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手上一阵发麻,心中更是一阵震撼:“这家伙好大的力气,竟能挡住我全力一击,他就是葛力穆乔吗?果然名不虚传!。”
葛力穆乔心中的震撼却远在流之上,他成名以来,罕有人在与他兵器接触后,手中兵器不脱手的,此人非但拿稳了家伙,还将自己的双手震得差点连斧头都拿不住了,刚才隐约看到对方似乎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毛孩,哪里冒出来的厉害的人物?
可没想多久,另一个让他更加震骇的事情出现了,那家伙身后的马上居然全部没有人。那些马儿似乎已经失去了动物本身该有的理性,完全不理身前有什么障碍物,只管直直的撞去。葛力穆乔差点被这些野马撞了下马鞍,他赶紧掉过马头,顺着马群奔跑的方向,往刚才与自己交手的那个小子追去。
葛力穆乔身后的强盗们没有他那样的实力,同样的,也就没有葛力穆乔那样的运气了,流将右手的长柄马刀抛到左手,用仍微微发麻的右手操控着胯下的马儿,杀进了强盗群中。
嗜血的恶魔仍坚持自己独特的方式杀敌,他从不砍对手的要害,他喜欢砍断对方的大腿,或者用刀柄将对方撞下马,又或者砍下对方的马头,让对方滑落马下,在乱马的践踏下,痛苦的死去。他一路往前冲杀,未遇一合之将,强盗们落马时的惨叫声,被马群践踏而过的哀号声,配上狂风沙的舞动声,汇成了一首诡异的魔曲。敌人溅出的鲜血将他的白袍染得更红,恣意的杀戮令他疾冲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他一直冲到哈特身旁,才遇上了小小的阻拦,哈特的一根长矛将身体守得密不透风,流倾尽全力的一击也仅能在他的马头上留下一道小小的伤痕。因为失去了原先的记忆,流只能靠着本能来战斗着,没有任何的战技。
哈特的坐骑受惊,前面又迎上了发狂的马群,差点就将哈特摔了下马,他一惊之下,立即作出了冷血的决定,飞身跃起跳向另一匹马上,将那匹马上的原主人,也就是他其中一个得力手下踢了下去,然后转身再向流追去,却由得那人被马群践踏而过。
流已经直直地插入进敌军的腹地,强盗们的死亡数字在直线上升,哈特军团后方的强盗们因为不知前面情况,又因为风向问题,葛力穆乔的警示传到他们耳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他们还以为是哪个势力的正规军杀过来了,个个胆战心惊,到流率着马群杀到他们这里的时候,不知谁叫了一句:“跑啊,弟兄们,小命要紧!”
这些乌合之众最容易接受的就是逃命的煽动,不知谁先发起的,一个个调转了马头,往后四处逃窜而去。
流大笑着佯装追出了一段路,追到那群逃兵肯定不敢再回头时,重新又再转回马头,往葛力穆乔他们杀了回去。
翻滚的乌云已经占领了下午的天空,将白昼渲染成了黑夜,一道霹雳在远方天空的尽头闪过,雷声之中,流狂笑着再次向阵容混乱不堪的敌军冲去,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杀戮,他的体力早已接近极限,但亢奋的热流和嗜血的欲望令他仍精神奕奕。
随着雷声的来临,暴雨疯狂地倾洒向大地,尽情地冲洗去了漫天的风沙,强盗们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的敌人,这应该只是一个年龄绝对不会超越二十岁的少年,但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看清他真实的面目,但他身上发出的狰狞暴戾的气息却令这些杀人无数的强盗们也感到一阵胆战心惊,最触目惊心的是他一身衣裳已完全被鲜血染红,任由雨点冲刷也未能冲洗去一二,他骑着白马,冒着烈雨,再次向他们疾冲而来。
再看看自己这边,一个大型的强盗军团竟然仅存四百多人,配合满地同伴已被践踏得不像人形的尸体,恐惧慢慢占据上他们的心头。
到这一刻还没有逃走的,都是葛力穆乔和哈特手下最忠诚和最强悍的战士,这群凶悍的强盗在头目的吆喝下,飞快的重新列阵。葛力穆乔狂吼道:“就他妈一个人,冲上去,一起冲上去宰掉他!”
