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第三场我队对墨西哥,这是一场关键仗,用队员的话来讲是生死之战。因为我队一胜一负,墨队二战二胜,但我队净胜球数不如墨队。因此,这场比赛不仅要胜而且要净胜球2分才能获得小组出线,形势非常严峻。准备会上,队员一致表示,抛下包袱,奋力拼搏,教练彭绍荣对作战方案作了详细部署。我驻意大利使馆的同志都来观战助威。比赛开始时天下着雨,气温较低。第1节,1∶1平;第2节,2∶2平;第3节我队积极进攻,加强防守,墨队急于求胜,盲目射门失误,而我队严密防守控制局势,黄龙远射成功以7∶4领先,离终场还有30秒,我队获得多打少(6打5)机会,当时已领先3分,胜利在望,队员不急于进攻,把球控制到终场,以净胜3分取得参加决赛阶段比赛的资格,通过了第2个关口。
小组出线没有休息,接着就是决赛。我队是带着负2分的不利条件参赛的,要同西班牙、意大利、澳大利亚、法国等强队作战,争夺前5名,以获得进军奥运会的资格,困难是很大的。何况我们从亚洲预选赛到奥运会预赛小组赛,连续作战,体力消耗很大。摆在我队面前的,只有同心同德,团结一致,顽强拼搏。第一场对世界强队西班牙以6∶9失利。第二场与开赛以来四战四胜的澳大利亚队交锋。赛前队员表示,在强手面前也要奋力拼搏,决不畏缩,要放开手脚打比赛,教练员对澳队的特点作了具体分析,大家研究了对策和可能出现的各种困难。比赛开始,澳队可能有些轻敌,我队积极主动,敢打敢拼,把澳队主力射手看死,最后以7∶6获胜,取得了极其宝贵的2分,为夺得出线资格打下了基础。
4月20日第三场对意大利,该队是1983年世界杯第3名,实力比我队强。由于我队对意队的半场密集联防战术缺乏对策,进攻受阻,防守漏洞较多,体力又明显不足,结果以5∶15失利,这是我队在预选赛以来打得最不好的一仗。赛后,国际游联主席兰巴萨先生友好地对我说:“看了你们与澳大利亚和意大利的两场比赛,昨天和今天,中国水球队好像两个队一样,像中国的万里长城一起一伏”。
4月21日我队对法国,这是一场关系到我能否出线的关键仗,如我队胜了出线希望很大,如失利则出线非常困难或无望。上午开准备会,看了法国队比赛录像,彭绍荣、唐振鑫教练和队员分析了法队的优缺点,充分估计到各种困难,决心全力拼搏去争取胜利。比赛第一节,我队打得不好,被法队1∶0领先;第二节,我队主罚4米球也没有射中,失误也较多,以1∶3落后。在这种十分不利的形势下,中国水球队的教练员、运动员没有泄气,没有埋怨,而是互相鼓励,信心百倍地顽强战斗。第三节开始就积极进攻连得2分,追成3平,这时法队急躁、紧张,动作粗野,我队愈战愈勇以5∶4领先结束第三节。在关键的第四节,双方争夺非常激烈,扣人心弦,法队猛力反扑企图取胜,我队士气旺盛顽强拼搏,有的队员受伤也不下火线,顶住了法队的多次进攻,而且还获得了一次6打5的机会,赵壁龙成功地射入一球;在比赛终场前3分钟,法队连续3次6打5均被我队守住未能得分,一个4米球也被守门员邓军扑住,最后我队以6∶4取胜。在比赛中,邓军、王孝天、蔡盛六、蔡添雄、瞿保卫、黄颖、黄龙、赵壁龙都打得相当出色。
我队胜法队后,接着希腊队与加拿大队8∶8战平。在这种形势下,中国队和意大利、西班牙、澳大利亚等队都已取得参加奥运会的资格。中国队明天还剩下最后一场比赛,但无论胜负都已稳获出线资格,最后一张奥运会入场券将由希腊和法国争夺。当中国队已获进军奥运会的消息被外国朋友知道后,意大利、墨西哥、保加利亚等队的教练、国际水球技术委员会主席米萨先生和观众,纷纷向我们祝贺,日本水球队教练清源先生和全体队员特意到我们就餐的餐厅同我队教练、队员一一握手,热烈祝贺,清源先生说:“中国水球队出线,这是亚洲的光荣。”此时此刻餐厅里热情洋溢,我们的心情万分激动,为了进军奥运会,教练员、运动员和随队的医生、科研人员,付出了许多许多,在罗马没有很好睡过,胜利确实来之不易。我们也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和差距,但教练员、运动员为了祖国荣誉,为了进军奥运会的奉献,团结拼搏的精神更加难能可贵。中国水球队到达罗马,除稳握出线后安排2小时走马看花地参观罗马名胜古迹外,就是训练、比赛、总结、看比赛录像,生活是紧张和单调的,但大家都知道为了进军奥运会,就要集中一切精力为出线而拼搏。
奥运会预选赛结束前夕,我驻意大利使馆在罗马长城饭店设宴招待我们,表示祝贺和欢送。
4月23日全队经巴黎回到北京。
奥运会预选赛后,中国水球队在广州市二沙头训练基地进行总结、调整和赛前训练,7月16日随代表团一起飞抵洛杉矶,参加奥运会水球决赛。这是中国水球运动史上的第一次。
