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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竟然是祖师

“老夫送你一场造化!你要不要?”那老者的声音循循善诱着。

“造化?”苏易闻言诧异道,老者迟迟不露面,苏易的警惕之心依旧没有放下。

“不错,老夫观你的气血运行,已经初窥修行门径。在这片大陆上,已经有千百年没有人能达到你这样的境界,如果没有人提携引导,可能终身难以寸进了。”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道,“而且你还如此年轻,真是令老夫另眼相看。老夫不愿埋没美玉良才,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修行!”苏易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此人口中的修行,就是指修行先祖书中所言的神人的功法?而且他说这片大陆?是什么意思。”老者的三言两语之中,透露的信息量令苏易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前辈?难道您是神?”苏易忐忑的问道。

“神?”老者的声音不禁带着笑意,“你也听过神么?不过老夫目前还不是神,不过也能勉强算的上神。怎么样,小家伙,拜老夫为师,老夫带你走出这片天地。”

苏易心中砰然,暗叹此行不虚,“那前辈能将详细情况告知于我么?”

“只要你拜老夫为师,老夫作为你的师傅,肯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有何疑惑,老夫皆可为你解答。”老者依旧充满耐心。

苏易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发现自己除了拜师,好像已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果自己转身就走,那么就失去了神缘,只怕自己日后后悔莫及。念及此处,苏易只得说道:“前辈,还请您现身一见,小子愿意拜师。”

“哈哈哈,好!你能谋善断,很讨老夫喜欢。”老者老怀宽慰,喜不自胜,“你且进这石室中来,拜谒老夫。”

随后,摊到在地的蛟蛇好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悻悻的爬出石室,守在了山洞的门口。

苏易漫步走进石室,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端坐在石室中央的石椅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苏易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位老者,只见他鹤发童颜,一身素色的粗布衣衫,完全是一副大离王朝典型的农夫打扮。如果不是这老者看上去浑身不带一丝市井之气,气质怡然天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苏易还真以为自己被人当猴耍了,要找他拼命呢。

人有千百姿态,大都可模仿假冒,唯有人之气质,是无法伪装的。就像苏易,曾为帝六载,虽不曾掌权,但任有君威遗存。还曾读遍万卷书,是彬彬有礼的翩翩君子。又是大离王朝数一数二的武道高手,整个人如同刚刚出鞘的利刃一般,桀骜无匹。仪态举止之间所流露出的气质,就是寻常人根本无法模仿的。

苏易不再多言,直接俯身下拜,“师傅在上,请受徒儿苏易三拜。”

只见那老者抬起一只新嫩如婴的手,竟然隔空将苏易扶了起来。“好!好!好!”目光打量着这不卑不亢立于自己身前的苏易,老者很高兴的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老夫无意间游历这片大陆,竟然能有此收货,哈哈哈。”

“既然你已经拜师,那么为师的名号肯定是要知晓的。”老者满意的看着苏易,不时的点头,将苏易看得是提心吊胆,“老夫姓柳,单名一个毅字,道号为万象,同道们都称老夫为万象道人。日后你可要静心修行,万万可不堕了老夫的名头,你可以明白?”

“万象?!”苏易惊道,在心中默念,难道和自己所学的《万象道》有联系?“师傅,您且看看徒儿这一身功夫。”

说罢,苏易径自运起《万象道》心法。这看着看着,柳毅满是笑意的眼睛,慢慢变成了目瞪口呆。“这,这,这……”半天嘴里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待到苏易运功完毕,看着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己的师傅,苏易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小心翼翼的叫道,“师傅?”

