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痴了半晌,躬下身子拨弄着米缸中的玉米面,不拨不知道,一拨了才发现里边有些黑色的小虫子在爬。宋辞依旧把玉米面取出来,然后在器皿里慢慢地翻着,把里边的虫子一个一个挑掉。正当他要在玉米面里和水,老太太从外边抱了三根柴进来,仅有三根,一目了然。“孩子,我老太婆一个,已是入了半截黄土之人,吃什么都是无所谓,只是你是客人,让你吃这些东西,哎……”老太太边叹气边呢喃。
“奶奶,快别这般说,您着般说就是言重了,我承蒙您的照顾才有一个安身之所,所不然此时指不定是在哪条野狗或者野狼肚子里呢。”宋辞所说的是实话,他很感激老太太,也很想知道老太太是在哪儿发现他的,是如何将他搬回来的,可是他没敢问。
“奶奶,您放心好了,吃了这顿我便出去寻些好的东西回来,定能够给您好好的吃上一顿。”
老太太听到这话,她乐呵极了,露出她仅有的四颗牙齿,都是在门牙那个地方,上边有三颗,下边只有一颗。宋辞把老太太支了出去,他撸起了袖子,微笑的看着面前的玉米面,自言自语道:“好久不碰了,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说罢,往面里放了水,和起面来了。宋辞想做的是玉米饼,这样一来,即使老太太牙齿不多,也可以嚼得动,他一面做一面想着,附近应该有城镇,吃完之后便到城里走一趟,以他九段武士的实力,难道还怕赚不到些钱不成?
该带些什么东西回来给老太太呢?这是一个难题,宋辞不断的想。鸡鸭鱼肉固然不错,只可惜老太太牙齿已经不行,带些素食也不好。哈,那就带些粥!宋辞突然想道,吩咐店家往里边的多加肉,把肉给剁碎些!如此一来便不必担心老太太吃不吃得着的问题了。
宋辞一边烧火,一边顾着锅里,不能让火太旺,也不能让锅里太干,着实不是一件易事。但是经过宋辞鼓捣了几刻钟,一锅热腾腾的玉米饼出锅了,宋辞使劲的嗅了几口,想到他小时候跟在爷爷后边,每次都会让爷爷把玉米饼弄得焦一些,这样正合他的口味。
“真不错。”
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宋辞把饼端了出去,老太太这时正在捣鼓着她的菜地,把一些烂掉的菜心菜叶掰下来,扔到鸡鸭群里边去。
“对了,还可以买些鸡蛋,鸭蛋,在买些骨头之类的回来煲汤。”宋辞这时又想到这些不错的点子。
这里没有饭桌,因为一个人需要饭桌,也因为老太太平时吃饭也没有什么菜。
就这样,一老一少坐在门口,边吃边聊着,宋辞自然是嘘寒问暖,往常无人问津的老太婆,这时突然间多了一个关心她的人,眼眶湿润了,她已经记不清上次是什么时候有人关心她。
“奶奶,您的子女是出门谋生了吗?“宋辞问这话是有些心惊,他生怕触动了老太太什么伤心处。
幸亏老太太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语气很平淡,但是宋辞却看得出来,老太太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我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女儿?您女儿是出嫁了吗?“宋辞关切地问道。
两人之间谈了许多话,老太太仅有这一句没有答话,宋辞也知道该要闭嘴了。继而把话锋一转,说:“奶奶,这附近有没有城镇,集市?“
老太太沉默了半晌才回答,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眼睛一直往屋子的东边望去,“有,往东边走,走上二十里路就可以看到南州城了。“
南州城,宋辞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名字,然后又问道:“奶奶,那您知不知道南州城到洛阳城有多远?“
“洛阳城?那是什么地方?”老太太回应道。
宋辞不该问,问了也是多余的,老太太只是一个农妇人家罢了。
吃罢东西,宋辞辞别老太太,告诉老太太今天晚上他会回来的,让老太太安心。出了门,往东走,二十里的路程对老太太来说是遥远的,可是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几乎算不什么,对于一个已有九段武士的年轻人来说,更是九牛一毛都不如。所以,宋辞花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南州城城门,最初他以为南州城仅是一个小城镇,小集市,可是他错了,从城门便可以看出,拥有六个城门的南州城,与洛阳城是一个级别的城镇。
对于有能耐的人来说,城镇越是大赚钱便会越快,所以宋辞丝毫不着急,在城里悠闲的逛了许久,看着各式各样的布告栏,酒楼招跑堂儿,米坊找搬运工,武器坊招铁匠,但是这些都不合适,所以他也只是走马观花,看了就忘,况且那些儿布告写的字简直惨不忍睹,是在不能入宋辞的法眼。忽地,一张米黄色的布告上吸引了宋辞的注意,字体端庄大方,雍容华贵,写的人书法功底不薄。
宋辞快速的看了布告,大致上的意思就是:沐府此时急需若干名名护卫,协助沐府护卫队押送某些物品运送到二十里外的清风小镇,最起码是一段武士的实力,必有重酬。宋辞的嘴角微微上扬,划出了优美的弧度,实力太高的人看不上这些小买卖,有点实力但是又没实力太高的人看不上这些小买卖,有点实力但是又力所不及之人只能叹息不已。这钱在别人看起来不好赚,但是在宋辞看来,他已远远超过一段武士的九段,拿下这笔”重酬“还是没有问题的。
沐府,宋辞依照布告栏下边的地址,依旧是慢悠悠的走着,反正他也不急,即使人够了,只要其他人实力不及他,他只要报高一段,那这份工作自然是他的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实力为上,有能耐的人吃肉喝酒,能够把别人踩在脚底下,没有能耐的人,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别人吃肉喝酒,看着自己被别人踩在别人的脚底下,粗气都不敢出。
宋辞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况且他又哪个实力,所以,他一点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