23届奥运会水球比赛8月1日至10日在派帕丁大学的露天游泳池举行。参加比赛的有:前南斯拉夫、前联邦德国、西班牙、澳大利亚、荷兰、意大利、希腊、中国、加拿大、日本、巴西等12支队伍。由于上届奥运会冠军前苏联及古巴、匈牙利队不参加,由加拿大、巴西、日本替补。和我队分在A组的有:加拿大、前南斯拉夫、荷兰。经过7天42场的激烈比赛,获得前6名的队是:前南斯拉夫、美国、前联邦德国、西班牙、澳大利亚、荷兰。
中国水球队共比赛7场,胜3场(6∶5胜加拿大,10∶4胜日本,11∶9胜巴西)负4场(8∶10负荷兰,7∶12负前南斯拉夫,8∶11负意大利,9∶10负希腊)名列第9名,获直接参加1986年世界水球锦标赛的资格。美国、法国、意大利、前南斯拉夫等水球界朋友一致认为,中国水球队技术不错,比预选赛有较大进步。守门员邓军表现非常出色,外电报道,邓军在比赛中共扑救出近40个险球,名列这届运动会水球赛的首位,王孝天进球数是中国队最高的,他在同荷兰队比赛中,一人射进3球,同日本队比赛中射进4球。
中国水球队虽未能进入前8名,但全队确实尽了最大努力,每场都拼。外国报纸评论:“中国水球健儿不惧强敌,拼劲可取”。10∶4胜日本,这是近二三年来中、日比赛中我队打得最好的一仗。6∶5胜加拿大是我队近年来两队交锋首次取胜。中国水球队在这场比中,技术水平发挥正常,没有大起大落,经过多次国际比赛锻炼,队全比以前成熟了,进攻节奏、防守中锋、应变能力、六打五等都比以前有较大进步。邓军、王孝天、蔡添雄、蔡盛六、黄颖、黄龙都发挥较出色。
通过比赛也暴露出我们不少问题:有的场次因指导思想有误,过低估计自己,过高估计对手。如对荷兰一仗,开局后我队发挥的好,荷队虽比我稍强但发挥差,在我队领先情况下没有把握有利战机扩大战果夺取胜利,反而在最后1分钟连失2球而失败。这是一场本来可以取胜而因指导思想错误而失利的比赛。
其次,在比赛的关键时刻,关键球处理不好,导致失利。比赛紧张激烈,千变万化,胜负往往在最后1.2分钟或几秒钟才能决定。关键时刻,双方打平,或领先或落后1分,这时如何冷静地控制处理好球是成败关键,这是比思想、比意志、比技术战术的时候,稍有失误就会败下阵来。例如对希腊队一伏,这是争夺前8名的比赛,我队在最后1分钟9∶9平时,没有控制和处理好球,结果一队员犯规离场,希队6打5,在终场前十几秒射入一球而获胜。
这次比赛我队5防6较差,如对巴西队,我队5防6共7次,仅成功1次,失败6次,主要是体力差,扑抢不够积极,同时也与赛前5防6训练较少有关。
在洛杉矶,我们还感受到美国人民对我们的热情友好。有一次训练结束后,我们准备乘车回奥运村时,来了两位美国朋友,他们对我们说,为了增进友谊,向我队每人赠送一枚60年前的美国发行的一元硬币,以作纪念,希望我们把这枚硬币带回中国,传给自己的子孙。
他的话换得大家的热烈掌声,表达了中美两国人民世代友好的共同愿望。
六、1999年首届全国成人水球赛印象
1999年9月16日,我国南部沿海的一股强台风,以珠海为中心,迅速地吹刮到南部中国各地,其来势之强劲,流行之广泛,为世纪末年台风记载之最。然而,更有甚者,恰恰在同一天,在广东处顺德市拉开的“首届全国成人水球赛”的序幕,经二十几家新闻媒体的炒作,在全中国水球界掀起的热浪和焕发的激情,似乎比珠海台风更人“生猛”。
1.参赛队伍,出人意料
首届全国成人水球赛,是一项与国际游联接轨的大众体育竞赛活动。与现行的全国水球锦标赛相比,它有三个明显的特点。一是参赛运动员年龄偏大,二是参赛者大都是业余选手,三是参赛队均系临时组合。据说,最初人们有些担心,因为当前国内竞技水球队伍呈萎缩状态,所以推论大众水球竞技难以得到响应。可是实际情况却是,消息一经传出,便得到广泛的反应,而且这种反应在水球宿将们那里表现出雷厉风行。如:在上海,原“八一”队员马力广泛联系老战友,原上海队员矍保卫主动组织老队员;在上广东,“顺德籍”水球人士立即汇聚一堂,“湛江籍’水球人士马上组成一队;在湖南,体工大队长刘焕新提前招兵点将;在四川,游泳馆主任王荣坤及时募集军士。凡此种种,发起人均有“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的感触。
由于地方积极性的充分发挥,9月16日,如期低达顺德报到的成人水球队伍有上海队、广西队、八一队、广州队、四川队、湖南队、湛江队、顺德队,加上9月17日利用周末赶来赴赛的香港队,参赛队伍总数达到9支,超过今年全国水球锦标赛的参赛队数量。这一盛况,为组织者所始料不及。
2.竞技观念,高人一招
