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渊宗弟子和拓拔家的宗族俊秀打的不可开交。
起初的时候,双方的怒火难以遏制,皆是单独站斗法,本来双方都在努力的克制。待到了最后,少院东峰上轰鸣不断,御渊宗弟子见到同门吃亏,不由加入战场。拓拔家的俊秀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乎双方打成了一锅粥。
足足打了近乎一炷香。原本那绿茵的草坪如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黑土,远处的石庭和花园也皆毁在术法之下。
双方之所以打了一炷香停下了,倒不是分出了胜负。
而是……
双方的为首者都呵斥自家人后退,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双方都有点精疲力竭,明白都不是好招惹的主。
最重要的是,两边人马都心照不宣的维持着斗法的层次,并没有使出杀招。毕竟,各自的来历都不寻常,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御渊宗的弟子们显然是吃了一点亏,原因无他,拓拔家主修剑道,剑修刚猛霸道远胜同境修士。
许柳没有出手,拓拔家那为首的红袍少女也未出手。
事已至此,双方纵算说再多,都无用了。
“打的不尽兴,束手束脚的。待到道藏仙境内时,在一较高低?”背负阔剑的少年唤作拓拔尘封,显然他刚才占了不少便宜,如今这般挑衅自然引得御渊宗的众弟子怒目对视。
“小弟,我且问你,你久经可曾伤了御渊宗弟子?如实告诉我。”那红袍少女,容貌姣好,眉心处印有剑纹,朱唇轻启时,那眸中时不时掠过凌厉之意。
拓拔臣本还在怒目和御渊宗弟子对视,闻言当即答道:“绝无此事,我近日来一直在宗族兄台的身边,何曾下过南山?更何况,以我的性格,只杀人,不伤人,动手岂会这般不干脆?!”
“你等也听清楚了,我小弟既然说没有,那就绝对没有。我拓拔家如果做了,必然承认。莫说伤你御渊宗弟子了,纵算杀了又何妨?!”
这拓拔红莲乃是拓拔家嫡系,言辞间霸道之意不曾掩饰。
“早知将小妹带来了,留下他人照顾步云了。”
“管他到底是不是,今日这仇隙算是结下了!”
许柳望着拓拔红莲眸光闪烁,身为玄脉大师兄的他,他也觉得此次前来有些鲁莽了。
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毕竟涉世未深的他,还不明白被人当刀使了。
“还不滚?非要爷爷用剑送你等离去不成?”拓拔尘封桀骜挑衅,拎着那阔剑大有还想再打一架的想法。
拓拔红莲冷冷一笑,道:“你等若觉得不服,三日后,便是此处修行之地的道武之比。谁有不服,可上台战之,我等正好切磋一下,如何?”
“好!”本始终未曾开口的许柳忽然一口答应,面色的阴煞之气浓郁。
今日不论前来是对是错,拓拔家一行人的跋扈令他道心不顺,他所修的乃是帝王之道,焉能容忍他人在面前放肆?
孟木正在前去丙境风阁的路上,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昨日无心种下的一粒棋子引来了这般的阵仗。
最重要的是……
他那看似的无心举动,则是导致此次道武之比出现了惊天之变。
道藏仙境,里面存放着无数天地异宝,若是寻常仙境,早就被大能修士将道藏底蕴尽数收走。
碰巧的是,道藏仙境只准许道基境和道台境踏入,对于各大势力的俊秀来讲,正是极佳的试练之地。
不过,因为刚刚的一幕,本来只存在于少院自己的弟子比试,如今则是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日之时,苍穹上数道踏剑仙人从天而降,这些上仙分别是御渊宗,拓拔家,神道宗,明王朝的大能之辈。
此次来到少院的理由很简单。
既然恰巧撞上少院道武之比,不如让各大势力的俊秀之才们相互切磋一下,好让这些天骄们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
大能之辈齐聚在少院掌尊道阁内,待到傍晚之时,终于商议确认。
四家皆取出了不菲灵物,算作给予前十的奖励。少院掌尊苦笑不语,区区蛮荒之地的王朝弟子,焉能和这些大宗弟子一较高低?
