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领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他对煤矿还是感兴趣的,只是有祖训在前,他不敢擅作决定,所以他想有没有两全齐美的方法,既不用开山也能得到煤矿。
画儿说:“是的,因为煤被埋在地底下,若是想开采煤,必须是要开山的。”
老首领听完阿依娘的翻译,愣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画儿矿山上的矿工门上上下下的劳动着。
画儿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这是一道非常难以抉择的选择题。他想获得煤矿可要承担起开山带来的后果,最怕开山后触怒神灵而降灾于他们濮部族。
画儿没有去打扰首领的沉思,而是说:“阿依娘,我们这山上还有很多药材。附近的村民经常采了药材,晒干后拿到药材商那里卖掉来养活一家人呢?”
阿依娘忙回了一句:“真的吗?这山上都是矮小的灌木,也会有药材吗?”
“当然有呀!像蒲公英、车前子、紫苏等等很多的。其实你们那山上找药草比我们这里的还多还珍贵一些,只是你们任它们长在山里,有需要才去采一些,从来都没有想过拿它们挣钱。挺浪费老天赐给你们的财富。”画儿说的话,老首领听不懂可阿依爹听得懂。
老首领听画儿说了一大通,便回过神来好奇的询问:“楚大人刚刚说什么了,说了那么一大通。”
阿依爹忙翻译给他听,说完后便说:“原来这里的人们什么东西都可以变成财富。”
画儿说:“那是自然,我们村里还有人专门种药材呢?”
“真的?你们村里还种药材?”阿依娘一惊,她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画儿微笑:“你可能没注意吧!我四叔家旁边有一大块坡地,那上面种的可都是三七,这都种了五年了,都可以入药了。 三年的时候,我四叔卖了一批,可赚了不少钱呢?村里便很多人都学着种了,就是这个收益比较漫长,可是那可是真真能挣钱。”
阿依爹是越听越有兴趣,他觉得这个事情是可以做的。何况他们那山那么多,山上药草也丰富,为什么不把它们变成财富呢?
“老首领我们回去后,农闲之时就带着族里的人去山上采药吧!将老天赐给我们的财富好好利用起来。”阿依爹是满脸有兴奋。
老首领对于这件事倒是没有考虑太久,听完阿依爹的建议便点头同意了。赞许的对阿依爹点头:“嗯!这事儿可以做,只是得要有销路啊!”
阿依娘忙接口:“老首领,这事儿您别担心。我爹从前是开药铺的,我也认识很多药材商,虽说事隔这么多年,但是字号我还是记得的,我可以去联系。”
老首领对阿依娘是非常尊重的,因为族里医术比较好的阿依娘要算一个。她治好过部族里很多顽疾,不单是他,族里的人对阿依娘都很尊重。
既然是她提出来的,老首领自是相信她能做到,便点头:“那这件事你回去后就多费心了。”
“老首领您太客气了,我是濮部族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份所应当的。”阿依娘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可以看到那些在山里的药材体现它们的价值了。
阿依娘看着画儿笑,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果然是外地的和尚会念经,从前她告诉部族里说山里的药草能卖钱,他们谁都不愿意去相信。总觉得药草是治病的,无缘无故的去卖治病的东西给别人,是不吉利的,有诅咒别人的成份在里边。
这走出了濮部族外的那几座大山,亲眼看别人的生活,他终于明白卖药材是多么正常的事,甚至还有人还以采药、卖药材为生,还有人种植药材。这跟吉利不吉利一点关系都没有。
画儿看到阿依娘的笑脸就知道,她的愿望达成了。便对阿依娘回以微笑:“这下你终于不用遗憾了,不用可惜那一山药材了吧!”
阿依娘点头:“是的,谢谢你用眼见为实来告诉老首领,药材其实也是可以创造财富。”
“煤能给你们的百姓创造更多的财富,比药材还多。所以,我是一定想要在你们濮族开山采矿的。”画儿说得是一脸有坚定。
“我也希望老首领能够答应,到了这里确实让我们见识到了煤的益处。这一趟走得特别的值。”阿依娘是越来越佩服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了,她的眼界和能力是她望尘莫及的。
大智慧,大决心!
山上一阵风起,画儿见老首领打了个寒颤,便说:“这都到深秋了,山风凉!首领年纪大了,可别在这山上冻着。我们下去吧!”
阿依爹点头:“是的,这风冷得很。下山去吧!这该看的都看到了。”
画儿带着一行人下了山,又回了她的家。周姐见大家都受了风,便熬了一碗姜茶倒给大家喝,去去寒气。
这暖暖的姜茶入肚,果然暖了很多。大家坐着闲聊,聊的话题自是围绕着这里的所见所闻,然后和濮部族做对比。大家都觉得濮部族现在得改变,而改变最重要的则是农耕,想学着挖水渠,然后便是开采煤矿。
说到挖水渠,然后引进玉米、种两季稻子这些老首领都一口答应了。可在开煤矿这事儿上,他还是没有松口的迹像。但是画儿觉得他还是在犹豫和取舍,不是一点儿机会没有。
画儿在大家都散去之后,又带着阿依娘一起再私下会会老首领,带阿依娘就是为了好翻译,好跟老首领沟通。老首领有些奇怪刚刚不是都谈好了吗?这又想谈什么呢?
画儿看出了首领大人的疑惑,便说:“老首领,我这过来私下跟你说话,自是不能在人多的时候说,所以您也别介意。”
“有什么话想单独跟我聊,你就直说吧!”老首领总觉得楚画儿这时候来,定是大事。
画儿的语气不好,很认真严肃:“我知道您在犹豫开不开山的问题,你怕山上的神灵会发怒,降罪于百姓。您主持濮族事物几十年,说得好听一点儿叫人们安乐太平,说得难听一点儿叫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