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你让我陪着你,好吗?”可儿不知道安宁为何突然语气变得排斥,可从她的反应来看,好像和她又有脱不开的关系,可儿不禁内疚起来。
安宁站在对面无动于衷。
这时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安宁?”
“我是!”安宁急忙走上前应着,关心的问:“他怎么样了?”
“病人要求见你。”医生皱着眉头叹息的说:“你可得好好珍惜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他这是回光返照。”
这个噩耗像是一味无色无味的毒药,悄无声息的让安宁的心口像被扎了疼痛不已。
她大步流星的跑进手术室,只见慕大叔平静的躺在床上,不过脸色很是苍白,他的脸上甚至看到了释然。
可安宁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他那么好,为了老娘可以不要一切,为了让自己欢心可以不让她叫他爸爸,可他还是尽量宠着自己和老娘,在外面叱咤风云的狠角色,却在家里宁愿做一个调解母女吵闹的和事佬,为什么偏偏这么好的人会那么早离开?而恶毒的人却还在笑着看戏?好不公平的世界!
“安小宁你还好吧。”慕大叔见安宁阴沉着脸,拳头握紧,微笑着问,只是那微笑在那脸上显得有些沧桑,见安宁还是没说话,微微招手慈祥的说:“来,坐这咱父女聊聊。”
安宁缓缓松开拳头,走到床前静静的望着他。
“安小宁啊,慕大叔真是个失败的丈夫,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你会不会很后悔答应祝福我和芮?”慕大叔叹着气,这是他一生中最难以弥补的错,也更是无法修复的疤痕,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救不了,那种锥心的疼痛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你对老娘和我的爱,我感受得到,那件事不能怪你,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是不是尹惠叫人来杀你们?你她和妈妈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安宁几乎恳求的口吻问着。
“安小宁,你知道芮在我怀里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慕大叔反问。
“什么?”
慕世坤将回忆放回那晚去宴会的路上,柳芮打着电话,正开心的说着,一辆火车失控一般猛烈的横撞过来,他下意识的保住柳芮,想要为她减少伤害,可另一边,另一辆货车也猛烈的撞来,两面夹击他们,直到车子被撞得烂瘪不堪才离开,两人也因此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芮,你坚持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慕世坤摇着怀里血肉模糊的人,心疼的叫着,可他也因为受伤,叫出的声音却如游丝般存在。
柳芮困难的想要撑开眼,可最后也只能是勉强拉起嘴角,无力的说:“世坤,安宁…别…让她为…仇恨…活…”
“别让你为仇恨而活,她要你快快乐乐的活下去。”慕大叔认真的转述着柳芮的话,带着柳芮的期望和自己的期望,认真的说着。
安宁只感觉心被人用手用力的扭着,痛得难以言语,好不容易放开的拳头再次握紧,语气也沉闷了许多:“她就是个笨蛋,你也是个笨蛋,你们全是笨蛋,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这么离开我,还妄想我没事一样活下去?”安宁突兀的拍着床沿激动的说:“可我想和她吵架的时候怎么办?我想讹你钱的时候怎么办?我想在你们的周年纪念上祝福你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