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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云的合煅,足足持续了一夜,直至次日凌晨,仍然没有从那种状态中醒来。老药头终于按耐不住了,心想:总不会是七骨合煅吧,可就算是,也应该醒来了,而脉相又不像有事。疑惑不已的他,遂来到郝云身后,单掌抵住背脊,随后进入了观想状态。
已经精疲力竭的郝云,突然发现一股赤色浓雾侵入了身体,随后就听到了一声惊呼,“天,真的是七骨合煅。”
老药头正准备收回骨灵,可令他几乎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在观想状态下他可以看到,骨灵化为的赤色烟气,竟似乎受到了郝云煅骨处熊熊燃烧的煅质吸引,不受控制的冲入了火焰,老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收回,更糟糕的是,体内的骨灵也不由自主的蜂拥而入,一同加入了煅烧的行列。
怎么会这样?老药头脸上的褶皱顿时被吓地舒展了开,好在可以感觉到,骨灵并没有被剥夺,可也不由为郝云深深担心,这种情况他闻所未闻,他不知道这对郝云将意味着什么。但其码可以肯定的是,这无疑于雪上加霜,合煅的痛苦将成倍扩张,老药头不认为一个没有族青的小子能挺的过来。
老药头并不知道郝云拥有降龙,所以低估了他的忍耐能力,但这并不代表郝云就多么好受。
郝云忍受疼痛的能力却非常人能比,这不仅仅是因为降龙和灵蛇腺体,还因为十几年间他一直在与疼痛做斗争,尤其来到暴风大陆之后,更有意为之。然而此时,就连曾经纳甲复煅的痛苦,也比药老骨灵融入火焰后而带来的痛楚要温婉的多,他感觉全身就像被千万把匕首不断穿刺,又仿佛掉入沸腾的油锅反复煎炸,甚至感觉就连灵魂也开始这在痛苦中扭曲。
痛不欲生中,郝云仍旧没有退出先前的状态,所以他即不能叫嚷也不能翻滚,但痛苦却再一次引发了痉挛,强烈的痉挛。他随后感觉到牙齿间被塞上了硬物,这也是他对外界的最后感知。
“郝云!郝云,坚持,一定要坚持……”焦急地盯着眼前剧烈抽搐的郝云,老药头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唤着,希望凭此能带给对方更多的鼓励,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对方做的了。
通过仍旧牢牢抵在对方脊背上的手掌,老药头忐忑地注视郝云体内的一切变化,一个时辰后他终于感觉到进入郝云体内的骨灵开始渐弱,但却并没有因此担心,他知道这是正常的消耗,就像使用煅骨异能一样,何况这样的损失老药头还可以接受。
然而,让他无法接受,或者说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十六岁小伙子,仍旧坚强的活着。他知道,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坚持不了一时半刻,可对方却做到了。他想不明白对方何以能抵抗如此的痛苦,心中对郝云的认识也更为深刻了几分,这不仅仅是坚强,而是超人的毅力,他甚至豪无理由的相信,对方绝对是暴风大陆最能够忍受疼痛的人。
剧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对郝云来说却像是一万年。他意识毫无恍惚地体会了整个过程,直至包裹七块煅骨的火焰减弱,他才能重新思考。然而,这却是他不由自主的行为,观想中的骨骼、煅骨和火焰渐渐陷入了黑暗,正在他兴奋的以为自己终于要陷入昏迷的时候,脑海却突然亮起。
古木苍天,藤蔓缠绕,阳光透过茂密的枝桠,投下了一束束雾气缭绕的光柱,耳边还不时响起蜂鸣鸟啼,郝云甚至闻到了一股香甜,这个味道他很熟悉,与从前喝过的蜂蜜非常相似,但香的多,他相信也甜的多。随后景物就摇晃起来,可并不是世界正在颠簸,郝云感觉像是自己在行走,这一切太真实了,他相信此时正身临其境,只不过行走的目地并不由他指挥。
少时,一个极为硕大的蜂巢就展现在眼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痒,那是由极度兴奋而产生的瘙痒,他开始加速奔跑,耳边还能听到巨大的喘息,郝云没想到自己会发出如此粗重的喘息,就连曾经差点要了命的煅脊蛮熊也不过如此。
视线离蜂巢越来越近,直至此时郝云才通过参照物发现,那四周翩翩飞舞的‘蜜蜂’是多么的硕大,长相奇异不说,体形绝对比郝云认知的最大蜂类,还要大上几十倍,但‘自己’却似乎毫不畏惧,纵使蜂巢的守护者们,已经开始逐渐聚集起恐怖的力量,粗大的尾巴也撅向身前,一根根恐怖得蜂刺在偶有的阳光映照下发出似金属一般的寒芒,可眼前的一切仍然颠簸地放大着。
“快跑啊!”
