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坐在马车中,可思绪早就飞到九天之外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身份没有被拆穿的时候她可以很自然的面对赵志,谈天说地,博古论今。可在身份被挑明之后怎么会变得有些不敢正视赵志了,一旦对上赵志的眼神自己总是会紧张,心跳会加快,呼吸会困难,自己就像是生病了似的,这让李丽质很是不解。
如果李丽质也来自后世的话她就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在后世有着这样一句话:当你面对一位异性时会紧张,心跳会加速,呼吸会急促,这便证明你喜欢上对方了。
在李丽质离开后的第二天,许久不见人影的张诚孝出现在了赵志的面前,跟在张诚孝身后的是二十位身材高大但稍显单薄,神情彪悍但略显颓废的汉子。
众人见过礼后张诚孝道:“赵老弟,这些便是你要找的勇士。为兄幸不辱命,已经把人给你带来了。”
赵志看了看那二十人道:“张大哥辛苦了,志这里拜谢了。”
说完走到这些大汉面前正视这些人说道:“可是张大哥,小弟需要的是勇士,您看看这些人,也许以前他们确实勇猛非常,可现在呢?他们那里还像是个勇士,就跟被牛踩过似的。”
张诚孝听到赵志这样说表情一愣,但是想到赵志前后的差异觉得赵志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便不说什么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可张诚孝不说话并不代表他带来的二十人不说话,只听这二十人中有人说道:“牛儿想踩咱们那得看牛儿有没有那个本事,不过像公子这样的公子哥要是碰上了可小心,别被牛儿搞的连床都下不了。嘿嘿!”其他人听到此话也都跟着哄然而笑。
赵志听完也不生气而是说道:“志,虽然本事低微,但是还不曾把小小的牛儿放在眼里。张大哥说各位都是勇士,那么我倒要问问了,有你们这样驼背躬身的勇士么?有你们这样衣冠不整的勇士么?有你们这样蓬头垢面的勇士么?有你们这样嘴不离酒葫芦的勇士么?嗯?在看看你们的眼神,那里面只有死气,浑浊一片。你们的凌然气势呢?你们的杀气呢?你们的刚强与坚毅呢?嗯?”
众人中有人大声喊道:“你说的好听,我们这些只会杀人的人,现在都残废了,再也上不了战场了。朝廷不要我们了,让我们回家种地,我们还要那些干什么,当饭吃么?”
赵志听完笑了笑走进人群说道:“你们说朝廷不要你们了,让你们回家种地去了。可我告诉您们,你们错了,让你们回家种地是因为陛下不忍让你们这些从战场捡了一条命回来的人,再把这条命仍在战场上。你们也说了,你们除了杀人不会其他,所以陛下让你们回家当个田舍翁,可以享受下无数人,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想要得到的安静生活,安然的过完下半生,他不想你们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人儿最后不,得,善,终。”
听到这里这些汉子沉默了。可赵志似乎并不想就此作罢,他接着说道:“虽然陛下是好意,但是他并不曾理解你们。因为你们曾今,是曾今,是勇士,是只愿血染疆场,马革裹尸的战士。”
赵志看了看这些面露缅怀之色的人们,陡然拔高声音喊道:“可是这不是你们可以颓废的借口。”
赵志走到站在前排一位瞎了一只眼的汉子面前说道:“你瞎了一只眼,这使得你的视线里有盲区,在战场上就无法有效的保护自己,更不要说去协助队友保护队友了。让你退役没有错,这是对你和他人生命安全的负责。可是,你还有一只眼睛,你手脚齐全,你还可以开弓射箭,而且一只眼睛比两只眼更加利于瞄准。你有功夫底子,只要肯下力气去练,最多一年,你就可以成为乱军之中取上将性命的神射手。”
说完赵志接着走到一位右手的拇指被砍掉的汉子面前说道:“你的右手已经无法再握刀了,可你的左手呢?难道它只是会端饭碗的吗?”
