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羽昊接过白纸仔细看，那幅图案本身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感觉像是随意的涂鸦，但整体十分对称，图案清晰而又饱满。
“嗯……翅膀，天平，铠甲。”
“具体一点，什么翅膀？蝙蝠？龙？蝴蝶？”
“嗯……鸟的翅膀。”
“哪种鸟？”
“……任何一种。”
“OK。”白衣女子把白纸折了起来，收进口袋。
“那么……我通过了吗？”
白衣女子点点头：“嗯，初步测试通过了。至于你能不能加入协会，还要到协会才能确定。我们走吧。”
崔羽昊还想问这个测试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但看到白衣女子冷冰冰的神情，还是把问题咽下肚去，心想以后见到楚明轩再问吧。
“等等！”洛潇潇喊道。她仍在床上不能动弹。
白衣女子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出门去。崔羽昊没有立刻跟出去，他想听洛潇潇会说什么。
洛潇潇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今天多谢你。我会把你从协会手里抢过来。”
崔羽昊从未见过她如此认真的眼神，心里百感交集，很多话梗在喉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转身出门。
高铁飞驰着，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后退。崔羽昊呆呆地看着窗外，脑袋里挥之不去一个想法：“如果那时候没有逃走，而是跟洛潇潇一起回到S城，现在会是怎样？”
白衣女子坐在他身侧。从买票到上车，两个人的交流少得可怜，崔羽昊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论崔羽昊说什么，她都用极为简短和冷漠的语气来回答，一来二去崔羽昊也有些自讨没趣，干脆不说话了。
“这个收好。”白衣女手上拿着一个崭新的iphone，递给崔羽昊。
“之前跟G城的同事打过招呼，总算发车前送来了。”白衣女说。上车之前有人递给白衣女一个小牛皮纸包，看来就是这个手机。
崔羽昊打开手机，桌面很干净，没装什么软件，和新的差不多。自从上次手机被洛潇潇没收以后，他已经“失联”很久了，现在看到一个崭新的iphone简直是喜极而泣，恨不得抱住白衣女的大腿说：“协会的福利就是好啊。”
“通讯录里是你可能要联系的一些人。第一个就是我，以后你可能会经常和我搭档。记得二十四小时开机，我可能在任何时候找你。”
崔羽昊打开通讯录，念出白衣女的名字：“水清幽。”真是人如其名，崔羽昊想，不过改成“冰清幽”是不是更贴切？
“以后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啊，那我应该叫你？”
“前辈。”
“水……前辈？”
“就叫前辈。”
“哦，好，前辈。”崔羽昊心里吐槽：“搞的跟演日本校园剧似的。”
再次回到B城，崔羽昊感觉恍如隔世。成为契约者之后，他越来越感觉自己的心态产生了变化，明显到甚至自己都清楚地察觉了。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脚结结实实地踩在B城的土地上，而不是像浮萍一样在钢筋混凝土的海洋里漂流。
“你有急事吗？”水清幽问。
“哦……”
“没有就先跟我去协会。大概一两天就会让你自由活动。你现在乱走的话，我还要惦记着。我累了，想立刻去休息。”
“好。”崔羽昊本来想立刻就去找喻晓曦，但又不好意思给水清幽添麻烦。
早有专车在火车站等着。司机很默契地将二人拉到了B城西北区的一幢摩天大楼前。水清幽下了车直接往里走去，崔羽昊急急忙忙跟上。
水清幽径直穿过大堂来到电梯前。左右两边各有六部电梯并排排列，水清幽来到第三部电梯前，在电子指示牌上按下了10、21、14三个楼层。
电梯开了，里面空无一人，崔羽昊跟着水清幽走进电梯。门关了以后，水清幽拿出一个淡紫色的工牌，在“核定载重1500KG”的标牌上刷了一下，然后按下9、10两个楼层。
电梯先是向上攀升，但不再显示楼层。崔羽昊先是感觉到了明显的超重，之后听了一会儿，又感觉到了明显的失重。到最后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第几层了。终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电梯终于停下。
水清幽和崔羽昊出了电梯，迎面是一个素雅的前台，既没有巨大的logo，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公司宗旨和发展计划。与其说是前台，倒不如说是吧台，因为上面摆满了咖啡机和饮料，一个大约40岁的美妇人正耐心地摆弄前台上的盆栽。
“秋姨，我回来了。”水清幽毕恭毕敬地向妇人打招呼。
秋姨一愣，随即高兴起来：“哎呀，小幽，有一阵子不见你啦。哎？这个小伙子是谁？”
“是G城带回来的，新的契约者，姓崔。”
“哦，小崔啊。欢迎欢迎，你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崔羽昊有点拘谨，面对秋姨热情的招待有点不好意思。水清幽示意他不用客气，于是二人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下。
“秋姨，协会还有谁在？我想赶快把这小子交出去，出差一个多月，实在累了，想休息。”水清幽问道。
“啊，还在的大部分都是姑娘了。”秋姨用鼠标点了点电脑屏幕。
“都是姑娘？男的都去哪了？”
“最近事情多，大部分都被带出去了。找个姑娘带他行吗？”
“最好还是男的。我可不想他变得磨磨唧唧。”
“也是，协会的姑娘们很少像你这样常年在外乱跑的，你不喜欢她们也是正常。啊，誓约刚好在。”
“誓约在？那太好了，就交给他吧。我先走了。”水清幽说完起身就要走。
“哎，等一下，那要是誓约不接受呢？”秋姨问道。
“他敢。”水清幽拂袖而去，留下崔羽昊冷汗直流。
“哎，你别介意啊，她就是这么个急性子。你等一下，我马上把誓约叫来。对了你还是喝点什么吧，咖啡行吗？”
崔羽昊见她再度提起，只好点点头。秋姨拨了电话，然后用头和肩膀夹住，一边准备咖啡一边偏着头打电话：“喂，誓约啊，小幽带回来一个新人，指名要你带。对，对。好，那你现在过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