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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壮士夜袭白云观 少女得救深山里(1)

1.北峰白云观夜外

许忠从屋檐上跳下,胳膊挟着一个站岗匪徒的脖子:大声嚷我就宰了你!那两个姑娘藏在哪里?

匪徒没有回答,被许忠掐死。

牛、马教头从两个角落夹击:抓刺客!快来抓刺客!

许忠飞舞钢叉左冲右突。眼见匪徒越聚越多,许忠纵身跃上屋檐,牛教头也跟着跃上屋檐。两人在屋顶上厮杀,钢叉与斧头迸发出闪闪银光,不断发出“咣当”声响。钢叉猛向牛教头穿刺,牛教头急挥浑天大斧招架,两人用力过猛,钢叉夹着大斧落在屋檐旁。

许忠使出螳螂拳出击,牛教头难以抵挡,连翻数筋斗。

地面上众匪徒举着火把助威呐喊。屋顶上老、少道士在暗处观战。

牛教头投掷钢镖,许忠急躲闪。

牛教头又甩出钢镖,许忠来不及回避,右脚中镖,趴在屋顶上。

牛教头又使出第三个钢镖,老道士飞出金钱镖,空中发出“当啷”碰撞声,迸发火花。老道士又甩出金钱镖,牛教头来不及防备,左手中镖,疼得“哇哇”直叫。

2.泉州府衙夜外

卢锡与夏德海匆匆步入府衙内,来到二落东厢蔡襄住房门前,被守卫将士拦住。

夏德海:你让开,我们有要事禀报蔡大人。

守卫将士:嘘,请不要声张,蔡大人刚才入睡,让他多休息会儿。

外面传来五更木鱼声。麻都头率领卫队巡逻到蔡襄门外庭院。

夏德海(着急地):麻都头,你的部下太固执了。卢主事是蔡大人的舅舅,今晚有急事特地来府衙和蔡大人商议,他却不肯通报。

麻都头:指挥使请原谅!保卫蔡大人责无旁贷。蔡大人日夜操劳,四更天还没睡,刚才入睡,别吵醒他。

夏德海(不满地):谁不懂得保护蔡大人?我们的确有万分火急的事要禀报蔡大人,你们却阻挠,后果承担得起吗?

麻都头:十二万火急也得让蔡大人休息会儿,后果我承担!

夏德海:你只是个府卫小都头,竟敢如此无理!天都快亮了,贻误时机,你十个脑袋也保不住,却夸下海口,真是气死我也!

卢锡:夏指挥使不要声张,不要吵醒我姐姐。

卢太君从后房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

夏德海:卢太君,没事,在下大声大喊惯了,惊动您老人家了,请原谅!

卢太君瞪眼一看:弟弟,你怎么天还没亮就来此?一定有什么急事瞒着我!

卢锡:姐,没什么要事,我和夏将军看错时间了,真的没事!

麻都头:没什么要事,还说十万火急,又要硬闯,还威胁下官!

夏德海勃然大怒:你这个臭都头,贻误时机,还敢顶嘴!

蔡襄开门:什么事?如此喧闹……唔,舅舅和夏德海来此,请进!(对守卫将士)你们为什么不通报一声?

麻都头与守门将士:天还没亮,怕吵醒蔡大人。

蔡襄揉着眼睛:要看情况,没有急事他们会连夜赶到这里吗?

麻都头与守门将士向卢锡和夏德海道歉,夏德海瞪眼竖髯,不理睬。

蔡襄:嗨,又惊动娘了!娘,没事,您休息去吧!

卢太君也走进房内:没急事他们会连夜赶到这里吗?如果是政事我不会过问。阿锡来了一定是造桥又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卢锡:哎,不瞒姐姐,王实师傅的女儿上山采药失踪了。

蔡襄(着急地):她们三个女孩跟义波法师一起,怎么会失踪?