说完赵志又来到一位左手小臂以下都被砍掉的汉子面前问道:“你的右手还可以握刀么?”
那位汉子答道:“可以。”
赵志点了点头道:“可以握刀就可以杀人,再者一只手的你不能射箭难道还不能仍飞刀么。还是说你已经失去了一颗杀戮之心了呢。”
赵志继续往下走来到一位被砍了一只脚的汉子面前说道:“你失去了一只脚,可骑马需要脚吗?既然还可以骑马,那你就不能再作战么?”
说完赵志走回众人前面道:“现在你们还认为这些是问题么?正真的问题心,一颗永不服输,永不退缩,敢于面对苦难,战胜苦难的勇士之心。”
赵志用右手敲了敲自己的左胸道:“你们还有么?”
听着赵志的问话,下面的众人沉默着,过了一会刚才那个瞎了一只眼睛的汉子咧嘴笑道:“看来你也许会是个不错的主子。”
汉子说完后,赵志可以看到,这些人的腰杆一点一点的被挺直,头颅一点一点的被抬起,一股血腥味儿从这些人身上慢慢的弥散出来。
看着到这些赵志很高兴,他笑着喊道:“欢迎你们的到来,我的勇士们。”
说完厅内众人放声大笑。赵志命下人准备酒菜,为众人摆酒接风。可坐十人的圆桌,奇异的风格,新颖可口的菜肴都让众人新奇并且赞叹,这样吃饭可以更好的烘托气氛,众人通报了姓名,赵志便招呼众人吃喝起来。
这顿酒喝得众人大多都醉了,赵志吩咐下人把众人扶回准备好的客房去休息,便和张诚孝一起来到偏厅喝茶醒酒。
赵志开口道:“志,在此谢过张大哥了,这次要不是张大哥帮小弟找来这些勇士,小弟还真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大恩不言谢,小弟记心里了。”
张诚孝道:“赵老弟,你这话就见外了。这些人都被别人视为残废,只有你才可以启用他们,这是他们的福分。并且这也了了为兄一个心愿。实话和你说,那个张明勇是为兄以前手下的一个小校,作战勇猛且有急智是个人才。可惜...所以为兄把他们交给兄弟你,其实是为兄欠你一个人情。”
赵志不愉道:“张大哥这是何话,你我兄弟间还用说这个欠字么。这是我们都合适,你情我愿,呵呵,张大哥再末说此话了。”
张诚孝道:“呵呵,好,不说,不说。但是赵老弟,只这二十人你还差不少,你打算如何?”
赵志道:“志,打算去买些犯奴还有昆仑奴。不知张大哥认为怎么样?”
张诚孝想了想道:“嗯,也只有如此了。”
赵志起身道:“那好,张大哥你早些休息,明天麻烦你和我一起去找洛阳的人牙子看看,这看人的本事,志,可没有。”
张诚孝也起身道:“好,那明日还是我帮赵老弟你联系吧,关东这块最大最好的人牙子叫韩三儿,也算是道上的,由我出面比较好办。”
赵志道:“那志,就不和张大哥你客气了。”
张诚孝道:“呵呵,好说,好说。”
赵志回道卧房后,赵诚信来见赵志,向赵志道:“少主,今儿来的这些人以后就是府上的护卫了么?”
赵志道:“是啊,信伯。这些人别看都有伤残,但是他们有最珍贵的经验,明天我再去买些奴隶回来,交给他们训练,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使用了。”
赵诚信一脸担心道:“可是少主,老奴看这些人满身的煞气,这...安全么?”
