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感到很幸福。
此后,男孩很久很久没有来。树又感到悲伤了。
终于有一天,那男孩又来到树下,他已经长大。树高兴地颤抖起来,她说:“来啊,男孩,爬到我的树干上来荡秋千,来快活快活吧。”
“我忙得没空玩这个,”男孩说,“我要成家立业,我要间屋取暖。你能给我间屋吗?”
“我没有屋,”树说,“森林是我的屋。我想,你可以把我的树枝砍下来做间屋,这样你会满意的。”
于是,男孩砍下了树枝,背去造屋。树心里很高兴。
但男孩又有好久好久没有来了。有一天,他又回到了树下,树是那样地兴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她才轻轻地说:“来啊,男孩,来玩。”
“我又老又伤心,没心思玩。”男孩说,“我想要条船,远远地离开这儿。你给我条船好吗?”
“把我的树干锯下来做船吧,”树说,“这样你就能离开这里,你就会高兴了。”
男孩就把树干砍下来背走,他真的做了条船,离开了这里。
树很欣慰,但心底里却更难过。
又过了好久,男孩重又回到了树下。树轻轻地说:“我真抱歉,孩子,我什么也没有剩下,什么也不能给你了。”
她说:“我没有果子了。”
他说:“我的牙咬不动果子了。”
她说:“我没有树枝了,你没法荡秋千。”
他说:“我老了,荡不动秋千了。”
她说:“我的树干也没了,你不能爬树。”
他说:“我太累,不想爬树。”
树低语说:“我很抱歉。我很想再给你一些东西,但什么也没剩下。我只是个老树墩,我真抱歉。”
男孩说:“现在我不要很多,只需要一个安静地方坐一会儿,歇一会儿,我太累了。”
树说:“好吧,”说着,她尽力直起她的最后一截身体,“好吧,一个老树墩正好能坐下歇歇脚,来吧,孩子,坐下,坐下休息吧。”
男孩坐在树墩上。
对我而言,这盒子是无价之宝,因为它盛有家的味道。
盒
【英】大卫·洛契弗特
我是初次远离家乡。这一年,我刚从爱尔兰的克尔克兰来伦敦碰运气。眼下,一阵乡愁流遍了我全身——这是一种被重负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伤心的感觉。
我伤感地坐着,凝视着窗口——这是我一生中最沮丧的时刻。接着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来人是女房东贝格斯太太。她带着母亲般的慈爱拉了拉我的衣袖,一边嗔怪着,“你就下楼来喝杯热茶吧。噢,我看你是喜欢喝茶的。”
“我一直在听着你的动静……”她一边准备茶具一边说,“可是听不到一丝动静。你进屋时我注意到了你手提箱上的标签。我这一辈子都在接待旅客。我看得出你心境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