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太多了,我之所以说亲戚二字,是对你客气,给你个机会坐在这里。若不然你这堂而皇之的坐在我家里教训我的人,你还能这么坐着跟我说话?”画儿还是不愠不怒的看着姚氏。
姚氏还是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就教训了,我还就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可别想着对我动手,你大伯可是县尉,专门管治安的。”
画儿瞬间收起脸上笑容:“算你有自知之明,还知道大伯是县尉。我当你们走亲戚到我家里来,敬你是个长辈你教训我的人,我也忍了。你们若再敢动我的人我就不客气了。”
继文见不得画儿这么一副嚣张的模样,赌气般的走到继贤面前,就是一脚朝继贤肚子上踹过去:“我就动了,我看你怎么不客气了。”
继贤被一脚踹得后退了几步最后倒在地上,这力道看来用得不小。继贤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周氏忙过去搀扶。
画儿微眯了下眼,一脸的冷峻:“阿吉,阿祥。”
阿吉、阿祥忙跑进来,拱手:“大小姐,有什么事!”
画儿一脸的严肃:“眼瞎啊!你们护院是怎么当的?见有人欺负这宅子里的人,你们干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出去。”
“你们敢!”姚氏一拍桌子,噌得一下站起来!
画儿完全无视姚氏准备发飚的模样,依旧稳如泰山的坐着,还端起一杯茶,悠悠的喝起来。
“是!”阿吉、阿祥忙应诺,完全不理会姚氏的话。
他们早就想动手了,刚家里没个能做主的,他们不敢动手怕给画儿惹麻烦。这听到命令,迫不及待的开始摩拳擦掌的朝楚继文面前逼过去。
继文顿时慌了,他没想到他们真的敢朝他走过来,嘴里威胁着,脸上却露了怯:“你们别过来,你们过来试试,我爹可是县尉,你们敢、敢动我,你爹会把你们全抓起来,关进大牢,砍了你们的……啊!”
阿吉才懒得听他的废话,直接一拳朝他脸上招呼过去,顿时,嘴角就流血了。阿祥紧接着一拳朝他肚子上招呼过去,他们都是练家了,这下手可不轻巧。
这出手速度太快了,姚氏还没有从惊谔中清醒过来,就见继文挂彩了。忙扑过去护着继文:“别打了,别打了。快别打了。”
阿吉和阿祥朝画儿看过去,画儿对他们挥了挥手,他们便忙住了手,没有再打下去。
画儿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这就是挑衅的后果,看你是继祖哥的弟弟我这回饶了你,长点儿记性。”
姚氏帮继文擦着嘴角的血迹:“楚画儿,你欺人太甚了。这事儿跟你没完!”
画儿一拍桌子站起来:“我就欺你了,怎么了?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回会儿事?你们敢闹到我家里来,就该知道后果。很早就在食为天警告过你,别动我的人,后果很严重。”
继文忍着身上的痛,放狠话:“你等着,看我爹怎么收拾你!”
画儿一脸的不屑:“你以为我真畏你爹手里那点儿权力吗?在我楚画儿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姚氏没有想到画儿还能这么嚣张,在弘忠当了官之后,她还敢这么说话:“你目无尊长,藐视王法,我定让继文爹治你罪,把你关进大牢。关了你的食为天!”
画儿冷冷一笑:“是我目无王法,还是你目无王法。你私闯民宅,欺压百姓还想在我家里行凶。我们来说说,这三罪并罚你们该是个什么罪?”
“是你让人动手打我们家继文的,还流了血受了伤。”姚氏觉得自己身份不一样了,她才不怕这所谓的三罪并罚,弘忠还能真的抓了她不成?
画儿觉得姚氏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又太把县尉这个官看得太无所不能了。她觉得要好好给她们一点儿教训,若不然以后定会闯大祸。他们自己倒不要紧,就怕连累白老爹和楚家其他人。
“是我让人动手的又如何?家里养护院是为什么?就是用来打你们这样上门挑衅,给脸不要脸的人。”
姚氏顿时怒了:“楚画儿,你实在是太嚣张过份了。你爷居然还想让我们走亲近些,这就是对我们的态度?”
画儿看着真觉得可笑:“是你逼得我这样做的。若你客客气气的来,说明你的真正来意,我说不准还好心给钱继文让他自己做点儿小生意,或者干脆像我爹娘一样继续供养你们,反正那点儿钱,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可是你偏偏要过来耍威风,动我宅子里的人。想给我个下马威?你该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楚画儿,你别以为你是白大人的义女,你就有资本跟我们斗。你不想想你就是一个商户,就是一个厨子,看你美食大赛替上阳县争了荣誉,白大人才会多瞧你一眼。可你大伯可是他的得力助手,是他的左膀右臂。看到时候白大人帮站在哪一边!”姚氏总觉得她是仗着自己是白大人的义女才敢这么无理嚣张。
画儿满脸的不屑,轻轻一笑,又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接着喝茶:“说啊!接着说!把你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到了。”
姚氏见画儿脸上未露半点怯意,还一副运筹帷幄的状态,还说什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倒底是在搞什么鬼?
