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数次在三岔路口来去
每一脚
都像踩在一个穷死的人身上
生长迟钝的树已达参天的境界
麻木的日光,也洞察了人心,或阴间
人们来不及难过
如同被捕杀的流浪狗
就要在这里忙碌,挣扎,躲避
永远来不及喊一声疼痛
三岔路通向门面昂贵而冷色的高校
你无数次从那口子里进出
那是一切生门的对立
从来洞开,只要你富贵
阉寺们从来都来得及灿烂
却来不及收拾梦幻
血液就被抽干
在富尔马林般的空气里
他们舔着你碳笔下
那条人格的根
老人们无数次聚集在三岔路口
争论着哪一条路将撞上棺材
哪一条是子嗣们的脐带
时间不是不够,而是屈辱太多
他们把微笑压进白发
有时像迷路的孩子
有时就是一堆塑料
从遮风挡雨
到不动声色
我们无数次地跨过
三岔路口,被肢解的是天空
或者投映在心上的某广场一般的光
当三岔路的尸体被抬走
我们看见的人事
操死学术,斗晕地主
2102年5月27日下午
守岁
没有末日,只有除夕,或者模式化的喜庆
孩子们不再习惯于争宠
被春运碾压过的人们,用喜庆夸大苦难
少数人占领了鬼屋,丑陋者享受着美
什么都失去了,就只有守岁了
因为恐惧生活,他们关闭门窗挥霍佳肴
因为放不下面子,他们举起了酒杯
守不住岁月的那些人,咽下了最后那口气
风格永远迥异的是过去
苍老掩盖了轻浮,宁静是最嘈杂的吝啬
未来鞭炮一样叫嚣,抛下清贫的村庄
痴呆的城市
世界不在此地。守望者不在此时此刻
祭奠之后,阴阳相隔的人在青烟中露出
他们不阴不阳的脸。回来的人终究要走
守岁的人,以守望的方式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