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桢回答得理所当然:“今天不是你海鲜楼开张吗?我怎么能不来?”不待画儿问,陆维桢便自己补了一句,“骆颜尘还在恢复期间不能来了。”
画儿笑了笑:“知道啦!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又格外伤得重些,估计且得时间恢复,那就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事儿。”
“可不是!”陆维桢说完,便又接着说,“今天我表现怎么样?”一副邀功的模样看着画儿。
画儿不禁笑起来:“你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就是演得太用力,假得太明显。”
陆维桢看着画儿一脸的笑:“不假怎么能骗得了其它人啊!就是要让人觉得假!”忽然收起脸上的笑,“画儿,你以后是不是就只在济宁府了,不回永乐镇了?”
画儿摇头:“怎么了会呢?我家可在永乐镇。只是现在这边还没有稳定,要在这边待一阵子。等生意稳定了,我就回去了。”
“那这边你有负责的人吗?”陆维桢一脸的担忧,他还记得去年她为招厨子可犯了愁。
画儿点头:“有!放心!”
这画儿和陆维桢就坐着聊了会儿天儿,这开业其它事宜都有人负责。不得不说穆博衍还是挺会用人的。
忽然听到敲门声,画儿说了声:“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来者是海鲜楼的掌柜郑于滨:“东家,穆爷带着一个客人在天字雅间坐着了,说是想要见东家。您见不见?”
既然是穆博衍带来的客人,她当然是要去见见的。毕竟这个穆博衍还真没有带过朋友过来棒过她的场,看来是个人物哦!
画儿便起身:“见,我一会儿过去。”说完又看向陆维桢,“那你先自己随便参观一下,一会儿一起吃饭!”
陆维桢点头:“嗯!你有事儿你先忙去吧!”
画儿自己去了天字雅间,顿时感觉不太对劲,这门外站了两个人,都是一脸的严肃,好像不太好惹的样子。但是这是她的地盘,总不能被这两个人给唬住吧!便直接走到门前准备叩门,却被拦下了。
“什么人?”那两门神语气非常严肃的问到。
“这里的东家。”画儿平静的回了一句,脸上没有半分笑容。这穆博衍带过来的客人还真是奇怪,倒底是有多大腕儿啊!
“请!”听完画儿的话,二人让开了,站到一旁。
画儿进了屋后,坐着三个人,站着两个人,卢知府居然在,不禁皱眉:“穆公子,你这门口放俩门神是几个意思啊?连我都不让进,是怕我对你们行凶不成?”
穆博衍微微一笑:“楚老板想多了,今儿我给你带来两位贵客。这也是家里人担心,所以就多带了两个人,可没其它意思。”
画儿目光落在那个陌生人身上,四五十岁的模样,只是目光炯炯有神,气度非凡,气场非常强大。迎上他的目光,就觉得一种压迫感,这目光太有威摄性了,看来是个大人物啊!
“我认识知府大人和你,这位长者是谁,还不给介绍一下?”画儿一脸的淡然,不惊不惧。
“这位是四爷,家住京城,可是个大商户,这次可是特地过来尝尝这螃蟹。顺便也找找商机。”穆博衍一脸的笑意。
画儿便微微福了福,仍旧一脸淡定:“四爷,卢大人,有礼了。”
这四爷打量着画儿,这个小姑娘还真是镇定,不知他何人也就罢了,可是看到知府也能一脸淡定,不惊不惧应对自如。一般小姑娘哪有这等魄力?她这份淡定、傲气,让他不禁想到一个传奇女子——沈馨宁。
四爷不禁微笑:“免礼!”
画儿起礼便说:“既然穆公子是带四爷和知府大人来尝螃蟹的,那就给每人来只螃蟹呗。不过这个季节没有蟹黄可以吃。”
“没有就没有吧,这再过一个月是不是有火锅吃?这去年没有赶上,今年我可不想错过。”穆博衍一副期待的模样。
“嗯!每年腊月和正月都有。等再过两年,我会专门开个火锅店的,一年四季都能吃到。”画儿忙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然后看着穆博衍。
穆博衍便笑:“那行,我等着。到了那时候你的火锅是用碳还是煤烧呢?”
“都可以啊!不过用碳的机率比较大,煤燃烧会释放一些有害气体,在室内通风不太好的环境下,使用不太安全。”画儿总觉得慕博衍和知府在一起不太正常。不会还没有打消她煤矿的主意吧!
四爷忙追问了一句:“怎么不安全?怕走水吗?”