不过,幸好还有神渊宗在,大家本就是一体,倒也无妨……。
孟木从丙镜风阁内走出的时候,天色微黑,刚刚修炼完的他,并未急着回去自己的住宿,而是前往长仙所在的南安山。
南安山恰是长仙居住之地,只是此地禁止他人涉足,并且山体上皆野草林木,还有着不少野兽存在。
此地并无建造灵阁,孟木到了之后,燃烧一张灵符,躬身抱拳行礼道:“弟子孟木,拜见长仙。”
不多时,似那得到了回应般,山上杂草上传来一阵唰唰声,待他望清楚后才发现是一只成年野鹿。
这野鹿到了之后,眼珠灵动的望着孟木,并趴在地上,孟木当即明白,乘坐那野鹿直上南山。
不多时,待到眼前的杂草稀疏后,才望到了不远处那山体内开凿出了一个洞口。
“进来吧。”凌旭子的话音响彻在他的脑海里。
孟木摸了摸灵鹿的脑袋,以示谢意后,便走入了洞府内。
洞内灵气浓郁,想必这洞府下方必有一处灵脉,待走过漆黑的石道石,入眼则是一处光明之地。
这洞府内,果真非比寻常。
洞口的正上方则是巨大的豁口,这豁口的正下方则是摆放着许多阵器,一尊灵鼎漂浮在阵法中央,吞噬着从豁口内飘进来的一缕缕月光。
灵鼎吞噬了这月光后,似将其中的杂质过滤般,一道道圣洁白芒流向那在不远处蒲团上打坐修炼的凌旭子身上。
察觉到孟木的到来,凌旭子睁开眸子,白发披肩的他,仙风道骨。
“魂经,译好了?”凌旭子开门见山。
“嗯,不过此经只是区区的古道四境,并且道河卷和道相卷有着极多的缺字漏句,并且还是最为重要的地方,不过我都译文出来了。”
“你的神魂之所以遭受重创,很有可能便是修炼残缺卷经了,导致功法不济,神魂难引。”
孟木谈论着将书写好的经文放在手中。
那坐在蒲团上的长仙隔空取物,拿在手中看着那上面书端庄字体,足足一炷香后,长仙开始消化真实古经。
不多时,凌旭子悠然一叹,道:“你说的对,也不对。”
“我之所以这般模样,那是因为此经讲的是念诵秘诀踏入一个可存魂魄的世界内吞噬魂源修行。而我却理解错误,以为是神魂入天地,导致三魂七魄险些被地府认为是孤魂野鬼收掉。”
“唉,看来我这魂伤,化解的难度有些大,不过仍有一线生机。”
凌旭子那清冷的容颜上浮现一丝笑意。
“我让长仙你炼制的丹药,不知?”孟木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明日神道宗的一些弟子会给我送来,此丹真如你所说,对我有大用?”凌旭子微微蹙眉,似觉得不可相信。
“以此丹辅佐太上道魂经修行,可让你延寿二十年不止。”孟木思索片刻,便回答道。
“那多谢你了。”凌旭子神色真挚,虽是上仙却懂得知恩。孟木却摇头,道:“不用谢,我此次来还要找你帮忙。”说完从储物袋取出了自己的青铜鬼面。
“我不想以孟木的身份参加道武之比,以姬琴的身份又怕自己暴露。”
“我来此地是求得长仙替我在这面具之上施展一式道法,至少可以避免一些有心人的窥伺。”
“小事。”凌旭子平静应答,双手掐出一段仙决,挥手间那灵鼎内飞出阵阵白芒,待两者融合在一起后,化为一枚符印融入到了那青铜鬼面内。
做完这一切,凌旭子面色有些燥红。
但很快平息下去,平静答道:“唯有四道之外的修士方能看清你的真实面目。”
“不过,按照你这般的年龄,当年我与你这般大的时候,正是喜爱名扬四海,你却故意藏隐是何意?”
孟木望着手中这散发着丝丝阵法波动的鬼面,非常满意,将其戴上容貌之上,显得有些诡异。
“树大招风,木秀于林,我可不想过于张扬夭折在了仙土大地上。”
“年龄尚小便知道锋芒内敛,心智如妖,我当年若有你这份稳如磐石的心境,就不会落的这般遭遇了。”
长仙一阵唏嘘,但眸中望着孟木的目光却有着难以掩饰的赞赏。
“三日后,道武之比将会开启,皆时御渊宗,拓拔家,神道宗以及明王朝俊秀弟子都会参与。一切皆在这玉简当中,你且仔细观看一番。”
孟木接过玉简,放入眉心一观后,不多时便面色大变,青铜鬼面下的眸子掠过阵阵不解,道:“为何忽然这般?唯有前二十方能踏入道藏仙境……到底发生何事,居然会衍变成这样?”
“据闻昨日一名身穿黑袍头戴青铜鬼面的青年在王都内把御渊宗弟子给揍了,自称是拓拔臣。御渊宗弟子甚是不服,便找上少院找拓拔臣要个说法,双方皆是少年,打斗一番难分胜负,便约好了道武之比上一较高下。少院索性则是将神道宗和明王朝到来的俊秀也拉入,到时众多俊秀比拼,必然能激励弟子,开拓眼……。”
凌旭子说着说着,面色就古怪了起来,越琢磨越不对劲,眸中的疑惑更深。
青铜鬼面……。
黑袍……。
“自称”拓拔臣……。
“小子,昨日是你把那唤作步云的御渊宗弟子给揍了吧??”凌旭子神色惊愕,望着孟木。
孟木戴着青铜面具,嘴角抽搐……
他此时此刻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光,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本来想给拓拔臣引点麻烦。这可倒好,把自己也给坑进去了和那帮大宗天骄竞争名次,定是极为辛苦,弄不好自己还要暴露自身修为。
不过他面对凌旭子的询问,不由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是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到了最后孟木也实在演不下去了,尴尬的笑了几声。
索性腆着脸一不做二不休的承认了道:“那家伙找茬,我正怒气无处发泄呢,所以就忍不住把他给揍了。。。本来顺便想恶心下拓拔臣,没想到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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