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又是一场蒙蒙细雨而后,那林间一座简陋的木屋静静得伫立在那里。木屋前面那条小溪依旧在不知疲倦得慢慢缓流。偶尔从水里跳出几条长着鱼的身子却有鸟的翅膀,发出的声音像鸳鸯鸟鸣叫的鱼,“呼”的一下被一种形状像野鸡却长着色彩斑斓的羽毛的鸟一口吃掉了。仿佛这就是开端,雨后宁静的树林突然被打破,各种野兽巨兽的吼声,时不时飞入天际的各色的异兽鸟类。不知什么怪物踩踏土地发出隆隆的巨大震响。仿佛,这片树林就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嗯。。”这一声慵懒的起床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森林瞬间安静了下来。而那只像野鸡却长着色彩斑斓的羽毛的鸟突然飞到了木屋上鸣叫起来,似乎很是欢乐。
木屋很是简陋,无窗无门。一张竹床上落满了灰尘,在屋子中央的一张木桌上摆了一幅画,上面也满是灰尘,早已看不出画中的景象。桌子后那张竹椅上躺着一个年轻人,似乎是因为营养不良,消瘦的脸庞早已失去了光泽与正常的红润。长长的头发也是灰白暗雅,不知是多久没有梳理过了,那长发顺着长椅凌乱的搭落在地板上。
如若不是这年轻人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的话,真的会以为他已经死去了很久。年轻人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却格外的明亮,黑色的瞳孔却有着褐色的虹膜。长长的睫毛与双眼皮的搭配给人一种慵懒温暖的感觉。这男子伸了个懒腰,可能是因为长久不曾起身的原因,全身的关节都在“咔咔”的响。
“啊,舒服。”男子长长的吸了一口“呼。。雨后的空气就是好啊。”
“是啊,二少爷。”不知何时,原来只有男子一个人的木屋又出现了一个老人与一个年轻女子,静静得站在男子一旁。
“你来了余伯”男子转头对老人笑了笑说道“这些年幸苦你了,她是?”
“少爷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老人诧异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老仆的孙女,余音。”
“嗯?变的客气了。。”男子的眉头皱了起来陷入沉思,“为什么?我不是这样的么?”
“二少爷?”老人试探的叫了下男子。
“嗯?哦。。你为什么带她来这里?”说完,男子又坐回了竹椅上。似乎就这么一瞬间,木屋里得灰尘全都不见了。男子消瘦的脸庞也渐渐圆润了起来,头发也有了光泽。与桌子画中的男子一般。给人一种慵懒安静温馨的感觉。
“老仆的大限已到,我这孙女是我一手带大,她能代替我,二少爷。”老人说着把女子往前推了推,“快见过二少爷。”
“余音见过二少爷。”女子似乎有些紧张,这些年一直跟着老人,很少与外人对话。给男子请安之后之后已经满面通红了。
“哈哈,真是你的孙女,如你一般,刚见我时也是这般的羞涩。哈哈”男子一边端详着桌上的画一边哈哈大笑。
“二少爷,老仆也是有孙女之人了,你这样。让老仆真是无地自容啊”老人说完也哈哈大笑起来。
“余伯,你自打小就跟着我。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你已经老了,而我还如这画中一般的我一样没有变化。你可知,你是我唯一的一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人,你可知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而你!”男子不知为何突然生起气来,之前的慵懒与那份平静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与无奈。“而你!居然也要效仿她!弃我而去!我说过!在我沉眠之时,如有大事,必须叫醒我!你把我的话当成看什么!”
“爷爷。”余音显然是被这男子吓坏了,紧紧的靠着老人,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睛里打转了。
“二少爷息怒。”余伯并没有害怕,一脸慈祥的摸了摸余音的头发继续对男子说道“少爷,你终究还是没有放下她。老仆不是效仿她,老仆知道,如若中途叫醒少爷,少爷必会遭到反噬,虽然少爷没说。但少夫人曾告诫过老仆,少夫人在最后叮嘱过老仆,一定要照顾好少爷您。更何况,老仆资质有限,就算不是练功除了叉子,也是时日无多了。”
“她。。你。。”男子双颊因为气愤已经出现了异样的红润,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诶,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对待余音。就让她住在这里吧,我已入势,陪我去走出这第一步吧。”
“恭喜少爷,老仆遵命!”余伯说完,原本平静的眼神里也开始出现了波澜。似乎男子将要去完成的事让他很兴奋。原来因男子而平静的森林,因为男子踏出木屋又再次喧闹了起来。
“爷爷!二少爷!”余音见二人走了出去连忙追了上去“那我怎么办!”说完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放心在这里待着,木屋上那只鸾鸟会保你不受周围的异兽攻击,食物你需要自己去寻找,桌子上画背面有我刚刚感悟的一段心法,可助你修为精进。你爷爷随我去办些事情,过些时日就会回来。安心的在这里等着就是。”男子说完便没了踪影。
“音儿,在这等着就好,少爷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爷爷走了。”说完余伯也没了踪影。仿佛只有树林中时不时惊起的鸟,能证明刚才二人确实存在,正在树林中急速的穿梭着。
“爷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少爷,你答应我了,会带着爷爷回来。”余音对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大叫道。说完便泣不成声。
“好。。”正在树林中穿梭的男子,似乎在对自己说也是在回答余音的话。只是这个好字只能留在心中。因为男子也不知道这一去是否还能再回来。
仿佛只有那只木屋上的鸾鸟才知道男子的想法,突兀的哀鸣起来。那哀鸣似乎穿透了森林,一直在男子耳边回想。男子回头望着那木屋的方向久久不愿转过头来。手中的拳头越攥越紧。
因你我入梦,也因你我梦醒。无关那梦的真与假,曾经的誓言,今天起!我尔朱拓便去完成它!纵然身死!我也要那些人付出从我身边夺走你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