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死前的一个梦一样……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正有四个男人和几个女人围着她!不会掉进色狼窝里了吧?
“小姐,小姐醒了!”一旁丫鬟模样的女子带着泪花的笑了。
小姐?什么情况!她重生了么?不对啊,她本就不是什么世家的小姐,十六岁未及笄就嫁为人妇,三个月后就死了。
一旁深蓝色锦衣的男子俯身过来,先是一莞尔,轻轻扶她起来。这可不是李贺李侯爷,尽管李贺才二十多岁,看上去却没这个人稳重。
“醒了!醒了!暗夜,快去告诉想办法告诉三少爷,早些回来吧!”另一个男子样貌年轻一些,约莫也是二十多岁的光景。他挤开方才那人,揽住了她,道:“二弟,你习武之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再伤了妹妹!”
的确这个男子倒是儒雅了许多。可是,听他们所说的,自己是他二人的妹妹?可是她孙家只有六个女儿,哪有什么哥哥?
一旁看着的那个衣着华美的妇人笑着说:“漪兰身子弱,她才刚醒,你们就这样,仔细别伤着她!”
“无妨,柯儿与琴儿自然有分寸,只可惜羽儿不能亲眼看见漪兰醒过来。”她这才发现围在床旁边的那个老者,正捋着自己的胡子,冲她笑。
那妇人一拍额头,恍然间想起了什么:“茉儿,去准备些礼物,咱们可得亲自去拜谢那云翊公子,要不是他的灵药,漪兰也不会醒了!”
这云翊公子,应该是个大夫。
那方才被唤做二弟的男子一脸的鄙夷;“哼!妹妹的病,三儿云游四方,求医问药,用了那么长时间都没个结果;倒是他,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搓成的药丸,倒让漪兰醒了?爹娘,方才你是没看到,妹妹发疯似的冲进李府。就算漪兰原先的病好了,难保没留下个什么后遗症什么的!”
“二弟,休要胡说!”那老大倒是眉头紧皱,仿佛刚才二弟的话被什么人听了去一般。
秀珠敛了敛眉:“你们是我的亲人?”
那男子跳着脚,大喊;“完了完了,你看!我就说这有后遗症吧!六亲不认了吧!妹妹啊!你忘记大哥和三弟都行,怎么能忘了你二哥呢!”
她莫不是重生了?重生不是应该从自己当年的某一个时刻起才对吗?可李家的那葬礼,可是自己的幻觉?算了,既然如此,来日方长吧。
她现在摸清了屋里人大概的身份,却不知这“漪兰”原本的性子啊!她挤弄着眉眼笑道:“怎么会呢!爹娘和哥哥们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会忘记呢!我这不是和你们开玩笑呢嘛,不要担心了,我已经好了啊!”
那中年妇人倒是笑得开心:“看样子漪兰真的是好了,都能逗趣哥哥们了!这些年都见你病恹恹的,你可不知娘亲这心里,揪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好了,我的女儿全好了!”
“妹妹刚醒,不如让她再休息一会吧。待她再好些了,我们再来看她。”那儒雅的大哥婉言道。眼神之中极尽宠溺,这是她上一辈子在李贺眼中都不曾看到的疼惜。
众人没再说什么,便都出去了。方才第一个开口的那个转悲为喜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过了一阵子才进来,手里端了一碗粥。
“小姐,等你感觉好些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前几日一直昏厥着,每日只能用参汤和蜂蜜吊着,正常人哪能受得了?”那女子小心翼翼的将粥碗端到床边,轻轻的吹着。
秀珠一笑,不对,现在的她不再是死了的孙秀珠了,而是叫漪兰的小姐。
“我……我可能是病得太重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我怕爹娘和哥哥们担心,便没有表露出来。可是……”漪兰对那女子说道,那女子倒也理解的言无不尽了。
这里是当朝一等国公孟章麒的府邸。孟章麒,也就是漪兰的父亲。这一支的孟氏并不是庞大的孟姓氏族的主干,却是最繁盛的一支。孟章麒本是庶出的儿子,根本没有继承孟家世袭爵位的资格。奈何孟家长子的夫人肚皮不争气,入府多年都不能产下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尽管两个女儿也都是个中翘楚,奈何不能继承爵位啊;而孟章麒的夫人,也就是漪兰的母亲,入府次年就生下了长子孟琴。孟家嫡出长子的夫人大庙小庙不知道拜了多少,到头来还是漪兰的母亲生下了次子孟柯,三子孟羽。虽然为了孟氏的百年大业,为了爵位能够世袭下去,且孟章麒夫妇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孟章麒本人也是才德过人,当年孟老爷将这世袭的国公之位传给了孟章麒。可终究儿女不能双全,二人只盼能有个女儿,好不容易有了漪兰,却又体弱多病,所以家里人都格外爱惜她。
她的几个兄长,大哥孟琴,擅长韵律书画,曾中了当年科举的第二名,现在是崇文馆的大学士;二哥孟柯,擅长骑射剑术,是当今京城的统兵将军;三哥孟羽,长年云游在外,四处求医问药,也是精通药理,能解百毒。
而那个女子,是漪兰的贴身丫鬟,叫采薇,从小就跟在她身边,是六岁那年从一处青楼门口被夫人买回来的,到如今已有十年了。
现在的她,叫孟漪兰,是孟家唯一的小姐。可前世所发生的,她一丝一毫都没忘!她要复仇,现在这个身份,无疑是她最好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