不知是哪个被吓破了胆的强盗小声说了一句:“那家伙很可能是恶魔,杀不死的……”
葛力穆乔怒喝一声,反手一斧就将那个多嘴家伙的人头给砍了下来,喝道:“谁再******说一句,下场就和他一样。
哈特眼中闪过不满的厉芒,葛力穆乔的心情他可以体谅,但这样肆意杀死自己的手上,就实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哈特的其余手下立即愤怒地盯着葛力穆乔,在他们眼中,此时的葛力穆乔和对面那个恶魔同样的面目可憎!
葛力穆乔吐了一口浓痰,迎上那些仇视的目光,不屑地说:“胆小鬼难道不该杀吗?
哈特看着那个恶魔已经越来越近了,又看看身边一个个不忿的下属,当机立断道:“葛力穆乔,这家伙看来与你只是私人恩怨,恕哈特不淌这次混水了!”随后,立刻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哨,领着他剩余的四百多名手下飞速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葛力穆乔看着哈特等人迅速离去的背影狂喝:“妈的,哈特!你什么意思?”
这时,流已经杀到他们的面前,在无法避退的情况下,葛力穆乔领着十来个幸存的手下,怒吼着径直迎了上去:“弟兄们,跟他拼了!”
在狂风骤雨中,葛力穆乔逆风吼道:“小子,你他妈有种和我单挑!”
流狂笑道:“哈哈,白痴!单挑?”一个错身就策马避过葛力穆乔,然后一刀就砍下了葛力穆乔身后那个强盗的右手,在那个强盗凄厉的叫声中,流又已经过马,将另一个强盗的整只左腿切了下来。
历史再次重演,不过这次流轻松了许多,因为剩余的人已经很少了,葛力穆乔手下的确有一两个不错的高手,流碰到能挡得住自己一招的就立即避开,转向另一个人杀去。
当流又一次掉过马头的时候,葛力穆乔他们只剩余三人了。
看着葛力穆乔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流哈哈的狂笑了起来,胯下的白马并没有丝毫停留,又再一次往葛力穆乔冲去。流与葛力穆乔又一次过马,正准备像以往那样避过,然后将他最后两名手下杀掉的,谁知他低估了葛力穆乔玉石俱焚的决心,快要错马而过时,葛力穆乔忽然一声怒吼,飞身离马,直直的往流扑来。
看着葛力穆乔手中那对巨斧由远而近,流心中一惊,葛力穆乔惊人的力气他是领教过的,不敢直缨其锋,几乎想也不想,一个翻身就翻到马下,双脚紧紧地夹住了马肚子,但尽管如此,葛力穆乔的来势过于凶猛,巨斧在两人空中过身之际,仍在流的右臂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缺口。
流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他紧紧地捂住伤口,双腿一使劲,重新翻身上马,撕下左手的衣袖,将右手的伤口紧紧地包扎了起来。葛力穆乔最后两名忠实的手下像发了狂一样,也像他们主子般跃离自己的马,飞身往流扑去。
可惜他们的实力离他们的老大还远远有着一段距离,两人都被流凌空削去了四肢,然后在鲜血淋漓中跌落在地。
葛力穆乔双眼精光咋现,暴喝一声,手中的巨斧在雨点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直往流的脑门劈去。流眼中闪过惊骇,慌忙侧身堪堪避过,幸好他的反应相当敏捷,这一斧并没有真正伤到他,但巨斧的锋芒将他黑色的头发切了一小截。
流正想回身还击,葛力穆乔的第二斧就已经来到,速度更胜过第一斧,流转身一踏原地,就径直往后退去,葛力穆乔的巨斧却是如影随形,随着夜空一道闪电劈过,在流的左胸上砍下了一小道深深的缺口,鲜红的血液在那伤口上狂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