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诚从容不迫:你们看错人了吧,怎么又怀疑起我来了?
朱雀指着杨诚:他叫杨诚,经常出入在义桥坊。
吕叼:他是我们的民工队长,跟那个年轻和尚关系很好,会武功!
杨诚(委屈地):你们真的看错人啦!我是卖红膏的,跟和尚要好,难道和尚吃荤?他是野和尚?我在府上当下人,怎么会去当你们的队长。我叫洪高枕,也叫马后炮,老爷已派人查实了,怎么成了什么卢锡的亲信了?
刁二:你们看花了眼,他的情况我了解最清楚。
杨诚(恍然大悟似的):哦,我想起来了!两年前我在温陵街卖红膏时,你们两个故意跟我讲价然后偷我的红膏,被我的同伴打得眼青鼻肿,现在想报复害我,太阴险了!
朱雀、吕叼争辩:没有这回事,你瞎编!
杨诚:你们才瞎编!昨天我在街上听好多人在议论——工地上有两个造谣者被民工抓起来戴高帽游工地示众。一个敲锣,一个打钹,向民工们坦白是受人唆使造谣的,什么时候造什么谣说得一清二楚。原来是你们两个败类对主子不忠,还敢在这里陷害好人!想转移视线,真奸猾!
章拱之:如果你们没有供出谁唆使的,一定会被押送官府。怎么能逃脱出来呢?
朱雀、吕叼:真的,是一个戴假面具的放我们出来。
刁二:糟糕了,一定是卢锡想放长线派人跟踪,所以故意放你们走。我们不能中计!
章望之(同情地):都是自家人,别再瞎猜了。他们两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刁二)好酒菜让他们压压惊!
朱雀、吕叼:谢谢二位爷关心体贴!
刁二带着他们出客厅。
章望之:刁二!
刁二急回:奴才在。
章望之(轻声地):热情招待,酒要下药,才能灭口。
章拱之附耳语:连夜把这两人葬在章管家坟地左右,在阴间好让章管家使唤。
刁二:奴才照办。
刁二走出客厅后,章望之对章拱之耳语:要慎防马后炮!
15.福州府衙日内
(旁白):钦差大人驾到!
蔡襄率文武官员在府衙门口迎接。
蔡襄施礼:余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余靖还礼:蔡大人忙于政务,不必多礼!
余靖手持圣旨,率随行官员走进府衙。
余靖:蔡襄接旨!
蔡襄率文武官员跪候接旨:下官领旨。
余靖宣读圣旨:圣喻——蔡爱卿二任福州,政绩可嘉!念多次请移泉州府任职,完成未竟事业,兹委以枢密直学士起居舍人徙知泉州军州事,钦此。
蔡襄等叩首: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襄起立接旨,笑逐颜开:余大人,客厅用茶。请!
蔡襄、陈通判陪同余靖和伍将军进客厅,四随扈在客厅门口站岗。
蔡福端茶敬宾主后步出客厅。
蔡襄(感慨地):多蒙余大人关爱,下官能再度返里,由衷铭感!
余靖:蔡大人为人正派,人缘厚重。欧阳修大人、王素大人等多次上疏为你鸣不平。大人奉旨知泉州途中遭遇奸贼追杀,丧妻亡子,就任仅两个月,又遭陈执中奸相公报私仇,移任福州,建造洛阳桥受阻。韩琦大人入相后,奏准委任大人再度返任本府,确实不易!
蔡襄:请代向诸位大人道谢,容后修书致意并上表伏念圣恩。
陈通判:蔡大人为人耿直,刚正不阿。居官廉洁,执法如山,威惠并行,兴利除弊。我陈铸等属下肃然起敬,无不佩服!其遭遇令人同情,如今移知泉州,实有依依不舍之感!
蔡襄:蔡某二度福州,承蒙陈通判等鼎力支持,通力协作,方能令行通畅无阻。皇上褒扬政绩,实乃众人之功!福泉相邻,望今后维系缘分,相互支持!
陈通判:当然,当然!
蔡福(旁白):卢公子与宗善法师求见!
蔡襄:请进!
陈通判:诸位大人,下官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告辞了!
众人起立还礼。陈通判出,卢瞻、宗善入。
卢瞻、宗善:斗胆拜见钦差大人,蔡大人!
