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无”的人,坐在窗玻璃上
他是世上最后一个高人,抛弃了
全部的“有”,被永恒授予神经病
在玻璃般毛糙的空气里
泥土衔接了燕子
春分剥离了阳光,扔垃圾般
扔下了春天
在风蹑手蹑脚之后
每片叶子都拉长了脸
每条老根都是生殖器的尾巴
它们碰到了
那个“无”人
稀疏的肋骨
冬天勃起的姿态曾使你着迷
它碰翻了你的瓦罐,窜入
你的软骨头
乌云将你腾出来,让春分
晴朗如贫穷
于是,冬天最后一个修辞
逃回了诗经
这个迟到的季节如假惺惺的信仰
夸张地悼念被自身的纯洁
冻死的
雪
此刻,你落在尘世,你的忌日
注定是春分
你本末倒置,你就是在世的“无”
于是某荒冢温暖如爱情
某村庄泛滥的春分是你纸糊的船
你打掉“有”的名字
在花开之时
与时间永不相处
2010年3月26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