“嗯?”被苏易拉回神的柳毅不经大喜道,“嗯。不错不错,你这一身后天内功,虽然有些出入,但确实是老夫从前所创。想必是这些年来,经过很多人的不断改进而成。竟没想到我们还有这等渊源。”柳毅看向苏易的目光越加的赞赏,“我万象一脉,不同他人之法快捷取巧,却以天经地脉充盈全身,以后天大成之境进阶真人境,更为扎实稳固,日后成就更大。”

“这么说来,您这是祖师变师傅了?”苏易也是大感意外。

“我之一脉,并不重辈分礼仪。而且修道界不似世俗界,有那么多清规礼法,谁强谁就是前辈。”柳毅脸色一正,“你要记住,这修道界不比世俗界,这里讲的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就算是师徒父子,也免不了反目成仇,生死相向。”

这不是跟我们皇室一样的么?早就见怪不怪了。苏易在心中腹诽,但是没敢出言顶撞,只要满脸正经的盯着柳毅。

看着苏易的表现,柳毅很是满意。“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些修道界的基本常识,以便日后师傅不在你身边,你也可凭借这些常识趋凶避吉。”

此后的几日,柳毅一边指点苏易的修行,一边将一些修行常识告诉苏易。

苏易所在的大陆,在修道界的人口中,唤为“神渊大陆”,曾经也为一方修行净土,后来因为某种不知名的规则或者原因,天气元气稀薄,数万年来就极少出现过修道之人。

外界修道之人本想控制神渊大陆,但是他们发现,身具修为的人进入神渊大陆,无论你修为多高,都会被无限压低至神渊大陆世俗界武林高手的水平。所以基本没有人愿意来到神渊大陆,这也是神渊大陆能够发展到如今神人绝迹,凡人昌盛,跟外界文明迥然不同的原因。

这个天地被称为凡人界,有着无穷无尽的陆地和海洋。而在凡人界之上,还有更高阶的时空,那里被称为神界。苏易口中所言的“神”,其实并非是真正的神,而是一群修神的人类,他们修炼真神遗留下来的功法,以修炼成神为最终目标,他们被称为神修。当然,除了人类修士之外,天地草木,万物众生皆可修炼,它们的也是为了突破这个凡人界,到更高层次的上界。所以这凡人界,有着神修,妖修,魔修等等不同的修炼体系区别。

人类修炼的境界,从修炼自身开启,分为真人境、神人境、天人境三个前期大境界,是为人力通神的阶段,主修人体肉身,大成之后,历经第一个三九天劫,进入之后的境界。之后为虚神境、玉神境、阳神境三个中期大境界,主修人魂神念,大成之后,渡六九天劫,进入之后的境界,炼神返虚。这三大境界,其中每个大境界又分为前中后三个小境界。炼神返虚境则没有明确的境界划分,因为此时的修士,需要的是感悟天地间不同的法则,有的修士需要感悟天劫,有的需要感悟人劫,感悟的不同,也决定了修士的强弱,更是直接决定了飞升神界的成败。渡过这些劫难之后,心神圆满,修士就可以迎接九九天劫,最终踏破虚空得道成神。

“修道一途,何其艰辛,逆天而行,不进则亡。”柳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苏易突然感到到自己这个师傅此时似乎年轻了几百岁,不再是一个白首苍髯的老人,而是化身为一个睥睨天下的战神。

苏易为此时的气氛所感染,捏紧了拳头,向道之心越发的强烈和坚定了。

“徒儿,为师已经将你手中残缺的《万象道》补全了,这四五年内,你就留在这太白山脉之中修行,安心得进晋真人境。到时,你沿着老夫留下在神渊大陆南端的传送阵,离开这里。”柳毅吩咐道,“这件石室之内,为师给你留下不少低阶修士用的药石,你可以自取。还有,门口那条蛟蛇和这几日在这石室内厮混的小狐狸,它们的血脉都不错,或许将来可以成为你的助力,你可要好好善待它们。”

“师傅,难道您不亲自教导徒儿么?”苏易听到柳毅话中所带的离别之意,顿时大惊,急忙出言询问道。

“难得几千年来,为师遇到了你这样的甚合老夫心意的好徒儿,为师也想留下亲自教导你……”经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对的相处,柳毅也有一丝的不舍,“其实,你眼前所见的这副身躯,只是为师的一缕分神。如今此间事了,为师这缕分神将要化为灰灰,你要好自为之。记得到天罡来寻老夫,切莫在这神渊大陆作那井底之蛙。到时候我们再续……师徒……之谊……”

话刚落音,柳毅的身形渐渐化作星芒,消失在这石室之中。苏易黯然失神,才拜了几日的师傅,又离自己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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