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
楚云轩扫了破例手下的小兵,在对方关切与自责的目光中,他只是满不在乎的哼了声,“给我争口气。”
“归队!”一声从他口中的洪亮震魂的命令,似是在正中想谁正式宣布着什么。
“队长,我会的。”那人狠狠的攥住拳头,遥望从前那没有人性的长官,浓浓的战意灌满了他的胸口,他没有说出来,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身为一个男人,要为自己誓言负责,却不一定要用嘴说出来。
第七队,从前都是这军城中最弱的,每次任务都被作为前锋垫背,被所有人所看不起,但是从今以后,他们将会有自己的尊严,他们从队长的身上学会对身旁不公平的待遇和歧视说:“不!”
想要在地狱活下来,就要学会在残酷的煎熬中反抗!如果不能?那么请选择享受吧!
楚云轩以法正身,亲自带领这个第七队受训作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众人开始察觉到,第七队不再有那个豪气嚣张的队长出现,而是剩下那些士兵自觉的训练……
他们被当做傻子,疯子,那么玩命的训练?给谁?
他们现在依旧在被耻笑。
但是他们不在乎,因为他们自从知道,自己的队长为了提高大家的能力,竟然孤身一人闯进阿斯顿山脉寻找适合大伙训练的妖兽!
那是妖兽啊!
三头便能屠杀近百万人的妖兽啊!
队长在大家的眼里一天天的变强!一天天再用实际行动在告诉大家,他有能力守护他的承诺,他有资格带领大家,指引冲锋。
他以自己的性命,在无声的告诉同队的兄弟们,大家的性命是紧紧相连的!
纸包不住火,楚云轩疯狂的行为,渐渐在这军城中传开。
有人对他钦佩,有人惊讶,但是更多的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耻笑他傻!他蠢,他白痴!
他身为千夫长,死不用死他,非要公然弄出个什么承诺!
他可以过着潇洒的日子,如今却日复一日潜入阿斯顿山脉,而每次回来都是命在旦夕,伤痕累累!
没人知道他在执拗什么!更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
如果说一次潜近阿斯顿山脉,是一时热血冲动,不怕死,不知道阿斯顿山脉的恐怖,那么两次呢?
三次呢?
一次又一次
日复一日呢?
每当他鲜血淋漓,好似丧家之犬兰狼狈的逃回来,昏死在城外呢?
那不是冲动,不是为了装逼,也不再是因为热血,而是因为他信念,势在必行的信念,无法阻拦的信念!
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叛逆。
常言:不撞南墙不回头。
有些人回头了,但是他却永远遭到耻笑、嘲讽。
但是有些人选择撞了个头破血流,知道疼了,也回头了,但是他却永远被人称作“傻”
然而,还有个别人,同样撞的头破血流,知道疼痛麻木了,全身只剩下无法阻拦的信念,终有一日,他撞碎了南墙。
而他的行为将会被称为壮举,他将注定要为人震惊!
但是,没有人知道,在看到南墙阻隔的那片天地,他已经不在乎凡人对他的评价,而会感谢自己。
没错,感谢自己一直的坚持!
请为我们自己欢呼上一次吧!因为人这辈子总要热血上几次,冲动上几次,幼稚上几次,有很多人都不敢尝试,而你尝试了,有些人放弃了,你却在坚持,但是,有一个不变的定律,那就是当这些人看到你成功的时候,他们都会傻眼,接着震惊高呼“奇迹”而去掩盖他们曾经懦弱的放弃!
而楚云轩就是那注定要撞碎南墙的人!
他浑身鲜血的爬了回来,但是他却在笑。
“楚疯子,你可别在吓唬我们了,下回通知哥几个一声,咱们一起去!”三四个与楚云轩关系较好的千夫长急忙将虚弱的楚云轩扶起,有的更是喂水喂药。
楚疯子这个名号已经传遍了整座军城!
楚云轩没有喝水,没有吃药,而是一个劲的傲笑,遥望着极西的方向,激动的喃喃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我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了所有人都不能完成的事情!”
楚云轩突然激动的对着极西放声大吼,“你听见了吗?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我成功摘下了所有的光环,而是以普通人在奋斗!”最后一声的怒吼后,楚云轩咧着嘴,脸上还带着狂笑,可是双眼一翻却昏死过去……
哥几个确实吓的不清,在细致查看之后,才有人安心的笑骂道,“这****的命硬着呢,为他担心?咱还是多为咱自己着想吧!”
