“我只是去这附近逛逛,不碍事的。”月白无力的解释,一想起刚才的画面,她就止不住的恶心。
“奴婢,参见……”娆和刘熙这时才发现月白身边的邺之桓,两人连忙下跪请安。
“不必……”邺之桓使了眼色,两人一看明了,便没有再说什么。
“主子,爷正在到处找您呢……”刘熙想起邺君涵交代的事情,忙向月白禀告。
“对了,黄公子不是要找我家老爷吗?一起过去好了。”月白转眸对身边的邺之桓说道。
只见邺之桓淡然一笑,“不用了,四弟这么长时间没见四弟妹肯定有话要说,我改日再聚。”说着,他双手负于身后,向前潇洒的迈出一大步,朝里面行去。
月白倒也没有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便随着刘熙离去。
“刘管家,为何不是刚才的地儿?”月白发现不对劲,刚才是在左边,为何现在转右了?
“回主子,爷觉得那件房光线不好,改了。”刘熙没有回头,只是声音不高不低的传入月白的耳中。
“这个家伙……”月白心里咒骂了一下,等会见到他,又会憋一肚子气,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她不记仇的性子要彻底消失无踪了。
“爷……”月白耷拉着脑袋走进了房间,邺七泽已然不见,只有邺君涵独自一人悠闲的依靠在白虎皮的躺椅上,面上似乎还泛着隐隐的笑意。
“恩……”他轻声的应了一声,听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身后的刘熙和娆已经退了出去,月白有点胆战心惊的朝他走去,心下纳闷,如果平时自己甩门半天不归,他铁定是要大发雷霆一番,为何今日这般平静?
“刚刚去哪了?”正在月白思量间,邺君涵懒懒的开口。
“啊?哦,去湖边走走。”刚一说出口,月白就后悔了。
“湖边?本王听说那里发生命案了。”邺君涵的声音渐渐有点拔高,缓缓的睁开双目,他深邃漆黑的眸子饶有趣味的盯着月白。
“是。”月白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死的那人,爷也认识,就是当初在牢里的那个铁面人。”
小铁死了,她已经很伤心了,真不想和他说话。
“认识?本王怎么不见得认识一个囚犯?爱妃,记错了吧?”邺君涵嘴角勾起,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让月白心惊。
“是,是妾身的弄错了,爷只是见过而已。”双手紧握,她要忍,她不能发作,不能……
“给本王将那糕点端来……”邺君涵得意的一笑,眼睛瞥向墙边的长桌。
“是……”月白像极了低声下气的丫环,一步步的朝墙边走去。
刚端起桌上的糕点,忽然,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隔壁交谈,而且这声音……
她端糕点的手紧了紧,这声音是皇上……
“怎么?想在糕点下药毒死本王?”猛地,身后响起邺君涵的声音,月白惊吓的松开手中的糕点盘,幸亏邺君涵敏捷的一接,才没有打翻。
瞪了她一眼,低吼道,“你不专心在干嘛?”
“我……”月白正欲说话,隔壁的房间又响起了声音。
“回禀皇上,已经过查实,湖边的那具死尸确实是从水牢里逃出来的,他的肩头有一个类似牙印的疤痕。”
牙印疤痕?
月白心突地一颤,她不管那么多,紧紧的抓住了邺君涵的皓腕……
“诶,你还真咬我啊?”小伦手捂着肩头那一块,不可置信的看着月白。
“谁叫你说什么万一以后你不在的鬼话啊?”月白嘟着嘴,依偎到他的怀中,低语道,“不准你这么说,你要是敢抛下我,我追到天堂也要把你扁一顿。”
“你这么凶天使敢让你上天堂吗?整天欺负我,看都流血了……”小伦嘴上不满的抱怨着,嘴角却是扬的很高。
邺君涵感觉到他身侧的月白整个人都敏觉了起来,他微微勾动嘴角,是时候了……
“罗毅,你觉得这事可有蹊跷?”是邺之桓淡然的询问,另一房间,月白和邺君涵都是侧耳倾听。
“回禀皇上,当初臣抓到他时,他全身的穿着打扮甚是怪异,不是这附近小国的任意装扮,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如若除去那张脸,看上去倒像个迷路的人。”罗毅的回想起那日的情景,若不是那张和皇上太过于相似的脸,其实他倒不会拿那个人怎样。
“朕问你,如若有人利用此人和朕掉包,夺了朕的皇位,你会识破吗?如实回答。”说话间,邺之桓的声音渐渐冰冷了起来,王者的威严霸性也慢慢显现出来。
罗毅立刻跪倒在地,双手和拳放于胸前,恭敬道,“回禀皇上,如若臣是带兵而归,再次见到皇上,就算皇上有着细微的改变,臣也定不会去质疑皇上,毕竟在臣没有亲眼见过那个人之前,从来不会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人,也定然不回去怀疑会有人使了如此瞒天过海之计。”
话毕,邺之桓清冽的眸中泛起了寒意,嘴角微微抽搐,似怒非怒。
见状,罗毅连忙低头认错,“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邺之桓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面色却是较刚才更阴暗些,“连你都如此想,那么朝亭中的大臣们就更不用说了。”
“皇上,就算此人在世,已被毁了面容,毒哑了喉咙,还带上了面具,都根本不具威胁,更何况现在此人已经死了呢?”罗毅小心道。
邺之桓阴兀至极的双目紧盯着罗毅,看不出他在思量着什么,又在策划者什么。
“罗毅,你上次说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邺之桓微眯着眸子,极其危险。
“回禀皇上,他姓柏,名小伦。”罗毅捏着一把虚汗回道。
“查探一下是哪个村子的姓氏,朕要全村一个不留。”极具威吓力的声音穿过墙壁,缓缓传来。
另一厢,月白早已泣不成声,而邺君涵的手腕,也因为她太过于用力而被她的指甲掐出了五道指甲印,鲜血直流……
邺君涵没有恼怒,看着伤心欲绝的月白,他另一只手一览,将她揽入怀中,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预期的目的达到了,不枉费他命人安排这些。
这堵墙其实厚实无比,哪怕在房间大喊大叫都不会听到丝毫,他知道邺之桓每次必来这件房,所以他提前派人动了手脚,将这堵墙打薄,如此一来,他不需要再说什么,就可以让月白死心塌地的相信小伦的死于他无关,然后追随着他。
他说过,她想要逃离,今生今世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