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认为我是抗拒命令,罚我站墙角。一次站墙角,两次站墙角,三次……几次之后,老师知道我不会开口了,索性不准我在教室里,从此我成了“逃兵”,老师心目中最可憎的人!
初中毕业时,我的成绩平均是84.5分,但音乐一科是0分,可见老师多么不喜欢我!不过按照学校的规定,不管总平均分数是多少,如有0分,必须补考。天呀,我还是得通过这严酷的一关。我自知毕不了业了,因为3年都没有学会唱歌,3天又怎能学会呢?我的同学颇同情我的境遇,因为音乐并非主课,不论我将来升学或就业,与会不会唱歌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校规还是难违,于是他们“发明”了一个办法:他们集在音乐教室门外,当补考时音乐老师的钢琴一响,就在窗外来个大合唱,我只要跟着他们的声音哼就成了。说的也是,补考时,他们果然在窗外大吼大叫地唱起来,我在音乐教室里,被他们宏亮的歌声感动了,潸然泪下之余,喉咙里终于“哼”了起来。
可是,仅哼了半句,音乐老师猛然把钢琴盖子合起来了。
“好了,不用唱了,”音乐老师说,“补考及格!”在老师走出音乐教室之前,我忽然看见老师眼含泪光。
我对这件事记忆深刻,我不知道老师为什么流泪。我的眼泪为自己的笨拙,而老师呢?
30年后,我与这位折磨我3年多的老师在欧洲相遇,当然我不再恨他了。我陪他参观肖邦的坟墓,那是一个秋叶燃烧的美丽黄昏,略有感伤的气味。我问老师是否仍在教授音乐。老师说,自我毕业后,他就改行了。我心里一震,问他为什么。老师说:“你也许恨我,但教你音乐是我的职责。我可以马虎,但对不起良心。那一天,我听到了一种世界上最美的和声,它使你发出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命的颤音。可在这和声中,我却没有发出应有的音响,所以改了行……”
说到这,他的声音中断了。在暮色中,我看见他的眼中,又一次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跟那天一样。
相信这世间的美好,就如同这个世界的存在一般真实。人间,处处有爱。
累犯
佚名
关仔出狱才四个月,今天又被我当场捉住了。不过这次我无法毫不迟疑地把他移送法办,虽然我正急需一个倒霉鬼来交差,但我却充满矛盾,不知如何是好。
在我管区里,出现了一个神经病,半年来,他每天站在马路边上指手画脚,口沫飞扬地讲个不停;有时他拉住行人不放,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但我却对他无可奈何。我非常埋怨,象我们这样拥有百万人口的大都市,至少也应该有个收容这家伙的地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