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街的古玩玉器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可是由于当时的经济落后,人们并不太关心古董行业,可是自从进入九十年代以来,国家的经济发展进入了迅猛发展。店铺林立,工厂也是遍地开花,随之而来的古玩行业也是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当时有头脑且又有魄力的人纷纷淘起了古董,赌石、造假,也是百花齐放。
当然,玩古董的人就是赌博,如果淘到一件正品,那可是一夜暴富,如果打了眼,那就骗你没商量,这种事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然而,王龙的爸爸——王满强自从在南方买了一块石头,切开后,这才发现是一件上好的玉石。也许是他的运气好,从此以后他的玉宝斋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可以说是日进斗金,成了广安市古玩玉器行业的翘楚。
俗话说,财大气粗,有了钱的王满强开始膨胀了起来。本来从面相上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满脸横肉,蒜头鼻,厚嘴唇,肥胖的身体走起路来像个鸭子。同行是冤家,虽然他的玉宝斋在一品街占据了最好的位置,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但是小肚鸡肠的他还是想着打压同行,想着一切办法给同行使诈。正因为如此,他得罪了不少人,可是他却不检讨自己的行为,依旧是一条胡同走到黑。
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花钱笼络了社会上的一帮闲散人员和劳教人员充当他的打手,以此来保护自己。虽然他每月都给他的一帮欺行霸市的小混混发工资,可是哪里够他们花的啊,手下的人就瞒着王满强去收一些摆地摊的保护费来弥补自己的开销。
这天中午,王满强从外面溜达回来走进了店里。
“王老板,翡翠镯子,快断货了。”掌柜刘庆祥看见了他站了起来,指了一下空荡荡的柜台。
“哦,好,等我忙完家里的事,我就去一趟缅甸,这次多要点货。”王满强从办公桌上拿了两颗烟递给了刘庆祥一颗后,自己也叼上了。
就在两个人闲聊之中,一位蓬头垢面,一脸黑黢黢的老年人端着个掉了瓷的缸子走了进来,把缸子伸到大腹便便的王满强面前,说:“老板,祝您发财。”
王满强瞅着老头脏兮兮的模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转过了身体不搭理他。如果这事乞讨者知趣的离开,也就不会发生下面的事情了。
可蓬头垢面的老头却依旧站在他身后,嘀咕着,老板发财,老板发财……就是不离去。
过了一会儿,王满强见他还是不走,便板着脸凶道:“你这个晦气的老东西!发什么财?快点给我滚开!”
“砰”
一声闷响,老头被他一脚粗矮倒了门外仰躺在了地上。
“老不死的,再不走,我就打断你的腿!”还不解恨的王满强追了出去又朝着老头的腹部狠狠的踢了几脚。
“你,你……。”老头指着他,因为腹部的剧痛,脸都扭曲的变了形。
这时,有人围观了上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倒地不起的老头,摄于王满强的名声,却没有一个上前搀扶起来的。
也许王满强担心老头真的被自己踢死了,他回到店里对着沉默不语的刘庆祥,说:“你从柜台上那一元钱给他,让他快点滚,别死在这里了。”
于心不忍的刘庆祥听到后,立即转过身趁他不注意从钱柜里拿了三元钱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刘洋他们三个人正好从此经过,看见前面围了好多人,便快步走了过去。来到出事地点,刘洋本能的抬头看了一眼门头房上面的黑色隶书《玉宝斋》古玩店,心想,这店就是王龙他家的啊。
这时,老者已经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手里紧紧地攥着三元钱步履踉跄的下了台阶,向外走去。
“妈的,肯定是王龙他爸打的老人家,看我不宰了他!”血气方刚的黄天赐暴怒着玉宝斋店里的胖老板走了过去。
“你给我回来!”刘洋大喝了一声。
“二哥,冷静点,听老大的。”强子看了一眼目露凶光的刘洋,跨前一步把黄天赐拽了回来。
“强子,你胆小鬼,你放开我,我劈了那老王八羔子!”黄天赐甩着胳膊不理会强子。
“听我的!不要打乱了我的计划。”刘洋板着脸提高了声音,扫了一眼围观的人后,态度缓和了下来,冲着强子说:“你把他拉走,在前面的那个十字路口等我,我一会就去找你们去。”
话毕,刘洋就朝着不远处的老者走了过去,来到老者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元钱递给了老头,说:“爷爷,给您,您以后不要再去他的店里了。”
“孩子,不,不……。这太多了,我不能要。”老头瞅着手里的五十元钱,激动地语无伦次地说着。
“老爷爷,这是刚才赔给您的医药费,您收好。”刘洋见老爷爷很固执,只好撒了谎,把钱硬塞在老人手里就返身离开了。
来到十字路口,刘洋看见黄天赐蹲在地上耷拉着脸也不说话,说:“行了,您们俩就听我的,我绝对饶不了那个老王八!都起来,跟我随便逛逛。”
“我不去了,烦死了!”黄天赐冲着刘洋摆了一下手,一脸的郁闷。他心想,有什么好逛的,还不如蹲在墙根看来来回回的美女好呢。
“好,随你,你在这里等我们。”刘洋浅浅一笑,便揽着闷闷不乐的强子朝前走去。
跟在刘洋身后的强子逛了一会儿,心里也不明白刘洋的目的是什么,问他也不说。大约一刻钟以后,强子觉得口干舌燥,便停了下来还是忍不住问:“这地方一般都是老头子们来的,咱们不要逛了,回去吧。”
“熟悉一下环境,看看古玩的行情。”刘洋随口回应了一句,就朝着不远处的小摊走过去。
他逛得很细致,几乎每个地摊都停下来,从玉器到青铜器,字画、钱币,和那些老板扯上半天。
虽然看他年龄不大,但刘洋拿起每一件东西都说的头头是道,有的那些玩了几十年的老油子们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没多大工夫,他手上就带满了各种古色古香的小玩意儿。
“老大,你买这些东西干嘛?我看没一个真货,全是假的。”强子的爸爸以前也是爱好古董,对于市面上卖的这些小东西,他还是有能力分辨一些的。
看着刘洋脖子上的象牙雕珠链和手腕处的小叶檀木手链,强子的脸色变得很古怪,他有些不明白,这些东西明明被刘洋一眼就能看破是假的,可他怎么还会花钱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