郝云不由自主的大喊起来,随后眼前景物一灭再次陷入了黑暗,少时一根蜿蜒的什么快速亮起。脊柱?郝云看到的是一根粗大且全部闪耀着金色光芒的脊柱,可没等他再次惊讶,视线就不由自主的集中到其中的一块煅脊,原本金灿灿的脊骨,眨眼间就布上了一层银色的花纹,同时郝云也接收到了一段信息,他来没来得及去理解,眼前的煅脊就爆出强烈的金光,瞬间充斥了一定的空间。
为什么说是一定,因为金光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限制,当充满一个特定的形状后,就不再向外挥发。“熊?”郝云几乎瞬间就判断出这个形状代表了什么,毕竟之前煅脊蛮熊实在给他留下了他深的印象。
眼前的景物再次恢复,半空中飞舞着无数的巨蜂,密集到郝云根本看不到其它的任何,而且耳边还不时听到,叮铛的金属碰撞时,视线终于不再摇曳,两只似是由黄金打造的巨爪,在眼前不断的挥舞……郝云!郝云!
听闻呼唤,郝云当即打开眼帘,只见老药头正神色焦急的望着自己,不免浑噩道:“药老,我回来了?”
老药头一愣,但微微一想即坦然道:“呵呵,回来了,这小子可真够顽强的,老头我佩服之至。”语落,在郝云面前挑起了大拇指。
郝云环顾四周,少时即完全清醒过来,兴奋道:“药老,我完成合煅了?”
老药头欣慰地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完成了。”
郝云随即进入观想,只见脊柱上又多了七块微微泛着绿头的残骨,这也在他意料之中,高兴之余遂留意起原来的七块,可令他失望的是,这七块煅脊并没有太大改变,仍旧没有呈现出翡翠一般的通透,他顿时焦急的张开双眼,急不可耐地问道:“怎么没有变?”
老药头被郝云问的一愣,“什么没变?”
“我的煅脊呀,不是说完成合煅后,就会进阶吗?怎么还是原来的样子?”郝云焦急的注视着老人。
老药头神色轻松道:“呵呵,我想是煅脊者与天煅者之间的一丝微妙关系,才导致并没有一块煅脊进阶苍骨吧!”
郝云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他实在想不到经历了九死一生,迎来的却仍是这个结果。
见状,老药头却极为不解道:“怎么这么失落?”
“药老,这辈子,我是废了,纵使合煅也无法进阶苍骨,更不能觉醒煅骨异能,不能觉醒煅骨就~”郝云失魂落魄的说着,却突然被老药头打断。
“等等,你的异能没有觉醒?”老药头震惊的看着郝云。
郝云被问的一愣,呆呆的反问道:“觉醒了吗?”他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了‘应该’的意思,可自己却没什么感觉啊?
老药头晃了晃苍首,“你都把老头弄糊涂了,那你之前说‘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郝云当即回忆起之前的场景,并把自己的所见细细告知了老人……
“熊?”老药头见对方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你不是库参人吗?怎么会觉醒‘壁’?”
一连几个疑问把郝云彻底问糊涂了,“药老,什么壁?这和我哪里人有什么关系?难道我真的觉醒了煅骨异能?”
“当然有关系了,‘壁’是我们煅颅者的天赋七异,你是库参人,应该是煅膊~”老药头突然焕然开朗,不无兴奋道:“忘了,忘了,看我这老糊涂,忘了你是煅脊者了。”
郝云依然不明就里道:“药老,您还是细说说吧,我从小无父无母,从没受到过系统的教育。”他并不愿把自己说成孤儿,而这么说也确实容易让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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