报名参加首届全国成人水球赛的9个队,共有155名运动员,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我国不同时期的水球健儿,他们中的大部分现今都再从事专职体育工作,其中有的经商、有的从政;有的做工、有的务农;有的远涉重洋、有的退休赋闲。要不是成人水球赛的召唤,恐怕难得一聚。
可以说,无论是主办者游泳中心,还是承办者顺德市文体局,都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为借此机会汇聚全国水球界人士,大会特邀了新中国50年来在水球运动中的有功之臣,他们是:我国第一批水球健将叶子由、叶洪荣,年近八旬的原“八一”水球队与四川水球队老教练金子和,中国水球队老领队关越铮,率领中国水球队第一次亚运会夺冠的教练员侯德,三度率领中国水球队运动会卫冕成功的教练员彭绍荣,五六十年代在我国水球界鼎鼎大名的上海队中锋徐妙根,七八十年代为我国水球科研工作付出辛勤劳动的原国家体委研究人员王焕福。他们的如约而至,为比赛增添了团聚的气氛。
冠以“美的怀”的首届全国成人水球赛,分两个阶段共进行了18场比赛。在赛前的裁判长、教练员联席会议上,大家共同强调的是以球会友,以促进健康为宗旨。在比赛进程中,新朋老友的观战助威,虽然没有锦标赛的激烈,但气氛热烈。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平均年龄42岁的“八一”队的运动员们,用他们固有的军人作风和严明的组织纪律性,为比赛奏起了团结进取的主旋律。在他们的良好示范下,各队都模范地履行了自己的比赛任务。人员爆满的湖南队还为缺额较多的四川队提供了“外援”队员,从而使比赛实现了宣传水球、重在参与、以球会友的预期目标。
3.组织竞赛,档次拔高
广东省顺德市文体局,是具体承办首届全国成人水球赛的单位。这个在中国水球发展历史中作出过重要贡献的县级体委,它的先后两任主任,是80年代和90年代初的国内水球运动员们熟悉的人物。当年,他们为国内青年水球集训出过力,也为国内水球联赛尽过心,更为我国水球理论建设得供过支持。这次,当游泳中心将举办首届成人水球赛的任务交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再一次勇敢地挑起了这副重担。
首届成人水球赛,是一种依靠社会力量、利用民间资金举办的国内水球大宗。筹集资金,是承办单位的一项重要任务。顺德市文体局用他们卓有成效的工作,不仅从顺德市政府获得部分经费,而且邀请广东美的集团有限公司作为协办单位,从而有效地解决了赛会的经费问题。
参加成人水球比赛的四方来客,多是一些年岁较大、富有社会影响和地位的水球界同仁。顺德市文体局为了使朋友们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对运动员们的食宿安排倾尽了全力。他们包下了顺德市三星级的“皇帝酒店”作为运动员的下榻之处,敞开文体局自办的酒家作为运动员的就餐之处,住地的豪华舒适与饮食的精美可口,使所有参赛人无不大加赞赏。
如果说,集资、住宿、就餐是顺德市文体局为比赛提花的必要服务,那么,迎送、抽奖等则是顺德市文体局为比赛提供的充分服务。为了使参赛者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在广东处游泳办、广东省水球队的大力协作下,顺德市文体局组织专人在赛前、赛后进行接送;为了提高参赛人的参赛乐趣,他们又在欢迎酒会上举行了大型抽奖活动;为了让参赛人感觉亲情,他们还在中秋前夕将顺德市最负盛名的“清晖园”月饼馈赠每位来宾。所有这一切让人深深感觉到,顺德这些在我国改革开放的进程中始终一路高歌的人们,有着令人羡慕的办事才能和处事艺术。
4.造势水球,上下一心
首届全国成人水球赛,是由国家体育总局游泳运动管理中心主办的。赛前,游泳中心为确保参赛队伍的组建,进行了信息传递、指导建队等工作。赛中,为扩大“成人赛的比赛影响,安排了新闻发布会、欢迎酒会等活动;中国体育报、羊城晚报、广东电视台、广州电台等众多新闻机构的采访、报道,使成人水球赛广为人知。”
赛后,游泳中心为开拓“成人赛”的比赛前程,设计了颁奖仪式、欢送晚宴等程序。名次奖、纪念奖、体育道德风尚奖,对领奖人来说并不重要,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参加“成人赛”本身。但有这样的一个仪式,让他们重温昔日的辉煌,也自有一番乐趣。
在9月19日欢送晚宴上,在一声声互道珍重的祝福中,在上海队、香港队郑重宣布承办第二、三届成人水球赛并邀请各队时,众人为成人水球赛“风景这边独好”举怀欢呼,相约两年后上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