卢锡:最近桥床上出现许多牡蛎,渔家姑娘光着脚被蚵壳割伤,义波忙于诊治,止血草药奇缺。桂花她们三个姑娘结伴同行,去清源山上采药,谁知中了章逑这小子的圈套,姑娘被绑架了……

卢太君:要赶快设法营救啊!蔡荔怎么了!

夏德海:蔡荔姑娘也……不,蔡荔姑娘没事。

卢太君:夏德海你一向耿直,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莫非蔡荔也被绑架?

夏德海望着卢锡,不敢吭声。

卢太君:阿锡,你们不应该瞒着我!

卢锡沉默一会儿: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姐姐,您放心!我们和君谟一定会营救她们的。

蔡襄(气愤地):章逑这花花公子,在工地调戏民女,已挨了三十大板,还不吸取教训,被章拱之宠坏了!夏德海,你速带几位官兵带着我的手令前往章府拘捕章逑并带回人质。

卢锡:且慢,据可靠消息,若仙和蔡荔已被章拱之、章望之连夜向北峰方向秘密转移。我已经派许忠、宗善和义波去北峰山打听。

蔡母面带怒容:章府这些奸贼不死,何日得安宁?沿途追杀咱忠良一家,清源、蔡匀惨遭毒手,又设计绑架蔡旬和卢瞻。如今又绑架蔡荔和若仙,他们已丧心病狂,决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蔡襄:章府章拱之、章望之两兄弟,十分狡诈,善于伪装,又善于湮灭罪证,所以至今还逍遥法外。我们必须掌握他们的罪证,除恶务尽!

卢锡:他们连夜转移两位姑娘,莫非是故伎重演,勒索钱财?

蔡襄:如若阴谋得逞他们可以一举三得。好色、贪财又妄想破坏造桥。章望之这家伙是个十恶不赦的狐狸!两次绑架人质失败了,现在惧怕我们大权在握,不敢明目张胆索钱财。很明显连夜转移的目的是怕我们到他们府上搜查,暂避风雨伺机而动。我们必须抓紧抢救人质!

夏德海,你速去请兵马都监黄将军来府衙商议对策!

夏德海:遵命!

3.北峰白云观夜外

许忠右脚中镖,拖着腿在屋顶寻找钢叉。牛教头左手中金钱镖,不敢恋战,从屋顶跳下。

老道士急忙带着小道士扶起许忠,在黑暗中走动。

宗善与义波以“七步追魂”轻功跨越钟鼓楼,在另一侧屋顶上俯身观望下面动静。

宗善:师叔,白云观没有道士,只有匪徒在站岗巡逻。看来白云观是被匪徒占领了。

义波:不错。刚才东面火炬熊熊,喊声震天,莫非是许忠和他们厮杀,现在怎么不见踪影?许忠力敌众匪会不会落入敌手?我们应分两头查找。

一站岗匪徒:刺客,屋顶上有两个刺客!

马教头与游龙闻讯跳上屋顶,追赶义波和宗善。

马教头抡着扑刀向义波砍杀。义波急翻筋斗,挥舞禅杖向马教头背后砸来,马教头忙转身招架。义波使个“金轮度劫”、“当头棒喝”、“回头是岸”;马教头来个“旁敲侧击”、“梅雪逢夏”、“千钧压驼”。

宗善棒打游龙,游龙翻转丈二矛直刺宗善。

宗善怒斥:你贼心不改,依然为虎作伥,看我收拾你!

游龙回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好奉陪!

马教头战了数个回合难以取胜,急忙使出飞镖,义波眼快一闪而过。

义波怒骂:狗强盗,有本事来明的,你以为暗招能救得了你?看招!

义波甩出菩提子,马教头急挥扑刀抵挡。两人又在屋顶上大战数回合。

马教头抽身从屋顶跳下:臭和尚,有本事下来再战一百回合!

义波:狗强盗胆怯了吧,有本事再上来屋顶比轻功!

