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弘忠点头:“诶。”说着便起身走。
刘氏一看这情况忙拦了一把,说:“爹,那昨个儿说好的,一家五十两银子,还没出呢?现在不能请村长和大爷他们过来。”
楚老爷子真是被二房这个媳妇儿给烦死了,便依她:“行,行,大家先把银子拿出来,给她。”
画儿看着爷:“爷,不能先给,这事儿也要当着村长和族里大爷的面儿给。要不然旁人还以为老楚家是怕背了二房的债才分的家。要让大家看清楚,老楚家做事儿是有良心的,是凑了银子给二房还债才分的。”
如果现在把银子拿出来,楚家人看到她一天时间能弄到五十两银子,还会把酒楼还给她和恒儿?她可不冒那个险。
“画儿说得在理,老大,你去请!”钱氏忙补了一句。
不多时,楚弘忠便把村长及族里的大爷们请来了。把所有的情况跟他们一讲,然后立了字据,做了见证。楚家就正式分家了。
楚老爷子当着族里大爷和村长的面把五十两银子拿出来:“这是我两老的给二房还赌债的。”
大房的姚氏也跟着拿出五十两银子放桌上:“这是我大房的。二弟妹,这往后可不要让二弟再去赌了。”
画儿代表的是三房,便拿了两张银票和一锭银子:“这是我和恒儿的。”
当画儿拿出五十两,大家都惊呆了,画儿是从哪儿弄的五十两银子?难道食为天一天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画儿从刘氏和钱氏贪婪的眼里已经看出她们的想法了,便接着说:“二婶儿这钱可是从陆家拿来的,为了这五十两银子,我可得去侍候陆家那个病秧子吃喝。往后二伯再要是去赌,我可想不到其它方法弄银子了。”
刘氏顿时被惊到了:“你居然为了拿回恒儿酒楼的经营权,你自卖自身?早知道你会这么做,直接许去陆家就好了,那还有五百两。”
楚老爷子一听这刘氏当着村长和族里大爷的面都这么说,忙咳了声:“咳……画儿,你真自卖自身去了陆家?”
“爷,我没自卖自身,我只是答应陆家的管家,天天拿食为天的菜肴侍候他们小少爷吃喝。”画儿这个话还是要讲清楚的,若不然会让人误会她不是一个自由身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楚老爷子,悬着的一颗心落地了,若画儿真是自卖自身去了陆家做下人,他得被人骂。说他逼孙女拿五十两银子出来替老二还赌债,孙女儿没办法只得自卖自身去大户人家做下人。
刘氏把目光放在了四房陈氏身上:“四弟妹,你们家的五十两银子呢?”
陈氏一脸无奈,把自己值钱的嫁妆以及那块长命锁一起拿出来滩在桌上:“爷,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是我和弘实的全部家当。”
那个金灿灿的长命锁,在烛火映照下还泛着金光,姚氏一脸贪婪。陈色多好,多精致的手工啊!这个若是放在琴儿的陪嫁里那真是极好的。
刘氏没单看那金锁,只是动手翻了翻:“这加起来最多值三十两,还差二十两呢?”
陈氏心里顿时一凉:“二嫂,就这金锁最少也能值三十两,还有我这陪嫁的头面及这镯子,至少也值十几二十两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刘氏一脸不屑:“四弟妹,你这一堆东西里边就这金锁值钱,其它那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的,这不够五十两。”
陈氏顿时就哭了:“这真是我和弘厚所有的家当了,再一文钱也拿不出来了。你咋这么逼人呢?”
“谁逼你了,这可是爹说一家出五十两的,当时你们可都没意见。”
画儿不想去看二婶继续这么闹腾,反正她的事儿处理完了。便回了她和恒儿的房间,寻思着要不要收拾下东西带去食为天。
她在屋子里翻了一圈,除了两件旧衣裳,没有一样东西值得她带走的。便把两件衣裳放在床上叠好。忽然看到他和恒儿早上没来得及吃完的窝头,顿时愣住了,陈氏哭哭泣泣的声音,和二婶咄咄逼人的声音一并传过来。
画儿犹豫了一下,最终吐出一口气,转身出了屋子走到堂屋,把那金锁拿起来塞到诗儿手里:“这是我爹给你的,以后就是你的,谁问你要你都不要给。”
刘氏皱了皱了眉:“你个死丫头什么意思啊!这金锁是她该给我们二房还债用的。”
画儿一笑,从怀里掏了两张银票拍到桌上:“这是四十两银票,加上四婶的这些嫁妆,够五十两了吧!”
