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清看着画儿:“你还是个小孩子,懂什么呀!你无非只是希望你喜欢的两个人能在一起而已。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私相授受。”
画儿笑了笑,也不与争辩,毕竟他是这样理解的。在他眼里他还是个小孩子,对于婚姻这种事她是没有发言权的。
“也许是吧!若是他们俩真成亲了,我是挺高兴的。”画儿笑笑,然后便转了话题,“老爹,在想在济宁府开个酒楼,专门卖海鲜,你觉得怎么样?”
“你那么聪明,做生意的事儿难不到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目的?”白晓清直接问她,因为他知道她是不会无缘无故跟她闲聊这个的。
“老爹,你觉得你跟知府大人好像挺熟的。我这往后生意做到济宁府去了,你能不能在合法范围内,让他关照下我?”画儿也是对他担白。
白晓清倒是好奇了,她怎么就知道他跟知府大人很熟啊?便问:“谁告诉你我跟知府大人很熟啊?”
“这还用谁来告诉我吗?我长眼了,会看啊!”画儿眯着眼,一副你别想不承认的表情。
白晓清也是奇怪知府大人怎么就对他特别好,他第一次见知府大人还是去府城报告仓库实物与帐目对不上的问题。
可就不知道为什么知府大人对他是格外的照顾,有什么政事都愿意跟他讲。虽然关于朝庭上的事他只字不提,但对于民生问题却表现得特别积极。
“我如果说,他是因为你的煤才待我与故友一般,你信吗?”白晓清看着画儿。
画儿皱眉:“因为煤?”
“是的!他希望这个煤上报给朝庭,但是这个东西是个稀罕东西,一但报给朝庭,朝庭肯定是要圈走的,这样就不能造福百姓了。”白晓清忙说了与知府大人意见相左的事情。
画儿忽然间想明白了,知府大人需要上阳县的煤去表忠心和立功,但是又不能硬性规定。毕竟这是百姓自己开采的,而现在这个煤在上阳县使用还挺广泛。
这个煤矿又不比金矿、铁矿、盐矿有明文规定是直属朝庭的。若是强行抢占,那就是朝庭侵占个人财产,所以知府大人先得给白晓清搞好关系。
画儿这么一分析就知道她想在济宁府开酒楼不是那么容易,若不松松口,恐怕他的酒店难得开起来。
想了想,画儿便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时机不成熟,她还是斟酌。便辞别了白晓清:“老爹,既然这样,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先去弄点儿好吃的慰劳一下我考试的大哥。”
画儿离开了县衙,便去了天香赌坊。这乌烟瘴气的地儿突然进来一小孩儿,门口伙计,直接把画儿拦在了门外:“你一个小姑娘,别进这种地方,这都是大人来玩的,走吧走吧!”
“哪有把客人往上赶的道理,怕我没有银子不成?”画儿说着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有这个可以进了吗?”
“哟嗬,看不出来还是个有钱的主儿,这么小就出来赌,小心回家你娘打你屁股。快走吧,快走吧!”他还是觉得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小姑娘还是不要进得好。
“还是不让进啊?”画儿没有想到这天香赌坊还是有点儿原则的,不是什么人都往里放的,也不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地儿啊!她是不是误会穆博衍了?
画儿便只得回去了,想了想便做了一身男孩儿打扮,又去了天香赌坊,这门口的伙计也正好换了人。画儿手里拿了几个大铜钱,朝门口伙计手里丢了几个,然后在他接钱的时候直接进了赌坊。
这赌坊里还真是热闹,赌博的人还真不少。画儿四周打量了一圈,走到一柜前:“喂!这些都没意思了,我要跟你们管事赌。”
柜前的人忙站起身,这个比柜台高不多少的小家伙居然一来就要跟他们管事赌,哪里来的毛孩子这么嚣张,口气太大了吧!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来这里,你可知跟我们管事赌,筹码不得少于一百两。你有吗?”柜前的人一脸的不屑。
画儿直接拿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在桌上:“够吗?”
柜前的人惊呆了,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柜上的一百两银票。画儿一笑,又拍一张五十两银票,再问:“够吗?”
柜前的人没有想到画儿还会加,又被惊到了,画儿再拍上一张银票:“还不够?要不要我再加?”
柜前的这时才回过神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声道:“够了,够了。小公子里边雅间请,我这就去请我们管事。”
画儿收起银票:“好!”
画儿被柜前的那伙计带到了一个雅间内,奉上茶水之后,伙计便出去请他们管事了。画儿打量着雅间,环境还不错,这里边是什么赌博用的物件都有。
不一会儿,伙计领着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男人进来了,男人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画儿:“你就是那个要跟我单赌的小公子?”
画儿点头:“怎么?不敢吗?”
“我九叔到现在还没有不敢应的赌约,说吧!想玩什么?”自称九叔的人走到画儿面对坐下。
“我随便什么都可以!我们还是先谈谈赌约吧!我们一盘定输赢。若是你赢了,我输一百两银子给你,若是你输了你告诉我怎么联系三爷。”画儿只是想联系上穆博衍而已,可不打算在赌上花太多时间。
九叔愣了一下:“你找三爷?所以才来跟我赌?”
