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脸微微一红,垂眸,带着几分娇羞:“没有要画什么啦!”说完忙转了话题,“你这杜鹃花真漂亮,是不是还有满山坡的鼠尾草?”
画儿从她那娇羞闪躲的表情就能猜到她是想画什么了,但是这种事对于女孩子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羞涩的,便也没逼问,只是顺着她的问话,点头:“嗯!只是这鼠尾草单枝采下来也不好看,只有成片成片开在山坡上才漂亮。”
“好想去看看,我都很少能出门。除了元宵节、七巧节能去大街上,再就只有菩萨圣诞的时候可以去寺庙,我真的好羡慕你啊!”静仪一脸的羡慕,眼神里却又流露出几分失落。
画儿知道她是大家闺秀,不像她一样无父无母无人管束,可以随意到处去。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来。便只得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说:“能少出门还是少出门得好,你不知道昨天我多危险,我去了镇西的一间破庙,一群乞丐涌上来像要吃人似的。现在想起来都还后怕呢?”
静仪一脸的惊讶:“那你有没有事啊?”
画儿摇了摇头:“还好骆小大夫也在,要不然我肯定得被吓死。”
静仪脸上的表情忽然也平静了些:“其实说得也是,女孩子在外面也是挺危险。特别是像我这样过了及笄之年的,名声更是要紧。”
画儿打趣的一笑:“对哦,静仪姐上个月过了及笄之年了,那不是可以嫁人了?”
静仪又羞了一个大红脸,嗔责:“画儿,说什么呢?”
“害羞了?静仪姐长得这么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还这么温婉娴淑,上门求亲的肯定得踏破门槛。”画儿笑得特别灿烂,她觉得像静仪这样的女孩子,肯定得配个仪表堂堂的青年才俊。
“画儿,你再这样说话,我不理你了。”静仪佯怒。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那静仪姐把这张画画完呗。”画儿便指着还未完工的画作。
静仪抬眸看了画儿一眼,略做犹豫,最后还是提起笔画起来。不大一会儿已现雏形,画儿看完有点儿失望,居然是个身着白锦衣的男子背影。背影!
她还想看看他的正脸呢?只是忽然被手里那把扇子吸引了:“原来是个持扇的公子啊!”
持扇公子?持扇公子!顿时醒过神来,不会就是那个装X男吧!
然后敢紧问了一句:“你这画的是谁啊?”
静仪摇头:“我也不他是谁,只是今年桃花正艳的时候,我在我娘别苑后的桃花林里看到他的身影。”说着静仪的神情陷入一片回忆状态,“当时,他或许也在赏花吧!他微微抬着头,轻摇着折扇,微笑着,满天的花瓣随风飘落,特别好看。”
桃花正艳?那个时候貌似那个装X男真的在永乐镇!难道真的是他?画儿忙问:“他叫什么名字啊?”
静仪摇头:“我不知道,我和珠儿在他身后,我没敢过去询问。就一直在他身后看着他,他走路的样子都跟常人不同,特别的高贵,却不似那般的遥不可及。”
画儿抽了抽嘴角,她敢肯定静仪说的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装X男穆博衍。穆博衍哪有静仪说的那么美好。静仪还处在回忆之中,画儿没有打挠她,而是听她继续说。
“或许是他感觉身后有人吧,便转过身看着我们。我觉得特别窘迫,便拉着珠儿转身跑出了桃花林。”
画儿总算听完了故事,一脸的失望:“就这样啊?”连句话都没有说,就那匆匆一瞥?然后静仪居然能将那画面记进脑子里,然后画下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静仪点头:“就这样啊!”
“你胆子好小,要是我,我肯定走到他面前,告诉他这是我们家桃花林。想进来赏花得付观赏费。”画儿一脸的笑容。
静仪也不禁笑起来:“果真是个生意人,这都能想到。小财迷。”
“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没受过苦,不知道钱有多重要。我只要能赚到钱的,正当合法的,我都会去赚的。”画儿说这话不带一丝讽刺,而是陈述事实。
“也是苦了你了,以后你嫁到我们家来就好了。”静仪自然的吐出这句话。
画儿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静仪姐,这玩笑开大发了。”
“好吧!不是现在,反正总有一天你会嫁到我们家来的。”静仪微笑着,她那个弟弟好像只服画儿管,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画儿起身:“好了,不聊这个了,我回去了。三天后就要参加美食大赛的县赛了。等比赛完了,我再来看你。”
“嗯!我送你。”静仪起身把画儿送出门,转身回自己院里,看着那幅画隐隐有些失落,这画中人能否有缘再见呢?若是再见,她定会勇敢一点。
画儿出了陆府的门,就把静仪画上的桃花持扇男忘得一干二净人。继贤已经在马车上等候了,见画儿出来忙开口:“大小姐,你出来了。”
画儿实在无言,这是有多榆木啊,跟他讲过了大哥喊她画儿,他还大小姐、大小姐的叫。画儿也懒得去理他了,淡淡的回了一句:“嗯!去食为天,我肚子饿了。”
“诶!”继贤应了声便赶着马车去了食为天。画儿一进食为天便钻进了厨房,把他们新创的菜都翻了一遍,点单率都还不错。说明他食为天的厨子还是很创造力的。
画儿也加入其中,把从前五星难度的菜重新试做了一遍。奈何很多调料弄不到,自己也配不出来,所以味道上总是感觉有些差强人意,哪怕食为天的伙计、厨子尝过都大赞,但是画儿还是不满意,这县赛可不比镇赛肯定有高手,还是慎重点儿为妙。
“大小姐,得到内部消息,这次县赛评委是济宁府下来的人,很多都是饕餮货。可不比镇赛,千万要加油。”柱子一脸的紧张,他这消息可真真是从县衙里传出来的。
“那不是更好,省得像镇赛一样,被那几个不识货的老家伙气死。”画儿是一脸的不屑,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些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