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满眼的惊谔的看着他,她居然能听懂他们这里的话?哦不!她回过神来了,他说的是晋国官话。不待画儿反应过来,那个小伙子便转身走开了。
画儿忙追了两步:“喂!你是不是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小伙子没有转身,而是回头说了一句:“听到了,所以我才好心告诉你。”
画儿有些着急便忙跑到小伙子面前拦着他的去路:“他说什么了?”
“你自己不会去听吗?”小伙子冷冷的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呀!我去听能到什么?你倒底听到了些什么?”画儿不确定他是不是阿依娘的人,是不是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但是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到,他应该是知道一些的事的。看来阿依娘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小伙子说:“他说西南山上有宝贝,你知道在我们濮部族,欺骗首领如同欺君,不论他是不是汶岭的知府。”
画儿似乎知道母彦昌为什么要这么说了,他是想借着酒劲勾起首领的兴趣。若是首领当真,他们便会去试着开采,到时候他们协助,挖出煤来,可不就是宝贝。若是不感兴趣也就当他说的是酒话,原来母彦昌会选择在跳歌节跑来濮部族,是安着这份心思。
所以当初她问他,他也一副不确定的模样,这事儿还真没有十分把握。毕竟到底是谁最先爬到竹竿顶,他也不确实,只要是西、西南、南三个方向任何一个方向,他都有机会说出来,毕竟那山大,连绵起伏,从南到西边。
画儿想到这里,她一点都不担心母彦昌会说错话,不过对于小伙子提出来的担忧,她还是十分感激的,便说:“原来是这样,他若是喝多了说了不切实际的话,或是得罪人的话,别人定不会与一个喝多的人计较。”
小伙子听完画儿的话,便什么也不说了,绕过画儿走了,只是心里说了一句:好心当做驴肝肺!若不是看在大哥和嫂子对他们那么好的份上,他肯定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画儿只是听不到他的腹诽,只是转身看着那个小伙子离开,看来阿依娘并没有告诉他什么。她真是想太多了。
画儿目光落到母彦昌的那边,随便他说吧!她相信他不会是真的醉了,若是真的醉了,他为官二十多年,早就练就了酒醉心明的境界,不该说他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便放心大胆的接着载歌载舞。
跳歌节过后,画儿再见母彦波,他便将跳歌节上他跟濮族首领说的话差不多都告诉画儿了。
“你跟他说西南山上有宝贝,他怎么回的?”画儿问。
母彦昌说:“他说当然,明年把种子洒到西南山上,大丰收了便是最好的宝贝。”
“果然会说话。”画儿由衷的赞了一句,他那个时候可不只能那么回答?若是接着询问,显得他们多贪婪一般,若是否认自是不给母彦昌面子,人好歹是汶岭的知府。
“你在跳歌节上找到什么机会没?”母彦昌问画儿。
画儿笑:“你不是也找到了那个机会?”
母彦昌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笑着问:“那楚大人心里是已经有计划了?”
“再说吧!这麦子不是快要种了吗?”画儿答得随意,眼里却分明透着自信,那是一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光芒。
画儿找了个理由留在濮部落,阿依特别高兴硬拉着她到她们家住下了,阿依留她的目的特别简单,就是想听她讲外面的一些事情。画儿对于这种小要求自是十分配合。
到了麦子该下种的时候,村里不分男女都到山下开垦荒地,青山脚下人们在辛勤的劳作,远远看去,画面十分美丽。画儿有点儿不忍破坏,只是这座山下埋藏着数量惊人的煤矿,本来也不适合庄稼生长。
麦种下地,破土却迟缓,首领有些着急,采取了很多对应措施也不见好转。这日阿依爹回来,一脸的愁容。
阿依娘端了杯茶过去递给他:“今天这是咋了?族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阿依爹接过茶说:“不知是怎么回事,那西南边的麦子迟迟不见破土,有的破土了却长势缓慢,把老首领急得都上火了。”
阿依娘说:“找出原因吗?是今年气温不好还是麦种不好?”
“今年气温跟去年没啥大区别,这麦种可也是精挑细选的,应该不是麦种的原因。”阿依爹眉头锁得紧紧的,一副焦头烂额的神情。
阿依娘是长在医药世家,对农耕确实是一窍不通。对于这个问题她也给不了好的建议和帮助,便只得出言安慰:“许是那地方新开垦的,养料不够生长得要慢些。”
“不单是那个问题,开出来的地是施了肥的。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我要想办法找不出来。”阿依爹说着便又出门了,直朝西南边去。
画儿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是看到阿依爹又出去了。便问阿依娘怎么回事儿,阿依娘如实相告。
画儿听完后说:“我也过去看看吧!说不定我有办法呢?”
阿依娘忽然盯着画儿:“那西南山脚下的地,是大家辛苦的开垦的,粮食是百姓生存的基础,无论你如何去达成你的目的,但是不要以牺牲百姓的生存根本为赌注。”
画儿知道阿依娘说这句话的目的,她是在警告她,她可以由着她去想办法开采煤矿,但是不许做伤害百姓利益的事,而麦子生长缓慢这事儿她认为跟她有关。
画儿笑着说:“阿依娘,你说的话我明白,损害百姓的利益那种事我是不会做的。而且,我做的事儿恰恰都是为了百姓生活得更好。”
阿依娘说:“楚大人能这么想便是再好不过了,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画儿和阿依娘一起到了西南方向的山脚下,画儿看着那片开垦好的土地,有些佩服伟大的劳动人民。只是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味道飘过来,让画儿不禁皱眉,怎么会有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