画儿摇头:“不是,是有损健康,严重的会死人的。所以煤一般不会上桌,若是有个好歹,到时候我可承担不起。”
四爷的目光落到穆博衍身上:“不曾听你提过煤有这人弊端。”
穆博衍和卢知府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了。将目光落在画儿脸上。
“那你怎么还敢做煤生意?”穆博衍忙问。
“因为没有谁把煤碳拿回去放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烧啊!主要都是做饭和铁匠用,还没有到取暖的时候。这到了取暖的时候我自会处理这个问题。”画儿是一脸自信。看他们三人的表情,应该冲着她的煤来的。只是想圈走还是和她谈买卖,她一时间没有看明白。
“既然如此,我们谈笔生意如何?”四爷又开口了。
画儿目光落到四爷身上,他是来和她做生意的?既然是京城来客,这个煤矿的生意可有点儿不太好做,这遥途路远的,运输可是个大问题。
“那要看是什么生意了,违法的我可不做。”画儿便一下摆明立场。
四爷不禁笑起来:“放心,这笔生意绝对合法。”
“那行!您先说说是什么生意?”画儿忙追问。
四爷直接回了一句:“我要你的煤矿。”
画儿冷笑了一声:“呵!要我的煤矿?那这笔生意没得做了。您要我的煤可以,矿不行!”
“为何?”四爷的面色突然冷峻起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矿是我的。我没打算卖,就那座矿山的矿藏,我子孙三代就吃它也能过活。我为什么要卖?”画儿一脸的不屑。
四爷真没有想到这小姑娘这么犀利,对他毫无惧意。不禁细细再次打量,这不禁气质像连长相都有几分像沈馨宁了。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那如果给你足够你三代生活的钱财呢?”四爷又问了一句。
画儿仍旧摇头:“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钱财总有用尽的一天,但是自己创造钱财的能力本就远比钱财本身更重要。”
小小年纪能懂这个道理确实不易,四爷眼里开始出现了一丝丝欣赏。虽然她屡次挑战他的耐心,可却让人心服。
“你是这么认为的?”四爷这次说话的语气多了一丝探究。
画儿肯定的点头:“古代就有一个很有名的商人证明了这一观点。”
“哦?谁?”四爷接着问,她还会引古?
“当然是范蠡啊!他三次散尽家财,又东山再起。所以留给后人赚钱的能力绝对比留给他一座金山要好!”画儿停了停,便说,“当然,你肯定还会反驳我,那留着矿山干什么?留给子孙赚钱的能力就可以了。那么我现在解释给你听,矿山从采矿到最后成煤出销,有很多的个流程,而且矿山上还有一百多工人。我要留着它让子孙看看,每一个铜板赚起来都不容易。而且,那里便是他们学习赚钱能力的实践地。做为东家,不仅要懂得生产,还要学会如何管理人员,及掌握市场。若不然生意可做不长久。”
画儿这番话说话,把在场的三位都震惊到了。她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居然能懂得这个道理,而且想得那么远,这长大了必定会一鸣惊人的。
四爷最先回过神来,不仅拍了拍手:“不错,你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地,实属难得。只是四爷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你的矿山要定了。”
画儿朝穆博衍看了看,又朝知府看了看。这知府从始至终都像一个陪客一样,看四爷的眼神都是恭敬和惧意,而穆博衍似乎也在揣测他的心思以他为重。这个四爷的身份还真是尊贵。她又不傻,当今圣上排行老四,而一个王爷在他面前都矮了身份,这四爷还能是谁?必是当今圣上无疑了。
“除了当今圣上敢这么说,我想其他人都没资格逼我楚画儿妥协吧!”画儿转过脸看着知府大人,说,“卢大人,那矿山可是我楚画儿的私人财产。您一个知府总不能做出侵占百姓的私人财产的事儿来吧!”
卢大人朝四爷看了一眼,得到暗示便说:“本官自是不会侵占民财,但是若是为了当今圣上,征了你矿山也未尝不可啊!”
画儿一笑:“卢大人,您在这儿这么抵毁当今圣上,就不怕杀头吗?整个天下都是圣上的,圣上胸怀天下,造福百姓,万事都以民为先,他会为了一座小小的矿山而去做损害百姓利益的事儿吗?实在太可笑了。”
四爷没有想到画儿会给这么回答,顿时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他这么做算是自私自利,损害百姓利益吗?如果他真的强征了,是不是就落下个昏君的骂名?
知府大人被顶得无言以对:“本,本官哪有抵毁圣上,只,只是假设而已。”
“假设?所以我就说嘛,皇上是多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既然是这样,那四爷您对那矿山还志在必得吗?我可不管你在京城做多大的生意,有多少钱财,只要我不同意卖,您也就别打那主意了。如果您买煤,我相当欢迎,而且我还给您个最优惠的价格。”画儿微微一笑,就是要把你未说出的话给堵回去。
不待四爷回话,穆博衍便说:“楚老板,既然四爷不远千里的赶过来了,总不能让四爷空手而归吧!”
画儿此看穆博衍的眼神都变得疏离了:“那你想怎样?”好个穆博衍吃里扒外的,亏她还那么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