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官云天也不想真打他,可是玉不琢不成器,为了他这个关门弟子日后有所成就,发扬百重门的光大,他不得不这么做。
由于戒尺在打他之前蘸过了水,抽打刘洋背部第三下的时候,从蓝色囚服里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可是生性倔强的他,却咬着牙一声都没哼,任凭师父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事后,刘洋步履蹒跚的拿着师父秘制配制的跌打损伤药膏回到了囚室,一头趴在了床上。
“老大,这是谁下的狠手?我去宰了他!”黄天赐看见刘洋后背上渗出的血迹,义愤填膺的问。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快点给我上药吧?”刘洋抬起手把手里的白瓷药瓶递给了他,拽住了他上衣的下摆。
“老大,是不是整治王龙那小子的事被你师父知道了?”心思缜密的江海轻轻地往上翻卷着他的上衣。
“嗯,不过,反正给强子报了仇,也值了。”刘洋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苦涩的一笑,而后疼的就呲牙咧嘴。
“原来是那老不死的啊,等我出去以后,看我不把他的房子点了,烧死那个老东西!”黄天赐咬着攥起拳头重重打在了光板床上,尘嚣飞扬。
“滚蛋!不许你骂我师父。”刘洋瞪了黄天赐一眼喝斥了一声。
“好,好。”黄天赐见刘洋板着脸低着头附和着他,拧开了药瓶把灰色的药粉一点点地洒在了他伤口上。
这几晚,刘洋都是趴着睡的,想翻身都不行,还好他的体质好,再加上这两天都是有人给他送来小灶炒的菜,两天后刘洋就感觉背部不那么疼了,伤口也慢慢地结疤了。
三天后的早晨,刘洋像往常一样出完操来到了小院里,看见师父正佝偻着腰给含苞待放的菊花喷着水,便走了过去接了过来喷壶嘿嘿一笑,说:“师父我来吧,您打我的那天就不心疼吗?”
“臭小子!我才不心疼呢。”上官云天冲着他翻了翻眼,十分怜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今天该来了,昨天下午我让食堂就炖了一只老母鸡,在橱柜里,你一会加加温多吃点。”
“哎,我知道了。”刘洋冲着他甜甜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半个月后,强子出院回到了少管所。
“洋哥,您受苦了,伤都好了吗?”强子已经得知了刘洋的后背被师父打的皮开肉绽,紧绷着双唇问。
“别弄得跟个娘们似的,你小子都为了我把命豁出去了,我受这点伤算什么,别忘了,我们是兄弟。好了,一会我看看是否能从食堂老胡那里弄瓶酒,我们来给你接接风,庆祝一下。”刘洋神色凝重的揽着他的肩膀,觉得有这么一位好兄弟感到很幸福。
在这之前,刘洋一直不看好强子,觉得他的嘴太碎,平时行事又有点嚣张跋扈,没想到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挺重义气的。
晚上十点整,少管所里的各个囚室都熄灯进入了梦乡。
然而,六号囚室的刘洋他们却是兴奋异常,他们在黑暗中悄悄地起来,偷偷地拿出了下午早已准备好的肘子肉和烧鸡,在江海的床铺上铺了一张报纸,就把菜放了上去。
“老大,酒呢?快点啊!”黄天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斜过身体催着刘洋。
“别急啊,你得等我启开。”刘洋说着话的同时,就拿着启开的一瓶泸州老窖在他们周围扫了一圈。
“有一股清香的气息。”江海用力的嗅了一下。
“狗鼻子就是灵,我怎么没闻到?”强子嘿嘿一笑呛了一声江海。
见大家已经坐好就绪,刘洋回过头朝着囚室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我们今晚给强子接风,大家都不要大声说话,小心把狱警招来。”
“嗯,知道了。”
他们几个异口同声地回应着。
刘洋率先把酒递给了强子,示意他先喝第一口,强子再三推不过只好顺从了他的意思,抿了一小口,就把酒传给了江海……
就这样四个人猫在囚室里,借着走廊里透出来的一点灯光,开怀畅饮起来。虽然他们四个人喝一瓶酒,但是毕竟都是小孩子,半瓶酒还没喝完都感觉晕晕乎乎起来,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的,可一个个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
“老大,你真厉害,怎么弄得这瓶西凤酒?”黄天赐打着酒嗝,向着刘洋竖起了大拇指。
“这算啥,只要我们老大想要的东西,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下跑的,水里游的,不都是手到擒来吗?”强子一边嚼着肉,一边双手挥舞着把刘洋捧上了天。
“哈哈……你小子满嘴跑火车,我有那么神吗?”刘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开心的笑着,瞄了一眼手里的酒瓶,说:“其实我前几天帮了一次老胡大哥,他这是因为感谢,才给我的西风酒。”
“哦,你帮他什么了?”江海抹了一把油腻腻地嘴问。
“我也不太懂,好像是关于壮阳的,我从师父那里看过中药配制的秘方就告诉了他。”刘洋挠了挠头皮说。
“哦,我知道,就是让你的“丁丁”即刻昂首挺胸。”黄天赐说起这句话来好像和是过来人似的。
“丁丁?是个什么东西?”江海一脸无知的问。
“呵呵……这个你都不知道,丁丁这东西,我们四个都有,明白了吧?”强子瞄了他一眼讥笑着。
“哈哈……”
四个人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着的笑声。
时光荏苒,时令已经进入了冬天。上个月下了一场大雪后,又来了一股强烈的冷空气,一向健康的师父却病倒了。刘洋和古春多次劝说让他去医院疗养,可是生性倔强的他就是不去,自己开了方子,抓了中药喝。
此时的刘洋正蹲在蜂窝煤炉子旁给师父熬着中药,只不过的是药罐不是架在炉子上的,而是被刘洋双手捧着,药壶里的水已经完全开了,“咕嘟,咕嘟……。”的响着,可想药壶里的水温度有多高?
刘洋也不是神人,他也是血肉之躯,自然不能承受住一百多度的高温。
仔细看,就能发现刘洋的双手在不断颤抖着,双手在药壶上几乎是一触即离,只不过那种速度快的肉眼是很难看清楚的,药壶生生的被控制在了炉子上面,完全没有炉子上的架子。
“咳……咳咳……”
躺在床上的上官云天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喘着粗气说:“西药虽然见效快,但是治标不治本啊!我还是喜欢中药”
“师父,您都咳嗽两三年了吧,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我觉得您还是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彻底治愈。”
刘洋担心师父的病再拖下去,就无法根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