别人听的直翻白眼,因为刚才大家都还算镇定,唯有这小子最是着急,弄的一脑袋冷汗,大伙笑骂不已,虽然过的都是苦日子,可是在相互扶持、安慰、鼓励的苦难中却能苦中做乐,好不快活!
在将楚疯子弄回军营的时候,突然从他破旧脏乱的上衣里,掉出一张信封。
“偷看人家隐私不道德吧?”
“我们没道德!”
“不怕楚疯子发现后跟你玩命?”
“我看到内容后,会尽量大声念出来,所以你们做好一起跟我死的准备!”
“靠!”
大家心照不宣,这就是兄弟情谊!
这就是一种永远的羁绊!
有你,有我!兄弟情永存与天地!
当这几个损友展开信封后,却惊奇的发现,楚疯子浑身脏兮兮,破旧不堪,可是这便条却保存的完好如初,多次的折痕说明他时而拿出来看看,这就令大家更好奇了!
只见上面写的几行字!
“楚霸道,我还真就告诉你,你要规规矩矩的追求我,哪天你走了****运,或许还有点机会,若是你想霸王强上弓,天下男人都死光,你也不可能得逞!”
这口气?
众人全傻眼了,这年头有比楚疯子更霸道的妞?
从这字里行间的霸气,和楚疯子昔日的行事作风,这几个损友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像两口子!”
现在,在场的人,终于能捕捉一些,为什么别人都在休息偷懒,他却在玩命的训练,为什么能从默默无闻的小兵,以惊人的时间成为赫赫有名的千夫长……
没有人能敢想象,一个终日臭着脸,对属下令行禁止,为兄弟无言付出的硬儿郎,在内心的深处,竟然还藏着如此不为寻常的儿女情长……
他藏的那么深,那么深!
兄弟之间的情怀,他从未说出过!
战友之间的得失,他从未计较过!
面对强权的欺压,他从未屈服过!
你将兄弟情都藏的这么深,你的爱情呢?
将信藏的这么隐秘,贴身携带,你敢说你不在乎这个女人?
其中一个人完好的折好信,尊敬的放回了他的身上。
为什么他刚才对着极西大吼?
她在极西!
她是他的信念。
他希望她能听的见!
几个人整齐站好,对着极西,气运丹田,带着着他们的兄弟,大吼着,“嫂子,他成功了!”
浩瀚的声音,久久不能散……
不知道,是否能传到遥远的……井州城!
井州内那些曾不起眼,甚至濒临倒闭的酒馆、铁店、妓院,仅仅在一天内,好似容光焕发,大张旗鼓招揽生意,原本低调的几乎被人忘记,却在一天内异常张扬。
许墨按照龙不依的命令,引进了大量的葡萄,又翻出了两年囤积的大米,只是米以不在新,而是谁都不愿意买的陈米,甚至是糟糠之米。
龙不依带着仅带着许墨一个人来到一件密封的房间,将葡萄洗净后直接装入准备好的容器内,置入分量冰糖,少许精选梅子,然后以遥遥万里特地订购的藤木塞住,最后置入地窖。
这其中她一边操作一边指导许墨,让其牢牢记住分量及过程。
随后又将那糟糠之米交于许墨。
“用这些米,加上百合晨露酿制。”
许墨呆愣愣的,“龙姐会酿酒?”
这奇异的方式,可是闻所未闻啊。
龙不依抿嘴轻笑,前世身份独特,自然享受过不少奢华的待遇,吃穿用上自然要比寻常人知道多。
就如那葡萄酒,也许在前世不是稀奇,但是在这里用钱都买不到。
龙不依本就是生意人出身,她永远会以一个精明的商人自居,不会放过人和一个商机。
她发现这里许多人嗜酒,不过都是寻常的米酒,味道极差,而女人却没有什么饮品,为此,她特地以葡萄为主料,加以草莓等清口水果,尝试酿制。
成败与否不重要,以她的标准来说,就算给自己留着解渴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按照记忆又将前世几种比较受欢迎的果酒酿制方法一一记录,这最少都要小半个月才能见成效,所以急不来的,龙不依如今也是在准备。
从楚云轩和傅子杰三番两次的警告,她也察觉到,这个腾家绝对不是酒囊饭袋可相比。
试问,足足占据整座帝国粮米之最的家族,能立足这么久,屹立不倒,自然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