蔡襄向余靖介绍:这位青年是在下的表弟,我舅舅卢锡的儿子,名唤卢瞻。这位是宗善法师。
余靖:这位法师精明干练,我认识。卢公子一表人才,举止相貌像卢锡先生。
蔡襄:下官调任福州后,委托舅父主建洛阳桥,谁知殃及池鱼。内地奸人勾结强盗多次滋扰,妄图抢劫建桥捐款,表弟被骗为人质,死里逃生。如今想赴京考试,想不到昨晚差点落入强盗手中。幸亏法师和巡逻官兵及时救护,否则不堪设想!
余靖:强盗明目张胆,丧心病狂,竟想滥杀无辜,非绳之以法不可!
蔡襄:海盗已不敢嚣张,估计是泉州劫贼贼心不死,孤注一掷。下官已布置追查凶犯。
余靖:卢公子立志求取光明,途中须注意安危。
伍将军:余大人,卢公子赴京可与我们同行,以保无忧。
余靖:对,不如明日与我们同行。
蔡襄:感谢二位大人爱屋及乌!但途中倘有奸贼打扰,有碍钦差之行,下官担待不起!
余靖:蔡大人无须多虑。伍将军所带随扈乃从御林军中挑选武功佼佼者,绝对胜任。
卢瞻:一介书生,承蒙诸位大人如此关爱,感激涕零!容小生扮演随行军士,鱼目混珠,也许途中能减少麻烦。
余靖:卢公子智慧果然超群。此计金蝉脱壳定能成功。就这么定了。
宗善:阿弥陀佛!卢公子曾二次遇险,真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有贵人相助,卢锡先生可高枕无忧了!
蔡襄与卢瞻:谢谢二位大人!
16.福州祥和客栈夜内
任飞、游龙举杯:劳驾三爷,薄酌洗尘,不成敬意,请!干杯!
章望之:二位大侠免礼,干!
游龙:三爷匆忙驾临,有何教诲?
章望之:获悉钦差大臣南下,将临榕城传旨,调蔡襄返泉州做官……
任飞:听说钦差大臣已于昨天抵达福州府衙传旨,官员和百姓互相传告,都有依恋之情。
章望之:唉,我迟来一步了!
二侠:三爷为何如此紧张?官场的事与我们何干!
章望之:二位大侠有所不知,蔡襄乃章府死敌。他返府做官,兼握兵权。咱即使活捉卢瞻,也难以讨回家财!
任飞:依三爷的意思,想改变主意?
章望之:对,我们不能舍本求末。事不宜迟,应在途中把蔡襄(比杀的姿势)……
任飞:唉,都怪我性急,前天夜里闯府衙抓卢小子不成,手反而被打伤!
章望之:我带你这两位徒弟来,可配合游大侠在途中行刺蔡襄。
游龙和两位黑衣人:三爷放心,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章望之:我估计蔡襄扶老携幼,身边有武功的可能不多。我们虽然人数不多,却有武功,倘在山道之处行刺,应该可以成功!
众匪徒:三爷智慧超群,定能成功!
17.洛阳江夜外
铁拐李与徒弟椿树精在洛阳江边徘徊。
椿树精:师父,我们在此守候多日,龟蛇精闻风丧胆,躲在阴沟里不敢出来。如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铁拐李:这龟蛇精乃千年水妖,有灵性。即使被打死还能复活。我们在此守候,能起赫阻作用,让凡人无忧无虑清基,也有好处。
椿树精:我真佩服这么多凡人能吃苦,桥墩基础被冲得支离破碎,仍矢志不移。潮水一退,日夜忙于清基,令人感动!
铁拐李:喔,我怎么没想到帮他们一把?你可愿意吗?
椿树精:徒儿跟随师父,什么时候敢说过一字“不”字?
铁拐李:好徒弟!这水下石坝都是石块垒成,而且是吕洞宾驱赶猪母石叠成的,后经汉钟离和张果老聚沙石填补空隙,其坚硬无比。凡人打桩,只在表皮,难以深入。何况水妖作法,墩基自然溃散。
椿树精:师父想怎么帮他们?
铁拐李:借你的头发……
椿树精:我的头发拔光不就成秃头和尚?
铁拐李:只要几根就行。既然不肯就算了!
椿树精:几根头发算什么?只要师父需要,就是光着头也在所不辞!
铁拐李:算我没白疼你!你只要把头发变成木桩,插进墩位四周就行。
椿树精:小事一桩!
椿树精拔下几根头发,口中念念有词,头发变成无数木桩,飞往清理的墩基四周,猛插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