画儿点头:“若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喜欢赌博?”
九叔打量着画儿,越瞧着越不对劲:“你找三爷何事?”
“你只要遵守赌约就行了,至于我找在爷何事,就跟你没有关系了。”画儿一脸傲娇模样。
九叔不禁一笑,觉得这个小家伙挺有意思的,花一百两只为三爷一个联系方式:“你既然知道到这里来找三爷,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想找三爷无须设赌约,只需要留下自己的名号就可以吗?”
画儿一脸惊讶:“啊?没人跟我说啊!那,那我现在留个名号可以吗?”
九叔摇了摇:“是你约我赌的,临时爽约没这规矩吧!”
既然如此画儿也不能认怂耍赖,便重重的点头:“好!那我们就换个赌注吧!我不要三爷的联系方式了,赌注改成让三爷来见我。”
九叔想了想,这个赌注太大了,虽然赌场未逢敌手,可不能拿三爷的自由当赌注不是?便摇了摇头:“不行!换一个!”
“你是不是怕输?”画儿知道这人之所以不答应是没有那个权力要求穆博衍来见谁吧!
“这不是怕不怕输的问题,是不合规矩。”九叔淡定的回答,很是坦然,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异样。
画儿想想这也许是真的不合规矩,便放弃了,也洒脱的说:“那行,那赌约就输赢一百两银子吧。我们玩简单点儿,摇骰子吧!不比大小,就定点数,可以吧!”
“定点数?”九叔一惊,这难度也太大吧!猜大小可以,猜点数也可以,但是摇出指定的点数却不是那么容易。
“是啊!比喻指定摇二四六点,你就摇个二四六点出来就行。怎样?”画儿微笑。
九叔这个本事是有的,不过确实很难控制,有时候摇很久都摇不到想要的点数,这种还是要一定的运气在里边。面前这个小孩子,他还真不当回事儿。便点头:“好!输赢一百两银子。”
“那么开始吧!”画儿从容面对,拿起桌上的骰盅,“你先说,要几点?”
九叔愣了一下,这个小孩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许她不在乎这一百两银子吧!你来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钱,他要的只是来见三爷。便说:“四四五吧!”
画儿点头:“好!那就四四五。你也四四五吧!”揭开骰盅检查了一下骰子,是正规的骰子,没有做手脚,便把骰子丢进骰盅,推到九叔面前,“骰子没问题。”
九叔也把手边的骰盅推给画儿:“你再检查一遍你自己的骰子。
画儿照便检查了一遍,没问题,便起盅开始摇起来。不一会儿便停手了,看着九叔,“好了!”
九叔也忙起盅摇起来,摇了许久终于也停了,猛得往桌上一扣,桌子一震:“好了!开盅!”
画儿一巴掌拍到桌上,忙阻止:“慢着”说完桌面又一震,“还是我先揭吧!”说着忙把骰盅揭开。
四四五点。
画儿一笑,九叔却有些疑惑,他明明应该震动了她的骰子,不可能还是四四五啊!但是也没关系,他是庄家,即使摇出了点数一样,也是他赢。便也淡定如常:“不错,想不到公子小小年纪手头功夫如此厉害,着实佩服。”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开吧!”画儿仍旧一脸淡然。
九叔便信心满满地揭了盅,然揭盅一看,不禁皱眉:“四四四?怎么可能?”
画儿耸耸肩:“好吧!我赢了!一百两给我吧!”
“怎么可能呢?”九叔一脸不解,是哪里出错了?
“喂,大叔,你输了。”画儿忙提醒了一句,“一百两。这么大赌坊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九叔无奈只得交给画儿一百两银票:“愿赌服输。”
画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银票,然后说:“想知道为什么四四四?”九叔没有回话,这个输得太莫明其妙,太丢人了。他居然输给一个毛孩子?
画儿便笑:“其实没什么?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而已。你震翻了我的骰子,我震回来了而已,不过很不好意思,连累你的骰子也震翻了一颗。”
“原来是这样,我没有想到你的小小年纪还有这个力道。行!今天是属于高手了,认输。”九叔脸色仍旧沉重,但是眼里却没有怒气。
画儿知道他是个输得起的人,也是!在这赌坊当管事,若这点儿肚量都没有,怎么管好一个赌坊?便笑:“那行!现在赌也赌完了。我其实是来找三爷的。既然你说留下名号即可,那我现在就留给你。”
“可以!小公子请讲!”九叔淡淡然的回应。
“你就说永乐镇食为天楚画儿找他就行。若是他有时间,最好过来一趟,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他谈。”画儿说完便起身。
九叔一怔:“你是食为天的楚画儿?”
画儿点头,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是认识她的,便只得解释:“进你们赌坊不容易,一身女装不让进,所以换了男装来。还请见谅,我没有刻意欺瞒你的意思。”
九叔忍不住又多打量了一会儿:“原来你就是楚画儿?说吧!你找三爷什么事儿,看我能不能代劳。”
“不能说,所以你只需要帮我联系他,然后把我刚说的话带到就行。”画儿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