继文又被画儿的神情弄火了:“楚画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在楚家就是一个被我们使唤的贱丫头,你是白大人的义女又如何?改变不了你下贱的出身……”
“圣旨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
画儿忙起身:“来了,出去领旨了。”说着看都没有看姚氏和继文一眼,便出了大厅走到院子里。没有想到白大人也来了。
画儿带头屈膝一跪,其他人也忙跪下。姚氏和继文吓懵了,赶紧也跟出去跪到地上。怎么突然就来了圣旨呢?
宣旨的连公公见画儿出来了,便开始宣读圣旨。圣旨的内容跟那天在海鲜楼里一模一样,画儿多想那个官职能改个名字,然而当宣旨公公念到:“……封为寻使,领四品衔……”
画儿心里那一万头草泥马又踩着心呼啸而过,至到听到——“钦此!楚画儿领旨谢恩吧!”连公公把圣旨合起双手递到画儿面前。
画儿看着面前的圣旨方才回神,忙抬起双手高举过头,接过连公公手里的圣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画儿从地上起身,身后一干人等都随即起身,画儿忙说:“有劳公公了。”
连公公示意身后端着托盘的两个人向前一步走,这托盘里放着官帽和官服,一旁还有一个玉质腰牌。当然玉质不咋地,做工也是一般般。想必也是因为赶得太急,三天时间备齐这些东西也不容易。
画儿接过官服和官帽,对于官服和官帽她就更无力吐槽了。估计考虑到她是姑娘家,官服是套裙装,以大红为主色调,滚绣着黑色图案的边,若不是腰带有些宽,绣着一些代表朝庭品级的图案,尼玛就可以直接当喜服穿了。
还有那官帽,是这三样东西里边,最无法接受的,好歹她是个姑娘,要不要头上顶着个比脸还长且细窄的冠?好吧!终究还是没有忘了她是个姑娘,发簪一端是一朵玉兰花,就这个还不错!
画儿知道现在不是吐糟官服的时候,便忙客气说:“公公和白大人一起屋里坐吧!我去弄两菜请公公和大人下酒!”
连公公忙推辞:“不用了,这天儿也不早了,杂家还要赶着回去复命呢?”
“哦!这样啊!那不喝酒,进去歇会儿喝杯茶吧!你们这也赶了一路。”画儿忙又改口。
白晓清忙替连公公答应了:“这赶了这么久的路,连公公也是辛苦得很,进屋坐坐去,我这义女泡茶的手艺可不输一般茶师。”
连公公便也顺着说:“哦?那杂家可不能错过了,可得好好品尝一番。”
“屋里请!”画儿忙请他们进了大厅,将手里官服交给周氏放好!
姚氏和继文目送着他们进屋,两人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不知道寻使是个什么官,可是四品衔他们听得清清楚楚。现在画儿和知府平起平坐了?!那他们留在这里还有命在?
继文发出一个细小的声音:“娘,我们偷偷走吧!”听上去声音都在瑟瑟发抖。
“好!”姚氏便想趁他们没注意扶着继文往外走。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咦?那两个人是楚县尉的夫人和儿子吗?”
画儿一笑,看着白晓清:“是!是我大婶和我三堂哥。”
“你三堂哥好像受伤了!”白晓清搞不太清,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他会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哦!没事儿。被我家的护院打了而已。”画儿淡淡的飘出一句话,相信白晓清再笨也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吧!
白晓清愣了一下,瞬间一脸懊恼的模样:“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早告诉我……哎,算了!我这办的叫什么事儿?”
连公公在宫里当差的,自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几句对话,他便能把前因后果想得个透砌。白晓清因为义女楚画儿原因,破格任命了其大伯做县尉,本以为是帮她,孰不知他们跟楚画儿家关系却紧张,此时便懊恼不已。
微微一笑,便提醒了白晓清一句:“白大人,顺其自然,可别意气用事,太过询私,会毁了大人清名。这上阳县自你接任以来,可治理得相当好。”
白晓清忙点头:“是,连公公说的是!”这个连公公真是太精明了,一下就看穿他的心思了,只是他现在不能无缘无故罢了楚县尉的官啊。
画儿顿时惊呆了,果然能在宫里活着的人都是人精,而能侍候皇上的人更是人精中的人精。画儿自认为不笨,可就她这智商和情商在宫里,估计活不过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