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没有沸腾,也没有欢呼或者尖叫,空间中就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蚊蝇一般嘈杂,数千人或是自言自语,或是交头接耳,主题都围绕着疑惑不解而展开,什么阴谋论、什么奇遇论、还有不知脑袋怎么长得,才能想出来的离奇猜测。
紫腾不可置信地望着,大半颈环都已经变成乌黑的老少二人,终于怒发冲冠,“说,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的,要是不说清楚,今天就休想离开这个高台。”语落,弄武堂众人,迅速把老少二人外加紫灵围在了中间。
老药头原本高潮的情绪瞬间终结,郝云也剑眉紧皱不时防备四周,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动听得声音冷冷地响起。
“没什么好说的,如果紫腾堂主指的是那突增的贡献,小女子到可以给个解释。”伴着话语,一个纤瘦的美丽身影,不慌不忙地步上高台,站到了剑拔弩张的众人中间。
“傲蓝?”紫腾面对这位身份特殊的小姑娘,气焰顿时控制住了几分,“蓝丫头的话,叔叔听不懂。”从称呼上就可以听出,紫腾对这只有17岁美丽女孩的态度。
傲蓝不无关切地看了眼老人和郝云,当目光望向郝云时,目光连连闪动,随后一脸冰冷的面对紫腾道:“原本这是秘密,但既然紫堂主想要从这上面做文章,那这秘密也就保守不得了。”
紫腾从对方话中听出了不满,刚要解释,傲蓝遂抬手阻止,继续道:“药老与哑蛋就是1年多前承包植19区的人,今天正好任务到期,经执政官亲自勘验,宣布所属任务圆满完成,共获1200万贡献。”
“执政官亲自勘验?”紫腾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可置信复又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紫堂主难道会认为小女子信口雌黄?”傲蓝虽然言语犀利,但仍旧一脸冷冰的回应道。
“当~然不会。”
“不仅如此,整件事都是执政官大人亲手操办,所以才会在一天之内赐下贡献点,而且还把他二人升级后的居所,定在了墨崖36层,我说的再明白不过了,紫堂主应该明白。”傲蓝冷冷地看了眼紫腾,遂拧身走下高台融入了人群。
在场众人此时又有了话题:
“36层,那可都是特字房啊!怎么会?”
“什么怎么会,你要是能把搁置了十几年的任务,一年半载就搞定,那你也会被重点关照。”
“老药头这回可是混出头了。”
“老药头已在死城数十年,今日出头有心可原,可那小乞丐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还小乞丐,你看看老药头什么时候那么邋遢过,这二人一定是在植19区封闭了一年多,才造的这般狼藉。”
……
“伯父,我想您之前的顾虑,此时应该不是问题了,那所谓的死城规矩又是什么呢?”郝云确实很讨厌紫腾,甚至有一丝愤恨,但对方毕竟是紫灵的父亲,礼貌仍不可失。
“这…”紫腾知道形式已经不可逆转,如果再执意下去,那或许就会得罪执政官,那时就更加得不偿失了,“不需要了,天色已晚夜钟将鸣,带着你的幸福回去吧,一定要好好待她,要不别说我紫腾跟你没完。”语至尽处,双眼竟然有些泛红,这不仅仅是因为捉鸡不成发生把米,更多是因为失掉的是爱女,而同为一家人,夜柔的表现却不相同。
夜柔婀娜地走到郝云面前,微微笑道:“真是难为你了,你所经历的一切都看在我的眼里,记得一定要好带她,虽然你的年龄还小,但万事不可义气用事,而且要永远拼搏下去。”语落,潸然泪下。
“妈!”红纱遮面的紫灵,悲鸣一声扑向夜柔,紧紧抱着对方痛哭流涕起来。
郝云能从对方的一言一行中深深感受到那份母爱,不由感动的双眼泛红,身体90度向对方深深鞠躬,良久才直起身体,斩钉截铁道:“跟着我她不会吃亏。”
“好,说的太他妈好了。”台下众人虽然心里大多充满嫉妒,但此时却为少年充满男子气概的话语,纷纷叫好。
语落,郝云再次深深鞠躬,遂走到紫腾面前,“伯父那个死城的规矩到底是什么?”
