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的江南,与生俱来水的温柔,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情,是这里独特的风情。春花,秋月,夏风,冬雪,位于中国中部的河南,没有江南的婉约,似也经不起常年的豪放,只得将就着四季分明。妄去评断四季的好坏也没意义,但只冬雪,就足以烙印这方地域独特的印记。
在我的家乡,夏天的雨,冬天的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的。一场没完没了的雨水,带来的是河水暴涨,路上都有积水,就像南方台风过后那片狼藉。冬雪,带来的是寒冷中的童心。下雪那天,我们一般是没有心情上课的,老师也很体谅,毕竟每年雪也只不过那么两三场。呼朋引伴的爬到阳台上,望着“撒盐空中差可拟”柳絮般的轻浮物,感觉心情都随之飘动,轻浮了起来。一场雪短的几小时,长的一天多。当地上白茫茫一片时,跑到操场,扔雪球,打雪仗,地面踩的结实以后,哧溜溜的滑过去,不小心就可能仰面朝天。数天之后,雪化成水滴落下去,房檐上挂起一串串冰凌。偶尔一阵风卷过房顶,迷蒙漫天。雪天踏出的印痕,不声不响的蒸发了。
小时候,经常生病,体质弱的可怕。每年入冬,手都会生冻疮,记忆中,有那么六七年。听说冬天的雪水洗过手之后能去冻疮,每年都会尝试下,除了感觉雪水凉凉的感觉,真心觉得没什么用处,却又不能说这是谎话,至少那份心意我记得。接触唐诗之后,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要用“忽如一夜春风来”,来描写雪的前兆,虽然风向和天气有关。有经验的阿姨,经常会说“冬天吹东南风天气要变暖,刮西北风就要下雪咯。”经验是能经过考验的。
随着年龄渐长,对水慢慢的望而却步了,毕竟过了爱玩的年纪,对雪的钟情始终没变。万里江山一片白,至少是种浪漫的氛围。在漫长而没有生气的冬天,大概只有这朵“梨花”能让我们无畏严寒。对雪,我爱着,却无法真真切切的描述,至少不能如对月那般。
有年中秋前,老师讲到月,提到很多。李白的“举头望明月,对影成三人“,苏轼的《水调歌头》在王菲空灵的嗓音下给人慵懒的感觉,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更是名彻千古。还根据月的变化,将”望“指十五,”朔“指初一。对于对子,我只记得一句”山山山秀,巫山山秀秀非常;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
对雪,只有卢梅坡“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和川端康成的《雪国》。后者虽是一部路过似的爱情故事,仅仅在三四年有雪的时间中,却不难看出对富士山的雪爱的分明。雪应是值得爱的,雪的世界也是值得爱的。
细算起来,距今有六年了。
六年前,最后一场秋雨洗刷过世界之后,不知过了好久,刮起了西北风,整整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