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国家刑法规定,不满十四周岁的人不承担刑事责任,但是还有一条,那就是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如果犯有特别严重的罪行也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刘洋连杀四人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重刑犯,如果他已经过了十四周岁,那肯定是要枪毙的。不过,他如果真的不到十四周岁,还拿他真没有办法。
一周后,从南方调查回来的办案民警已经回到了警局,得到了四个人真实的资料。据调查取证和当地人反映,这四个人跟随当地一位在江湖上比较有名气,且又心狠手辣的“三炮”手下当差。凭着他们背后有黑暗势力的支持,他们四个在当地可以说是恶贯满盈这四个字来形容的。不过,虽然他们是为虎作伥的人渣,可是他们毕竟是被人杀死的,也应该享受公民应该享有的公民权利,再加上家人的起诉,国家也做了相应的赔偿。
半个月后,刘洋被齐大民带进了距离广安市一百多里外的少年管教所。
“你小子,想什么呢?快点走!”
跟在刘洋身后的一名管教挥舞了手里的警棍冲着他的背影喝斥道。
突兀的喝斥,把刘洋的思绪拉了回来,停下脚步微微一怔,端着脸盆就快步向前走去。
刘洋端着脸盆,被褥来到了12号囚室门口,发现有五个和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犯或坐着,或站着正斜着眼打量着他这个不熟之客。他先是冲着他们淡淡一笑,然后看见最里面的大通铺靠近墙角,还有一点位置就走了过去。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走到跟前,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就扑面而来,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呸”他向黑乎乎的地板吐了一口唾液,发现墙角下面放着一个脏兮兮的一个红塑料桶,里面装着半桶黄澄澄的尿液。
“哎,哥几个,来的这个是哑巴啊,怎么连句话都不说。强子,给他讲一下这里的规矩。”
一位身材壮实,头大豹子眼的少年扫了一眼站在一旁有点瘦弱的少年,然后把目光又射向了铺着床铺的刘洋。
头大豹子眼,身体健壮的叫黄天赐,外号叫“刺猬”,今年也是十三岁。
由于父母在他幼年的时候就离异了,虽然把他判给了他爸爸,但是因为被后妈的虐待,三个月后他只好回到了爷爷身边生活。没有了父母的管教,他整天和社会上那些不良青年混在一起,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时间一久就成了一个问题少年。
初中一上半年的时候,暗恋上了女同桌,可就在期中考试的前一天女同桌被第二中学外号叫“小霸王”的男同学亲了一口。
当他得知后,次日下午就旷了课,从家里拿了一根半米左右的钢筋埋伏在了“小霸王”放学的必经的王家巷胡同口,一棍子下去,把对方打成了脑震荡,造成了重伤。
“好嘞,赐哥。”
强子是他的小名,姓金,个头比黄天赐矮了一头,身材比较单薄,可面部清秀,一双小眼睛透着一股机灵劲。
半年前的一个中午放了学,回到家看到衣衫不整的妈妈正被一个陌生男子骑在身下侮辱,一怒之下,拿起茶几上的西瓜刀就刺向了陌生的男子的腰部,导致对方脊椎断裂,造成了终身残疾,遭到了陌生男子的起诉后没多久,就被关了进来。
得到老大的指令,强子就摇头晃脑的来到了刘洋的身后,脸上挂着阴森奸诈的笑容,挑衅着他。
“六号,刚才说话的是这里的老大,叫赐哥。他可是杀过人的,你是新来的,要行拜师礼。”
“强哥,老大不是把那人打成脑震荡了吗?没有杀过人啊。”站在一旁戴着黑框眼镜的小胖子一脸的呆萌接话道。
“小四眼,就你******话多,我说老大杀过人就杀过人。”强子为了让刘洋对黄天赐产生惧怕,故意的夸大其词。
“滚蛋!脑震荡就是脑子坏了,不是跟死了一样吗?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黄天赐甩手扇了小四眼一巴掌。
刘洋听着他们狗咬狗的争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没说话。当他铺好了被子,下床穿鞋时,看见强子双脚踩着自己的鞋,顿了一下,弯腰就想把鞋从他脚下抽出来。
“我的话你没听见是吗?那我再说一遍。”强子把他的鞋踢倒了墙角,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你——要——给——老——大——行——拜——师——礼!”
“什么叫拜师礼?”刘洋不想再惹事了,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平静地问。
“这个拜师礼就是当着我们的面,跪在赐哥面前磕三个响头,然后再叫一声赐哥。”
强子瞄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黄天赐,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刘洋瞧着强子“**炸天”的熊样,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从他在外流浪多年的经验来看,囚室里的这几个都不是狠角色,充其量也就是街头欺负老实人的小混混罢了,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为了能尽快地从这里逃出去,不愿意再惹事了。他轻蔑的瞥了他们几个一眼,坐在了床头,面无表情的小声说。
“拜师礼我不会,也不想学。”
“哟,小子还是个刺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