说着便牵着诗儿:“诗儿,走!回你屋去,把我爹给你的长命金锁好好收起来,谁想拿走,你就告诉村长和族里的大爷,说有人抢你的长命金锁,盼着你死。”
画儿也不理会身后惊诧的目光,直接牵着诗儿就走了。
她知道四婶和四叔是个软性子,爷和奶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刚大婶望着那金锁的目光她是看在眼里,这琴儿快嫁人了,肯定是想打这金锁的主意,这若放在四叔和四婶手里,迟早会成她大房的东西。
若不是这金锁几年没拿出来,姚氏一时忘了四房有这样一件儿东西,估计早就成了她们大房的了。
诗儿抬起头看着画儿,一脸崇拜:“四姐,你真厉害!你连二婶都不怕。”
“诗儿,这往后分了家,分到你们家的东西就都是你们家的,可不要让人夺了去。你爹娘就只有你一个孩子,遇事儿不要怕,要好好护着他们,可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诗儿重重的点头:“嗯!四姐,我记住了。”
这堂屋的事儿也因为画儿拍下四十两银票而结束了,村长和族里的大爷都回去了,而画儿啃了那早上剩下的窝头,便洗洗睡了。
这画儿才躺下,不多时就听到敲门声。画儿可不指望是有人会想起她没吃饭,送东西给她吃。现在来找她,无非就是看她身上还有没有银子。
画儿起身打开门,是二婶。
画儿就站门边儿不让她进:“二婶,有事儿吗?”
刘氏一挥手把画儿推到一边,就自顾自的在屋子里翻,翻得乱七八糟一个铜板都没有翻到:“你个死丫头,把钱藏哪儿去了?”说着又逼到画儿面前,伸手推画儿。
画儿一闪身子躲开了,真心觉得好笑:“二婶儿,这是抄家呢?”
刘氏真是有些气疯了,这丫头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身上肯定还有钱。便又往画儿身上扑。
画儿直接退到院子里了:“我劝你最好别再跟我动手,我这可是出来了,我一喊,最后吃亏的是你。”
刘氏想了想也是,便不动手了:“画儿,身上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你二伯腿伤了,得钱治。”
画儿真是服了这一极品:“二婶,实话告诉你吧!我和恒儿除了快关张的食为天啥也没有,包括我现在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至于二伯的腿,直接去镇上致和堂换药取药就行,柜上存了银子。”
刘氏一听银子,眼里瞬间放光了。
送走刘氏,关门睡觉,敲门声又响了。画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去,这还没完没了了。便很不情愿的下床开门。一开门,一愣,诗儿手里端着一碗面。
“四姐,你还没吃吧!娘用刚分的面粉做了碗面给你吃。”诗儿一脸笑容的看着画儿。
画儿心里顿时暖暖的,原来有人注意到她晚上还没吃。微微一笑,接过面条:“谢谢,四姐正好饿着呢?”
诗儿见画儿接了面条,很开心的笑了:“我娘还想谢谢你呢,说以后存够了钱,一定把钱还给你。她不好自己过来,就让我送过来了。四姐,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画儿点点头:“好!跟四婶说那银子不用还了。我只是不想我爹送你的东西用在那龌龊地儿。”
画儿看着那碗面,不禁一笑,这陈氏倒是个知事的人。她今天一下拿出九十两银子,所有人都看着呢?如果陈氏自己送过来,可不让人觉得她别有用心?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三家各自生火做饭,没有一起吃大锅饭了。
一大早,姚氏就过来敲画儿的门:“画儿,这分家了,就到大伯家里来吃。一会儿让你继祖哥再送你去镇上。”
画儿也不推辞:“好!谢谢大婶儿。”虽然这姚氏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但是她身无分文,也没什么好给她榨的。
早餐做得很精致,比那窝头加菜汤的大锅饭,那是高出了N个档次。姚氏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画儿,把好吃的尽往她碗里夹:“画儿,多吃点儿,看你瘦得。从前你是跟着你二伯,我也不好插手去照应。这虽说分了家,我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筋的亲戚。这往后回村里就到大婶儿这里来。”
“谢谢大婶!”画儿低头继续吃饭,心想感情这是特地招待她的,好吧!既然有人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她为什么不接受呢?
这吃过饭,这姚氏像变戏法似的,拿了两套新衣服出来:“画儿,这是昨个夜里,我和你大姐帮你和恒儿做的,这到了镇上管着食为天,可不能穿得太寒酸。”
画儿看着那衣服,料子还真不错,这回姚氏是下了大本儿了。接过衣服再次感谢:“谢谢大婶,衣裳真好看。”脸上立即堆上甜甜的笑。
琴儿看着画儿拿着衣裳高兴样,脸瞬间沉下来了。真是搞不懂娘,为什么要把帮她存的嫁妆布给他们俩做衣服,这还算了,居然让她熬了大半夜给那小杂种做衣裳,想想就来气。
画儿自是看到琴儿眼里的不悦,但是她视而不见。跟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太幼稚了。吃过饭,姚氏帮画儿换了一身新衣裳,梳了两个包包头,用漂亮的粉缎束着,还真是娇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