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试探了一下萧冷的鼻息,萧冷的呼吸虽是微弱,但也还算均匀,家主张庆年的脸色,也是变得轻松起来,道:“快!快把萧二少爷送到养心殿,千万别让萧二少爷有任何的闪失!”
旁边站着的一个张家执事闻言,连忙从二长老张有财手中接过萧冷,背起萧冷便向养心殿飞去。
这名张家执事的武灵,是一只黑豹,因而有着惊人的速度,眨眼间,这名张家执事,以及背上的萧冷,便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张家众人原本以为,这些人都已经没有活着的希望了,因而心情也都是极为沉重,看到萧冷还活着,好多人都是松了口气。
只要萧冷醒来,一切就会水落石出,张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背上谁的黑锅了。
心情突然放松,张家家主张庆年又是一个深呼吸,道:“现在,终于不必担心,咱们张家会受谁的陷害了!”
大长老张河望了一眼张庆年,宽心道:“家主其实一直都多虑啦!这些人明显是被人用飓风扫到这里来的,这些城主府和萧家的人,原本就不在我们张家,他们的死本来就跟我们没关系;而就算这些人来到了我们张家,他们的死,那也是外人所为,单以张家和赵萧两家素来的交情来看,相信城主大人也会明白,咱们张家,可是没有任何理由会杀他的儿子啊!”
闻言,张庆年陷入了沉思。
他何尝不知道,张家没有任何理由会杀城主府和萧家的人,而且现在死的,还是城主大人的大儿子,如此严重的后果,可不是在芙蓉城立足的家族,能够承受的起的;张家又怎么可能自取灭亡?
但是,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与张家无关,那张家还是会罪责难逃。
毕竟,所谓的关系,其实也不太靠得住,城主府的那些人,会跟别人谈交情?他们认得,只是利益;利益之下,顺带着谈交情而已。
见张庆年一副沉思状,也不说话,张河接着开口道:“呵呵,家主真的是不必多虑了,试想,我们张家,拥有风属性灵脉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而就是张家所有人都拥有着风属性灵脉,又有谁,能使得出如此强劲的风之力啊!”
又有谁,能够使得出如此强劲的风之力?
张庆年脸色大变,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便是张家的前任大长老,张有福。
张有福,整个芙蓉城唯一一个达到元武境九品巅峰的武者,而且体内拥有风、雷、金三道灵脉,实力极强。
只是,这样一个实力足以笑傲整个芙蓉城的人,却是一个疯子。
三年前,当时的张有福,还是张家的大长老。因为有着极强的实力,在整个芙蓉城的地位,甚至比张家家主都还要更高一些。
也是在那一年,张有福的两个儿子,以及张家的众多青年子弟,跟随着城主府的众多青年子弟和一些红衣卫,去了芙蓉城城北的青云山上,进行试炼。
然而离奇的是,张有福的两个儿子全部死在了青云山上,而其他的人,却是连伤都没伤到一根毫毛。
虽然张有福这两个儿子的死,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们擅自离队,闯入了青云山的禁地,但这在张有福看来,却是一定有阴谋的。
因为不堪承受丧子之痛,从那以后,张有福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变得疯疯癫癫的,且极为的狂暴,始终认为他的两个儿子的死,是城主府设计害死的。
一日,张有福喝的酩酊大醉,之后便去了城主府,意欲为两个儿子‘报仇’。
原本以张有福的实力,城主府必定会惨遭重创,但偏偏他那日喝了酒,实力发挥不足七成,才得以让城主府的众多元武境高手,在合力围攻下,将张有福制服。
若不是及时赶到的张家人,好说歹说救了张有福一命,张有福在那时,恐怕就已经被城主府赐死了。
张家人将张有福带回了张家,为了防止张有福再去外面生事,家主张庆年无奈,只好将张有福关进了禁殿,并用十二道手臂粗细的铁链,将张有福绑了起来。
只希望有朝一日,张有福的神志能够变得清醒。
然而三年过去了,张有福还是那个样子,疯疯癫癫的,谁也不认识。
眼下,张庆年之所以想到了张有福,正是因为,张有福的本命灵脉,就是风属性灵脉,加上张有福胜人一筹的武道修为,其所施展出来的风之力,那是相当的狠辣霸道。
虽然心知张有福的灵脉穴,已经被自己封死,但张庆年还是隐隐感到了不安,大叫一声:“不好!是张有福!快去禁殿看看!”
说着,张庆年自己走在了最前面,施展轻影功法,向着张府西南角的禁殿飞速而去。
后面的张家人,在听到张有福这三个字时,也是寒意顿生,纷纷跟在了张庆年的身后。
本来张有福这个人,已经在张家毫无存在感,好多人都快要把他给忘了,现在突然提起这个人来,好多人首先想到的,都是张有福霸道的风属性灵脉;其次才是张有福长的什么样子。
而死在自家的这些赵萧两家的武者,死前显然都受到了强劲的风之力的伤害;这几乎让所有张家人,都不得不把张有福,与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觉得,是张庆年多虑了,毕竟,一个灵脉穴已经被封死的人,又怎么可能挣脱的了,那么多的铁链的束缚。
然而,等张家众人赶到禁殿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傻了眼。
禁殿大厅内,已经没有了张有福的身影,
地上一条条被挣断的铁链,被摆出一个笑脸的形状,似乎是在嘲笑着此刻禁殿之下,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张家人;又好像是在告诉张家人:呵呵,老子赢了……
张庆年暴怒的上前,将笑脸踢烂,“妈的!还是让他冲破灵脉穴的禁闭之力,让他逃出去了啊!他这是要害死我们张家啊!当日城主府,我救这样一个人回来做甚?!我救他做甚?!”
张庆年一番话,让得张家众人,也都顿时觉得,这张有福给他们张家,真是惹了大事了。
唯有一人是一个乐天派,便是大长老张河。
张河上前一步道:“家主何须如此无望?萧二少爷还没有醒来,此事尚未有定论,等弄清楚到底是谁,杀死了这些人,再做计较不迟!”
张庆年闻言,心情平静了一些,道:“去养心殿!”
养心殿内,萧冷正躺在一张玉床上,床边坐着一位养心医。
养心医,每个大家族内都会有一两位,是专门为武者治疗内外伤的。
在摸清萧冷的身体状况后,这位养心医眉头紧皱,似乎是遇到了难题。
这时,张庆年及身后一众张家人,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身影匆匆的走了进来。
张庆年看着玉床上仍然没有醒来的萧冷,转头看向养心医,焦急道:“如何还没有醒过来?”
养心医眉头紧锁,心情显得有些沉重,无奈道:“萧二少爷目前深度昏迷,想要苏醒过来的话,恐怕至少,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
张家众人几乎全部呆立在了原地,难以想象,这半个月的时间,意味着什么。
大长老张河也是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就听天由命吧!马上派人,将这件事情报上城主府和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