宗善边战边问游龙:我问你,你们把两位年轻姑娘藏在哪里?

游龙边招架边回应:章望之怀疑我有二心,怎么会让我知道?我听马教头说她俩被藏在地下暗室里。我真的不清楚。别打了,你去找吧!

游龙抽身跳下,宗善也不追赶,急与义波会合。

宗善:师叔,游龙说两位姑娘被藏在地下暗室里,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义波:不管是真是假,我们总得搞个水落石出,营救她们。

两人虎伏蛇行在屋顶上俯身往下侦探。

4.白云观后山坡夜外

许忠拄着钢叉,拖着受伤的腿,在老、少道士的搀扶下艰难地爬进白云观后的一个小山洞里。

老道士为许忠拔出钢镖,撕开袖子为他包扎伤口。

老道士:壮士,你的伤不轻啊!

许忠:不碍事,谢谢拔刀相助!在下与尊师素不相识,敢问为何救我?

小道士嘴快: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被匪徒追杀,必定与他们有仇。我们白云观被他们强占,有不共戴天之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当然救你!

老道士:我在暗地里观看,壮士的螳螂拳和钢叉的招数纯属武当功夫。动则圆活一气,形则身轻步灵,变则随心所欲,乃是纯阳秘功。必定与道家有缘!

许忠:在下武功平平,纯阳秘功只沾个边。记得十二岁那年在洛阳江救了一个落水的道士,承蒙他的好意,介绍在仙公山学艺,只学三年,功夫还很肤浅。法师见笑了吧!

老道士(惊喜地):原来你是许忠,救命恩人!缘分,缘分!我就是溺水被你潜水营救的道士。

许忠喜出望外:恩师,想不到在这里重逢!您喜欢四处云游,怎么会在这里落脚?

老道士:我已年逾花甲,人老了总得有个归宿。白云观虽然地处偏僻,但风光秀丽。道长年轻有为,是我师弟的徒弟,对我十分尊重,多次挽留,所以在此落脚。

许忠:白云观规模宏大,一定人多势壮,怎么会被匪徒占据?

老道士:唉,道长带领众弟子出远门参加武林大会。观里只留下我俩一老一少看管,想不到遭此一劫,天意难为呀!匪徒三十多个,我俩寡不敌众,只能在晚上装神弄鬼,闹得他们鸡犬不宁。壮士与匪徒有何仇恨,因何来此?

许忠:蔡大人主建洛阳桥,晋江县令章拱之兄弟纠集匪帮,多次破坏造桥,无恶不作。这次又绑架蔡大人的千金和造桥泥水师匠的女儿。在下参建洛阳桥,闻讯急来营救,想不到中了匪徒的钢镖。

老道士:素闻蔡襄大人是为国为民的好官。为兴建洛阳桥,多次遭受磨难。如今再次返府,大权在握,怎能坐视官匪勾结?

许忠:蔡大人一向嫉恶如仇,难免与奸贼结下夙怨。章氏兄弟十分狡猾,专使暗招,并毁灭罪证,而蔡大人注重证据,依法论判,因此奸贼甚嚣尘上,变本加厉。

老道士:唉,忠良之士总是注重证据,不以毒攻毒而吃亏!

小道士:我在地道里隐约听见两位女子的说话声,也许这两位姑娘被关在暗室里。

许忠(急切地):真的?恳求二位助一臂之力,协助营救这两位姑娘!

老道士:营救无辜少女乃贫道除暴安良的本分。快,快随我们进地道!

老、少道士搀扶着许忠走出小山洞,来到林子里。附近传来说话声。

小道士:慢,石碑那边有人。

老道士:天快亮了,不能让人觉察到地道的出入口。悟真,你去看看有几个人,设法把他们引开。

小道士悄悄地穿越树林,来到石碑附近的一个小山峦。用力抛出一块石头,石块哗哗滚下山坡。

蹲在石碑旁的宗善和义波警觉地站起来观看动静。

义波:许忠比我们来得早,至今还不见踪影,会不会是他?

