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当月半时分,那处古宅中终于发生了变化,不可见的神秘力量把古宅完全笼罩进去,仿佛隔断了时空,弗远弗近,似空非空,独立于世。
然后庞大的魔力冲天而起,那是纯净的魔力不含丝毫杂质,仿佛这处古宅连通了地狱,打开了魔界之门,深渊降临一般。
这惊变瞬间引起了在东京内的各个超凡者势力的注意,可不等他们有所应对,就发现那魔力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了开来,并且以某处为圆心,笼罩了几乎整个东京。
离得近的暗世界人赶往魔力源头,却发现这里似有极其高明的结界,完全阻绝了探查的可能,更是隔绝了内外往来。
如果没有强大到十倍于结界的力量,更是完全无法从外突入,只能等待结界内的主持者自己出来。
不过此时有些人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及将要发生什么……
“这是?……死亡祭祀?!这就是许愿术的真面目?真是可笑,竟然有人敢算计我,让我做祭品?!简直大胆!狂妄!”
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很有学者范的老者,带着眼睛,衣着一丝不苟,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觉得这是一个研究学问的人,他看似文文弱弱,老态尽显,仿佛把一生都献给了学习,连脸上的皱纹都仿佛铭刻着常人难得的知识,让人提不起加害之心。
但如果有知道他的大名的暗世界人在这里,恐怕已经害怕的不能自已,因为这个老者就是暗世界大名鼎鼎的「恶魔学者」:恶魔术士怀特。
他已经以人类之身活了超过五百年,据说就是因为他是公开的恶魔崇拜者,被某一位深渊领主青睐,成为祂的信徒,因此得到恶魔之力赏赐,以人类之身活了超过五百年。
当然这些只是不靠谱的八卦,真正同一层次的人或是消息灵通人士都会嗤之以鼻,因为恶魔就是混乱、破坏的代名词,深渊领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虽说依旧有靠智力吃饭的家伙,但大多数恶魔都是脑子里都是肌肉的怪物,比起思考,他们更愿意用破坏来解决问题,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恶魔的赏赐,没有人!
而在知道内情的人眼里,恶魔术士怀特为人恐惧的真正原因,在于他自己书写了一本魔法书《Arbatel》,或者称之为恶魔书更合适。
借助这本书,不过是人类的怀特竟然能够召唤恶魔降临,当然由于世界壁障的存在,降临的都是恶魔的意志,所以还需要祭品来成为恶魔降临的凭依,当然,降临的恶魔完全会被怀特所控制,这简直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更可怕的是,恶魔书《Arbatel》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恶魔,由怀特自己创造的恶魔。
因为每一位降临的恶魔,无论强大与否,在最后都会被恶魔书《Arbatel》所吞噬,而下一次的召唤就会出现更加强大的恶魔。
没有人知道远在另一位面的深渊中,这些恶魔的本体会有什么变化,但所有人都相信恶魔书《Arbatel》依靠吞噬恶魔在不断地成长着。
因为这根本就是恶魔法则,恶魔的进化,就是吞噬同类。而《Arbatel》根本就如同恶魔一般。
而被吞噬恶魔意念后,被恶魔之力所滋养的祭品就会成为怀特的补品,给他提供丰富的生命力和强大的魔力,这才是他活了那么久的原因和真相。
此时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论及这类血祭,连活了上千年的吸血鬼也没有他懂,也没有他主持的多,可是堂堂的恶魔术士竟然有自己成为祭品的一天,这已经是打脸了,而且是被shi糊了一脸。
不过转瞬间,愤怒的恨不得立刻就把主持这场死亡祭祀的家伙抓出来喂书的怀特又停了下来,并且脸色数遍。
然后他拉起自己左边的袖子看去,不禁喃喃自语:“这是……”
……
……
与此同时,久不露面的古岛明夫也拉起袖子看着自己的左臂。
越发显得呆板的脸上却浮现起一丝温柔。
“静……儿……”
……
……
“呵……真是大胆啊。”
一个黑发黑瞳的华夏男子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左臂,嘴上挂起了讥讽的笑容。
他穿的很是奇怪,已经不是不合时宜的问题,而是不合时代了。
一身颇具华夏古风的外袍,袖口大,有前摆后裾、交领右衽、褒衣博带、系带隐扣,正是一身传统汉服。
最为怪异的是,这个人的背后背着把剑,并且不是斜着背放、利于拔取,而是直直的束缚在背部中间,几乎贴在脊椎上,这不但难以迅速拔剑,更是对行动颇有不便。
不过也因为有这把剑的关系,这男子的脊梁挺得笔直,没有一丝弯曲,行走顾盼间更自由一股气度,说不清道不明,但却令人心折,仿佛见到的是守护天下的英雄,宁折不弯,无有屈服。
没错,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华夏剑卫。
福德和西科姆这次确实幸运,机场一战,他们的越界行为已经被华夏方面所得知,不但如此,更是派出了五位剑卫前来追查此事。
而当天同一段时间内起落的班次一共有四架,于是剑卫们为了省时间,就分开各自去追查一架飞机,剩下的一位剑卫则留在东京居中联络。
这也是巧了,剑卫都是五人一组行动的,以东南西北中五方五行的阵势组成剑阵,原本他们是不应该分开行动的,但是来到东京才发现西方势力的异动,一方面通报了华夏方面,一方面也为了加快了结遗民之事。
也是因为如此,在东京的剑卫少了,无法布置特殊的阵法,才会有了造成的局面,让福德、西科姆两人钻了空子,竟然连一名剑卫都被死亡祭祀当做了祭品。
“这么看来这次的许愿术果然是个阴谋,遗民余孽迟迟不出现,又发生这等事,两者间恐怕有些联系,甚至他们就是幕后之人。”
背剑男子说到这里,又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干净澄澈,没有丝毫异常,不过背剑男子知道,那里确实有着什么。
“结界?还是某个巨型巨型阵法?要是试探看看吗?”
