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老公,你跟我客气什么?再说,今天事情不是很多,我也想偷个懒。你看中哪双鞋?把它们买回去吧,以后生完孩子也可以穿的!”
邓诺天正准备掏钱,苏晓瑾却制止了,说道:“我才不要呢!每天看着它们,却不能穿,这也太郁闷了!”
“那倒也是,等小家伙出来后,好好揍他屁股,总是折磨他妈妈,害得他妈妈一开始吃不下东西,现在又没好看鞋子穿!”邓诺天的脸上溢满了笑容,说完拉着苏晓瑾的手向门外走去。
“你也就搁嘴说,真让你打,你才不舍得呢!”苏晓瑾撇了撇嘴巴说道。
“那倒不一定,男孩子我肯定是舍得打的,女孩子当然就不舍得了。”
两人上了车,邓诺天启动引擎,车缓缓地向前驶去。此时,邓诺天想起了顾怡,问道:“你早上去过医院了?”
苏晓瑾点了点头。
“顾总怎么样?”邓诺天又问道。
“看上去气色还不错,我真奇怪她怎么一个劲地问我家庭生活的事?反正我是据实跟她说了,这样没问题吧?”苏晓瑾有些不安地望着邓诺天。
“当然没问题!”邓诺天心想这能有什么问题?只能让顾怡听了心情更舒畅些。
“那就好,她也怪可怜的,一个人在医院里,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除了钱,她再也没什么了。”苏晓瑾感叹道。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你快生了,你真应该多陪陪她,她看上去挺喜欢你的。”邓诺天说道。
“真的?我哪有那么好的人缘?!”苏晓瑾忽然发觉自己现在真的是人缘大好,而且和年纪大的女人特有缘,黄碧莲就不必说,现在和刘惠娟的关系居然也有所好转,刘惠娟虽还不能还钱,可她常常拿一些好看的孕妇装,或者新鲜的水果、海鲜送给苏晓瑾,苏晓瑾不肯收,劝她卖掉可以多挣点,可她不肯,很坚定地要将这些东西送给苏晓瑾,她说现在百货公司几乎无人光顾,这些东西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不如送给苏晓瑾更实用些,和苏晓瑾说话时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冷漠,态度谦卑得很。这两个人能对她好,苏晓瑾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一个是亲人,一个有求于自己,现在居然连一个一共才见了两次面的顾怡也喜欢她,这不免让她有些得意,难道是因为自己怀孕沾了孩子的喜气的缘故?
“当然是真的。”邓诺天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那顾怡完全当苏晓瑾是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
回到邓家老宅,黄碧莲老远就看见了苏晓瑾,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拉着苏晓瑾的手,说道:“晓瑾,你总算回来了啊!挺着个肚子走了那么久,累不累啊?”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往屋里走去。
忽然眼睛的余光瞟见了邓诺天,仿佛才看见他似的,其实他一直都在苏晓瑾的身旁,只是被她忽略了,此时看见了,黄碧莲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开了!”
邓诺天望着她的背影,努了努嘴巴,做了一抗议的手势,低头看见了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地看报纸的邓元平,顿时大感安慰,那老头估计已经很久没跟他的老婆好好聊天了,更别提一起晒太阳、荡秋千了,他才是真正的被忽略的角色,自己至少老婆还是很在意的。
邓元平虽没抬头,可却感受到了邓诺天那幸灾乐祸的目光,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似的,淡定自若地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以后你会比我更惨的!”
邓诺天听了,蹙了蹙鼻子,心情更是郁闷无比!
一个星期后,邓诺天正在审阅文件,手机铃声响起,低头望去,是顾怡打来的,心不由得紧了紧。
“诺天啊,刚刚医院电话打给我,说那份鉴定报告可以拿了,我不敢去拿,你帮我去拿来吧!”一接通,便传来顾怡那发颤的声音,显然此时的她,紧张得很,邓诺天可以想像她坐在那里,瞪着眼睛,双手、双脚不停地抖动的情景。
“好,我现在就去医院,您在宾馆里安心等着吧,我会尽快赶到的,您不要太紧张了,放松点,注意您的血压!”邓诺天宽慰道。
顾怡是怎么挂的电话,她不知道,她目光呆滞地坐在宾馆的沙发上,心无法控制地跳得飞快,想喝口水,可手抖得厉害,根本端不起杯子,想站起来走走,可腿抖得厉害,根本走不了路,她只能那样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虚无飘渺地望着窗外。
顾怡计算着邓诺天从公司到医院,取完报告再从医院到她这里的时间,至少要三个小时,那三个小时的时间对她来说,实在太难熬了,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低头看着表,听着它发出均匀的“嘀嗒”声,看着它一秒一秒像蜗牛般的慢慢向前移动着,恨不得伸手把时间调到三个小时之后!
也不知隔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门铃声响起,顾怡仿佛从睡梦中惊醒般,迅速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此时她发觉自己的腿竟然不抖了,她健步如飞般地来到门口,打开了门。
邓诺天走了进来,递给顾怡那份鉴定报告,顾怡没有接过去,颤抖着说道:“诺天,你帮我打开看吧,看好告诉我结果就行!”
邓诺天关好门,转身向客厅沙发方向走去,顾怡紧张兮兮地跟在他的后面。
两个人坐下后,邓诺天打开那文件袋,取出那份报告,其实这份报告他不看也知道是什么结果,他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心中想的那样,他尽量用很平静的语气对顾怡说道:“你们俩是母女的可能性是99???
顾怡听了之后,放声大哭起来,虽然是自己预料中的结果,可心里仍旧无法控制的激动、喜悦,三十年过去了,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女儿!
邓诺天看着她,忍不住也泪眼朦胧,他悄悄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搂着顾怡,安慰道:“我都不知道现在该叫您什么了,您别再哭了,哭多了伤身体,找到了女儿,您应该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