紫腾一愣,他清楚对方一定知道他是有意责难,但却仍然执着的寻问,思量了少时叹息一声道:“唉~不需要了,事以至此~”语意不由带出遗憾,但话未说完,台下某人就兴奋大喊道。
“小子,规矩当然就是,新娘子要考考新郎了,只有过了这关,才能合房啊,哈哈!”语落,众人都不由开心的笑了起来,此时的笑再没有从前的复杂,而是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般幸福的畅笑。
闻言,郝云认真看向紫腾,“我不会为取走的幸福留下任何遗憾,不管因为什么,入乡随俗,小子将完成这最后的挑战。”微微躬身示意后,遂来到了仍在发泄情感的母女,“还请小~姐出题?”说小姐二字,他突然想起苍778两人紧拥一处的场景,记得紫灵似是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但现在他不想旁生枝节。
趴伏在夜柔身上的紫灵身体一震,慢慢正定身形,透过红纱不可置信的看着郝云,她没有想到,对方明明已经得逞,但却仍在自找麻烦,思量少时,不无疑惑的轻柔道:“为何还要如此?”
郝云笑了,笑的很阳光、很灿烂。这声音简直是太美了,甚至比从前还要美上几分,这或许就是苦尽甘来甜更甜吧!,“我的幸福不容玷污。”
“好!”伴着台下众人的再次欢呼,红纱遮面的紫灵娇躯一震,慢慢低下头去,良久才又抬起头来,轻柔道,“从小到大,我最欣赏的就是聪明之士,所以我这个问题与智力相关,你可愿接受。”
听着天籁般的柔美嗓音,郝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用椰子和甘炎瓜来砸你的脑袋,哪一个会比较痛?”题目刚出,台下众人就开始掺合起来。
“我说大小姐,这也太简单了吧,当然是椰子砸的痛了。”
“放屁,甘炎瓜虽小但堪比赤阶煅骨的外壳,哪里是碧椰可比,一定是甘炎瓜砸的痛。”
“那我还他妈用墨椰砸呢,保准把你的脑瓜砸放屁!”
……随后争论之声此起彼伏,直至一人大喊道:“都不对,当然是脑袋最痛!”
场面顿时沉寂下来,不管椰子和甘炎瓜有多硬,最痛的当然是脑袋,纵使是煅金颅(金阶头骨),也不影响血肉之躯感受到的疼痛,正在众人都觉得这无疑是最终答案,而纷纷思考题目巧妙的时候,上空突然荡起响亮的钟声,这是催促死城居民回到各自居所的警示。所有人遂安静的把目光集中在小乞丐与美纱美女的身上。
郝云不傻,而且很聪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最痛的一定是脑袋,可台下人已经道出答案,但紫灵却并没有任何表现,遂猜测这一定不是最终的答案。他没想到紫灵不仅体术出色,似乎更善于用脑,而在这个大好的日子里,她出的问题应该与情感相关,可又百思不得其解,夜钟鸣起后,一股极度的失落突然降临。
看样这个问题是答不上来了。不甘之中,郝云真的幻想出那幅画面,紫灵一手举着椰果,一手抓着甘炎瓜,狠狠砸在了郝云的脑袋上,幻想毕竟是幻想,他的脑袋绝不会痛,可却心如刀绞……
“时间不早,是否可以告诉小女子答案了呢?”
郝云身子一振凝视着紫灵,随后一步步靠近对方。紫灵似是有些惧怕,不由退了半步,但也仅仅退了半步,随后就被郝云捉住了芊芊玉手,似是生怕惊到她,他缓慢的把脑袋凑到了她的耳边,源于处子的芬芳也当即钻入了他的鼻间,“你当真会去砸我?那样我会心如刀绞。”
紫灵娇躯一抖,郝云也不理会遂正过身形,面向紫腾和夜柔各鞠一躬,“伯父、伯母小子则日必当登门拜谢,今日夜钟鸣过,就先告辞了。”语落,举着煅喙拉着紫灵就走下了高台。
紫灵不时回头望向双亲,夜柔则激动的挥手告别,而紫腾却脸色不佳的呆愣在原地。
“老头也告辞了。”老药头随即跟着郝云向台下走去,可仅走了二步又回头,道:“紫堂主莫要失落,我以这几十年的名誉担保,这小子错不了。”
“喂,这是怎么回事,答案到底是什么啊?”
当一行三人穿梭于人群时,路过的众人不由疑惑发问,可三人始终闭口不言,老药头虽未说什么,但却不住微笑着向两侧的熟人点头示意。
“老药头,发达了可别忘了朋友啊!”
“是啊,以后望病,是不是还能便宜些啊!”
穿出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人各有所思的走到了西大街的尽头,郝云就仿佛吃了无数蜜糖的孩子一般,始终保持着笑容,向墨崖两侧石梯入口的一处走去,虽然从未接近过墨崖,但与苍崖几乎毫无二致的设置,他还是可以分辨由哪里上楼。
“臭小子,你这是要去哪啊?”老药头突然叫住郝云,微笑着继续道:“急什么?太阳还没落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