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赵惠茵沉默一下,她心中情绪微微起伏,片刻后,安慰自己。暗想,如果殿下真是有什么不满之处,岂会如此信任于她;把整个东宫的一切内务,全是托于她的手?
“殿下,我的话,有不妥之处吗?”
赵惠茵试探的问道。
“无,你很妥当。”
太子周昱并没有讲出心中的真正想法。他乐意给太子妃赵惠茵机会,除了看在赵惠茵的家世份上外,没有旁的理由。别说什么嫡妻与感情,这些东西早在前一世,他这个储君被废的十年圈禁中,就已经消耗个干净了。
做戏,假的演成真的,太子周昱是信手拈来。
他的温柔,不止瞒住了太子妃赵惠茵,连院中的其它东宫女眷们,也是瞒住了。所以,此时的太子小妾们,在院中的诸人,是个个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起。
凭什么?
三个字,在何承徽的心中响起。
都是东宫的女眷,承徽何芙蓉认为,除了家世低一些外,她是东宫之中最受恩宠之人。所以,心中难免骄傲的何芙蓉,对于太子妃赵惠茵被太子爱重的模样,是深深嫉妒与羡慕了。
只是,太子妃是太子拜了宗庙的嫡妻。在天然的身份上,自持得宠的何芙蓉,也得曲膝福礼,矮上一头。
“咳,咳……”何芙蓉的喉间,有些痒意,她是轻咳出了声。
这一阵的咳声,哪怕再是轻微,在院中还是非常的显眼。当然,这一阵的咳声,更是打断了太子周昱和太子妃赵惠茵之间的诡异气氛。
“芙蓉,着凉了吗?”太子周昱转了视线,望着承徽何芙蓉时,眼中有些在意的模样,问道:“有请太医瞧过吗?究竟怎么回事。”
“妾是赏月独舞时,不小心着了凉。”
何芙蓉嘴里这么说,眼神望着太子周昱时,却是眉间有些媚意,更是软语脓音里,有些淡淡的哀伤之意。
“月下独舞……”四字在太子周昱的嘴里来回嚼了一遍。
陡然之间,太子周昱似乎想起,前一世,他宠着何氏,是喜她的舞蹈啊。羽衣飘飘,似乎天仙下凡般的婀娜多姿与美妙。
等回过神,太子周昱注意到了,何芙蓉眼中的得意。还有周围女眷们眼中,都快掩不住的嫉妒恼恨了。
每一个女人,似乎都是一个了不得的戏子。
真真假假,太子周昱有时候,都快分不清楚了。
不过,他不在意。他是储君,是太子,他追求的是前一世丢失的那把龙椅。其它的,不过是一路走过时,偶尔回望与欣赏的风景。
“太医诊过脉,给妾开了方子,无大碍。殿下,妾让您忧心了。”何芙蓉回话话,注意到太子周昱的脸色,并不是太差的模样。所以,她的语气之间,有些小小的自怜。
楚楚动人的美人泣语,何尝不是让男儿动心?
只不过,十年圈禁岁月的周昱,已经是心硬如铁。
他对于何芙蓉的某些小动作,并没有搁了半分印象在心底。就是习惯使然,是宽慰了这位承徽。
“匡当”一声,产房的屋门,突然被打开了。
“殿下,请您给奉仪做主。”覃香拉扯着一个高瘦的产婆,是出了屋门后,一把跪在了太子周昱的跟前。
“怎么回事?”
产房里出事,周昱的眉间,并不好看。
要晓得,领进去的四个产婆,可是太子周昱跟生母杜康妃求来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