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我本来没想让你这么快想起一切,但我必须解开你玄丹中封印的玄气,这次沉睡,我不知道你多久才会清醒,我只是希望你醒来之后,不会因为我的善做主张而责怪我。”
魔九黎爱怜的将贴在君卿染脸上的发丝挽到耳后,声音轻柔的宛若一阵和煦的春风拂过君卿染耳边,刮进她的耳中。
君卿染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很长。
在那烟雨弥漫的午夜蓝庭,她被无尽的漆黑所笼罩,没有尽头,没有退路,唯一能看到的却是不远处屹立着的那抹身影,只是孤独的背影被细雨围绕,他就那么背对着她任由她大声呼喊,最终走入无尽的黑暗里。
她被禁锢在原地,只能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面前的光亮也随着那抹人影的消失而慢慢模糊,她站在繁花似锦笼罩在绵绵细雨中的庭院,却感受不到任何的颜色,她的四周一片黑暗,压抑的空气让她窒息。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抹声音,一抹既陌生又熟悉,似是就藏在她记忆的最深处,只要轻轻呼唤,就能唤起那遥远却印刻在她心中的记忆。
魔九黎望着君卿染,若火焰般赤红色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人的身影,深深映入其中,深入心间。
他抬起手,将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刹那间,他银色的长发飘起,衣袂舞动,漩涡的以他为中心,慢慢的向外扩散,直到溢满整个房间。
细雨绵绵中,她呼唤的身影终于转过头开望向她,那双赤红色的眸子,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是那么的闪亮。
雨停后,阳光映满大地,挥散了阴霾之后,她终于看清楚了那双有着赤色眼眸的男人的脸。
如同一股清风吹入心间,君卿染愣愣的看着他,慢慢的,慢慢的溢出眼泪,她记得他,从最初的相遇到最后生离死别,她死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张脸,这个人,这个从亘古开始就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她这是在做梦吗?当自己魂飞魄散之后,还有可能在此的看见他吗?
这是梦吧,而她好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魔九黎将封存在君卿染玄丹中的玄气解放了出来,那汹涌的玄气如风暴般将她包裹在其中,慢慢的结成一根根细线,在她的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如同一个茧般,将她彻底的包裹在其中。
魔九黎望着这个蚕蛹一般的东西,轻声的笑了笑,就那个随意的坐在地上,目光一错不错的望着她。
梦中,君卿染始终站在原地,只能看着近在咫尺他,却不能向他迈出一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生老病死,而是生命的旅程虽短,却充斥着永恒的孤寂。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永恒的孤寂,而是明明看见温暖与升级,我却无能为力。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无能为力,而是当一切都触手可及,我却无法伸出手。
君卿染不发伸出手拉住他,更无法迈开步子走向他,彼此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是一线之隔,却似是跨越了银河,他站在银河的那一端,与站在银河这一段的自己瑶瑶对望,却谁都无法将彼此拥入怀中。
空气是那么的温暖,可照在身上,为何冰冷的让我难以忍受。
九黎,九黎,我只是想触碰到你,想要再次感受到你身上的温暖,为何,就这般的困难。
“染儿,我就在你身边,只要你,想起自己是谁。”
她面前的人明明没有开口,但她却听到了他在自己耳边的呢喃,染儿?染儿是谁,我知道自己是谁,为何要想起自己。
“已经一个月了,为何还没有半点动静?”弘毅担忧的望向那从一个月前就紧闭上的门,忧心忡忡的问道。
堕落天使的伤已经痊愈,只是此时,从外表上看,再也看不出来他曾经是一名双翼天使,他抬起头扫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道:“不用担心,咱们还好好的活着,就证明君卿染不会有事。”
若君卿染真的有事,他们也就不会还好端端的活着了。
弘毅点了点头,虽是这么说,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虽然堕落天使与切尔西顿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弘毅知道,他们心中的担忧一点都不必自己少。
宣爱三人已经在恶魔城堡中带了一个月了,只是君卿染一日不醒,他们就要在这里一直呆下去,比起恶魔之城,这里不仅房间中的玄气充足,没有了性命之忧后,他们也难得睡得安稳,他们想让君卿染苏醒,并不是因为想要离开,而是希望他能够平安。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堕落天使六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平静,就连魔九黎带回来的那只狐狸,也早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日,是许多平淡的日子其中的一天,那扇一直紧闭着的门却开启了。
一年后,东临皇都,恢弘瑰丽的城墙承载着无数岁月风霜的洗礼,却依旧闪亮如新。
君家,一年一度的试炼比赛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台上,一个个穿着君家家服的男男女女面色严肃的站立在长老家主身后,看着台下凝视他们的目光,不由得挺直了后背,微微扬起头颅,以自己是君家的一员而感到骄傲着。
而这其中,一名少年却最为亮眼,他站在人群中,却似是聚光灯般,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去,这让其他人很是不爽,望着他的余光充满了恶毒的寒霜。
少年名叫君倾鸿,是君家家主那个废物弟弟失散了多年的儿子,一年前被找回来的时候完全是个普通人,他们当初还奚落嘲笑过他,哪里想到,一年后他竟然是他们中最耀眼的那一个,就连家主都说他是天才,将他宝贝的紧,什么好的东西都给了他。
而他,天赋好也就罢了,偏偏还长了一张妖孽的脸,别说是女子,就连男子看到她的时候都不由得晃了晃神,便可想而知她的长相了。
“东临皇驾到。”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官道上走了过来,驱使玄兽的金色座驾从大老远就散发着光芒,闪的人眼睛发胀,一身着金色衣衫的年轻男子端坐在上面,凌厉的眼眸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