赵志听完赵诚信的担心后笑道:“信伯,这些汉子都是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性子甚是直爽。他们要是看不上你的话连句话都懒得和你多说,可只要他们效忠与你的话便是决定将命卖与你了。”
赵诚信道:“那好,老奴相信少主。”
赵志道:“呵呵,那信伯也早些休息去吧。”
赵诚信走后,赵志躺在床上想了想便起身来到书桌前写画了起来。一夜无话,第二日早饭后,赵志叫来赵诚信拿出昨天画好的几张图纸,交给赵诚信说道:“信伯,我一会出去办事,这里是一些衣衫裤袜的图样您去找些人做出来,这外衫外裤用锦缎做要黑色的,剩下的这些都用白叠子布做。”
赵诚信接过那些图样应道:“是,少主,不知少主需要多少件?”
赵志想了想道:“先做四十套吧。”
赵诚信应后,赵志便叫上张诚孝和张明勇骑马出府向洛阳外驰去。
洛阳城东三十里的一处庄子里,赵志一边跟着下人走着一边观察着这个庄子,心里想到:这个韩三儿虽说是个奴隶贩子,但看这庄子的规模,恐怕他也只是个幌子而已。
来到厅堂坐下,赵志没等一会就听见一阵笑声道:“哈哈,张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让敝人荣幸之至啊。”
随着声音门外走进来一人,来人四十岁左右,身材很胖,眼睛都被肥肉挤得快看不到了。
赵志见张诚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马上起身迎了上去想到:这人估计就是韩三儿了。果不其然只听张诚孝笑着说道:“韩老爷,太过抬举在下了。”
韩三儿道:“那里,那里,张大人可是供奉楼三统领之一,陛下的亲信,就连四品大员见了您都得客客气气的。您说,您能来小人府上,那还不是小人的幸事么。”说完转身面向赵志询问道:“张大人,不知这位公子是...”
张诚孝道:“这位便是前青州刺史赵谦的公子,赵志。”
韩三儿赶紧堆起笑说道:“原来是赵公子,久仰久仰,赵家在咱们洛阳那可是大大的有名。赵家历代出来的都是为国为民,心系百姓的好官,就连咱这个满身铜臭的小人都是对其敬仰不以。”
赵志也客气道:“韩老爷,言重了,志,谢过韩老爷赞。”
韩三儿道:“好说,好说,来,来,坐下说话。”
三人坐下后韩三儿问道:“那不知今日张大人和赵公子前来有何事?”
张诚孝道:“哦,赵公子想要买些奴隶回去当护院,所以某就毛遂自荐陪赵公子一起来了。”
韩三儿听的心里一惊:这位赵公子竟然可以让陛下亲信下节相交看来不简单啊,自个也得卖些好儿,看看能否搏个交情。心里有了定计韩三儿说道:“原来如此,张大人派人给小人带个话,小人给您把人送过去不就成了,还让您二位走一趟。”
张诚孝道:“呵呵,这不是认认门呢,韩老爷不知,现在赵公子可是已经被封爵,贵为开国县公了,所以这家业需要扩扩,这家奴什么的吗,就需要的多些,以后少不得还得麻烦你呢。”
韩三儿一听封爵眼里精光一闪堆着笑说道:“瞧您说得,赵公子以后要是有需要只需带个话,小人这里绝对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赵志也笑道:“那志,在此就先谢过韩老爷了,让韩老爷费心了。”
韩三儿道:“应该的,应该的。厄,那不知赵公子这次都需要些什么人呢?”
赵志道:“我这次先要找些可作为护卫的人手和者昆仑奴。不知韩老爷这里可有?”
韩三儿道:“那可真是巧了,小人这里刚刚到了一批昆仑奴五十来个都是极品,您一会瞧瞧有您中意的没有。”
赵志道:“那就麻烦韩老爷了。”
韩三儿道:“赵公子太客气了,不过这其他的就不太好办了,您也知道这年头天下太平所以这人手啊,就缺啊。”
赵志道:“嗯,志明白,不过您这里可有犯奴?”
韩三儿道:“有是有,可是公子,那些人合适么?好像不太安全啊。”
赵志道:“无妨,志先看看。”
韩三儿道:“那好,我这就让下人准备。一会小人就领您去瞧瞧。”
赵志点头道:“好,有劳了,韩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