他又转头看向魔力最初扩散之地,背剑男子知道,那里必然也有着线索。
“哼,算了,既然已经无法避免,那就让他们好好后悔吧,战争可不是那么友善的东西。”
「吟——」
话音落下,剑鸣昂扬,通天的战意伴随着激越的剑鸣之声,毫无保留的扩散了开来,一点也没有掩饰。
……
……
拉托德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并非不学无术之辈,死亡祭祀也并不是什么隐秘的血祭仪式,拉托德自然不会不认识。
由于福德和西科姆提前行动,拉托德的后台副议长还没有来及的通知他详细的情况,但是其实对于拉托德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他必须参加这场血腥的聚会。
而参加了就只有想办法活下去了,而最保险的做法,自然是杀了其他的参与者。
倒不是说死亡祭祀就要全死光只留一个,只不过仪式成功后的力量,是视其中牺牲人数来提升的,死的人多,仪式的效果就越好,能实现的愿望就越大,所以参与者之间是在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更关键的是,这次的仪式还不同,不但是最后的目的,连仪式的开始也是古怪异常。
“可恶!混蛋!Fu·ck!为什么偏偏是我?!”拉托德看着左臂,心里简直把对方乃至副议长的十八代祖宗全给艹了个遍。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拉托德脸色大变,慌忙的摸索着身上,却一直没有找到什么。
但他稍稍放心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这只刚才已经完全失去的手臂,是靠他精血催动才重新长出的,但此时那手上除了手臂出现了变化外,手指上也出现了不应该有的东西。
一枚戒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副议长!!!!!”
拉托德这次脸色已经不是大变而是狰狞了,伴随着刻骨恨意的是惨烈的咆哮声,只不过在声音还未响起时,那戒指就化为一道血光扑出,钻入了拉托德的七窍里,同时还有一道魔法阵亮起,把拉托德整个笼罩了进去,同时隔绝了内外。
于是,那可悲的声音只有拉托德自己一个人听到。
……
……
“这是……”
一个笼罩在黑袍内的身影看着自己拉起袖子的左臂。
“哼,原来如此,怪不得要我「立刻」回来,却……”
话语越来越低,黑袍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街角的阴影里。
……
……
“咦?这是什么?”
祁天感觉到左臂的异常,拉起了袖子,然后就看到了小臂上的黑红色的痕迹,痕迹呈环状,一圈一圈的环绕在整条左臂上。
虽然只能看到四道,但是祁天感觉自己的整条左臂应该一共有七道痕迹,还有三道在被衣袖遮住的大臂上。
痕迹涌动着陌生而熟悉的力量,非常微弱,但极其纯粹,祁天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唔……”他突然眼前一闪,那痕迹仿佛燃烧了起来,剧烈的刺激让他有了片刻的恍惚,但之后却又发现,手臂上没有什么受伤的迹象,只是多了那七道痕迹而已。
但是祁天已经明白了些将要发生的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
……
“咳咳咳……西科姆,我成功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西科姆看着自己左臂上的那鲜红似血的痕迹,终于放松的笑了起来。
“放心福德,胜利必然是我们的。”
“咳咳……那么就开始吧。”
“命运的七天,七人七灵,生死纠缠。”
“寄宿吾等愿望的仪式啊。”
“祭祀的祭品已经摆上神坛。”
“战争将在天亮时分开始……”
“来吧!战争!”
“吾等的七人之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