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孝恩赶紧将脚从画上移开,对着李逸臣面不改色心狂跳的继续编,“我打算近距离欣赏一下总裁的品位,所以拿下来打算看个?楚,只是我——”
李逸臣本以为她会像个小学生犯错也一样狂道歉,谁知竟指着他恶人先告状:“都是你!吓唬我!所以就这样了。”
她缓缓蹲下,可怜兮兮的看着这幅油画,“多好的一幅画啊,就这么被你给毁了,啧啧,你说你多作孽啊。”说完,梁孝恩逗不禁被自己的无耻下了一跳。这招栽赃是跟夏妍舒学的,不过怎么用起来这么得心应手呢!
她将这幅画上的玻璃拾开,打算翻过来看看这幅画被李逸臣毁掉的画,却听见李逸臣激动地说:“别动!”
别动?这么说更得看看咯,于是当她更快的将画翻过来,然后就被雷得外焦里嫩——这幅画画境很美,画的是一群美女在幽静的深林里嬉戏,有的在荡秋千,有的躺在地上仰望天空,有的在聊天……但是个个都不穿衣服是神马情况啊?她们是穷的连买布的钱都没了么?
作为一个女人,看着这样一群一丝不挂的女人出现在面前她都颇为羞愧的闭上了眼。为嘛,这男的就这么厚颜无耻的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呢?请问你节操还有木有?
梁孝恩目前对他是相当的鄙夷、蔑视、恨啊。
李逸臣盯着地上看,其实他看得并不是画,而是画面上那一滴滴从梁孝恩手指上渗出的鲜血,这画上的血让他想起了那晚刺目的红。
不知为何,明明流血的是她,为什么他会有种锥心的感觉。
他眉心紧蹙,缓缓抬起她的手,“疼么?”
梁孝恩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手指被划伤了,直到他这么问她才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疼。
好吧,对于这一点李逸臣只能用梁孝恩同学的反射弧太长来解释了。
李逸臣轻轻吹了吹她的伤口,“还好,不深。”说着竟把她的手指放在他的口中……
咦……太恶心了,全是口水,她极力想扯出手,可这家伙死死的拽着。
这这这,这动作何其亲密啊,你这人怎么那么随便呢?不管梁孝恩是如何的不愿意,李逸臣仿佛都看不到,此刻他所有的目光都是在梁孝恩的伤口上。
见止住血,他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把她拉走沙发边坐下,然后坐在她旁边小心的给她包扎。
面对一位大帅锅的如此强烈逼势,梁孝恩不觉得脸颊绯红,心中狂呐喊: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你个大色狼,等一下我要是发起狂来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你信不信?
“我不是色狼。”李逸臣一边认真的包扎一边说。
哎呀妈啊,太可怕了,她就心里那么一说他竟然就能听见,这必须是妖孽啊。
梁孝恩眸光一沉,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撩起李逸臣的下巴,“说,你是什么妖孽?”
李逸臣被梁孝恩如此的挑逗弄得一怔,沉默了片刻,随即眼角弯弯的说:“我不是妖孽,我猜你正在心里骂我色狼。”
泥煤的不是顺风耳变的吧,那我骂你祖宗十八代你是不是都知道啊,“你跟千里眼什么关系?”
李逸臣:“……”
他郁闷,这哪跟哪啊?
这小东西竟然连人体艺术都不懂,还把他当色狼。于是乎他决定好好给她科普一下。
“那幅画叫《仙女》,是法国布格罗在1878年画的。你不能光看画面的本身,得上升到精神层面。画家在深沉的背景前描绘了女性肉体的美感,她们几乎全部被现实化与理想化了。展现在我们眼前的仙女,个个身材修长窈窕,体态柔美,丰满而又富于韵味,构成了对生命的礼赞,对青春的咏叹——”
他说着,余光扫了一眼,竟然发现“鲍春花”看他的眼神更迷蒙了。
呀呸!编,继续编啊……就算解释得在多也掩盖不了你色狼的本质。梁孝恩对她的话压根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好吧,算他解释多余了,李逸臣只好继续手上的动作。为她贴上创可贴后,他叮嘱道:“最近几天别碰水。”
梁孝恩低头,瞧见被包的花里胡哨的手指:哎呀呀!这创可贴还是HelloKitty的,还是粉红的,这爱好够特别啊!
“这是Coco买的。”李逸臣被“鲍春花”嘲弄的眼神看得混身不自在,赶紧解释道。
梁孝恩今天对他真是“刮目相看”啊,她下意识的捏了捏李逸臣的肩膀,心里不禁觉得惋惜:这货又色又娘炮,真是可惜了他这副好皮囊啊,作孽哦!
蓦地,她想起这探探口风才是正事,管他娘不娘呢,不然她这颗心七上八下的,她问:“总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怎么没感觉到?”
李逸臣一边收拾桌上的药品一边说:“我蹦是出来的,一出来就看到你在拿画。”他自然不会告诉她这办公室有道隐形门,自己是从那儿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梁孝恩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她也玩笑道:“果然是妖怪!”
李逸臣:“……”
既然什么他都没看到,梁孝恩想着赶紧离开案发现场为妙。她站起身,“那个,总裁没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等等……”李逸臣一把拉住她,把她重新带回座位上,“就这么走了?”
那不然呢,难道还留下来吃饭啊?
“你弄碎了我的画,就这样走掉好像不太负责人吧。”
这家伙,都说了画是他弄坏的,怎么又算起总账了。不行,得一栽倒底,她大大的叫屈:“冤枉啊总裁,是你吓我才掉地上的。”
李逸臣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一人一半好了。”
他又突然想起上次她要给他封口费的事,他很想知道他的一夜到底值多少,“再加上上次的封口费,先暂且不说我要多少,你看我值多少吧?”
神马?她上次就那么一说,这男的还真敢要啊,这男的……简直……
梁孝恩深吸一口气,歪着头沉默了一会,“我给你了。”
李逸臣错愕,“什么时候?”
“就在这,你收了我一块大洋,你不记得了么?总裁。”
他真是彻底无语了,望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也是他的第一次好吧,难道就只值一块钱?他还真是自取其辱啊!
“好吧,那这次这个呢?”李逸臣抛开刚才的话题,指着地上的画道。
梁孝恩盯着那副画,心想:这幅画怎么也是件名画吧,肯定贼贵,我可赔不起。我一个打工仔,要我拿钱还不如直接把我的命拿去得了。
“我没钱!”
李逸臣心里轻笑,上下打量着她,贴近她耳边说:“赔不起,那只有……”
“啊……你休想!”梁孝恩一掌推开他,不由得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李逸臣被推倒在沙发上,他哭笑不得的望着她:这女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
“我就想说,赔不起,请我看场电影总可以吧?你至于这么大反应么?”
“额……就这么简单?”
李逸臣轻轻点头,“就会这么简单。”
梁孝恩从紧绷的神情立即变为莞尔一笑,将他起身来,“呵呵……这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