宗善:难说。匪徒来搜山也说不准。师叔你埋伏在这,我绕过那小山峦去观察,也有个照应。

宗善飞快地穿闪树林,躲在小山峦一块岩石旁。只见小道士又连抛几块石头,石块顺着山坡滚下发出阵阵声响。

小道士不耐烦,急返回原路。宗善尾随着小道士。

小道士:师父,我连抛几块石头,对面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我们听错了。

老道士:不会听错!我虽然老了,还耳聪目明。你陪伴壮士,我去观察一下。

宗善惊喜地脱口而出:许忠,许忠!

许忠拄着钢叉站起来:宗善,宗善法师!

老道士愕然:你跟谁喊话?

宗善纵身一跃在许忠跟前:原来你在这!哎,你受伤了,他们是……

老道士警惕地拔剑出鞘:你是谁?

许忠:他与我一同来营救两位姑娘的,别误会。

宗善:师叔在石碑旁等着哩,我请他来。

宗善奔向石碑处。

老道士:怎么未曾听你说过与两个和尚同伙?

许忠:我和匪徒拼杀受了伤,幸亏你们救护,一时高兴得忘乎所以,请原谅!

小道士:师父,既然他们有同伙结伴,就不用你操心了,道士与和尚,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走我们的,分道扬镳吧!

老道士:放肆!强盗占据白云观,恩人受伤能走出白云观吗?我以前云游四海,得到几位高僧盛情款待。为什么佛教与道教要对立?

许忠:佛教与道教都主张除暴安良,救苦救难,怎么不相为谋?民间总是把信仰的神仙、佛爷放在一起供奉,祈求保佑平安,可见他们是和谐相处的。

小道士:可道长规定外人不得进入观里机关暗道。

老道士:别多嘴,我自然会处理。

义波与宗善赶到跟前:感谢贵观长老营救我的兄弟!

老道士:壮士有难,拔刀相助。何况许壮士以前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应该的。

宗善:敢问长辈,可知道有两位姑娘被盗贼绑架在贵观何处?

老道士:以贫道揣测,姑娘可能被关闭在暗室里。天快亮了,二位高僧暂时去玉皇殿后屈蹲窥避一下。许壮士受伤难以行走,就跟我在一起。待我们查探真实后,我会委派我的徒弟与你们联络。以鼠叫三声为号行吗?

义波:行,许兄弟就拖累您了。我们告辞了!

许忠与老道士目送二僧:路上小心!

义波与宗善绕过树林,以“燕子穿云”飞越白云观屋顶而去。

5.白云观云集山房夜内

云集山房里灯光昏暗。

章望之召集游龙、牛教头、马教头及刁二在堂上聚议。

牛教头口沫横飞:那个彪形大汉持着钢叉竟敢在屋顶横冲直撞,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钢镖一飞,打中他的脚,正要生擒时,老妖道突然甩来金钱镖。救了他,算他命不该绝!

游龙冷笑:吹牛,你在屋顶上只有招架功夫,要不是使出暗招,你能胜他?他叫许忠,年轻力盛,水下功夫才是他的真本事,是我的老对手。

马教头不服气: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游侠大概是被老对手打得吓破胆了!

游龙冷眼:你们只是一次碰撞,以后看看谁吓破胆!你把那个老和尚抓到手,我就佩服你,别夸夸其谈吧!

马教头反驳:你呢?那个年轻和尚抓到手了吧,只会教训人!

章望之不耐烦:别争了!和对手打仗,除了武功还要见机行事,不管是阳招阴招,只要能抓他,甚至打死他都算你本事,都能得到重赏。今天不是谈论谁本事。你们的头脑十分简单,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快就知道人质在这里?

刁二站起来:三爷,三个美女其中一个逃脱,一定是连夜去报告蔡襄、卢锡,所以蔡襄就派他们马上来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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