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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药头没有回答郝云的问题,而是望向傲蓝道:“小丫头,灵蛇与宿主契合成功,耽误了你这么长的时间,老头我就先走了。”
“药爷爷,多注意身体,蓝儿有什么能帮上爷爷,您可一定要来找我。”傲蓝向老人点头笑了笑,见对方已经拉着郝云离开,遂扭头看向长台前已经急不可耐的众人,脸上随即挂上了一层冰霜,“谁要是再默默唧唧的,任务就不用交了。”
傲蓝冷冷的声音并不算大,可‘长龙’却逐渐安静下来,就算偶尔没有听清的,也在旁人的示意下闭上了嘴巴。
并未远离的郝云,见到了傲蓝的另一面,不由感慨道:“这丫头,还真够利害的。”话语间,再次回头看看了一脸冰霜的傲蓝。
“呵呵,这才哪到哪,能够在死城混得一份公职,可不是一句利害就成的,傲蓝这丫头在原住民中,可是鼎鼎大名,日子久了你自会知道。”老药头边说边引领郝云向工会大厅的另一侧走去。
“药老,那大大小小的亮点到底是什么?您还没告诉我呢。”郝云压下心中的那丝悸动,再次开口问道。
“那些亮点,就是周围的灵蛇啊,亮点越大就证明离得越近,越小则反之离得越远。”
“我知道了,那绿色既代表苍阶的灵蛇,红色则代表赤阶,而我的残骨则仍是灰白色。”对于已经粗略了解煅骨体系的郝云,这样的事实不难猜测,但心中仍有疑惑,“可为什么看不到墨阶和金阶的灵蛇呢?”
“那是因为你的灵蛇阶位太低,任何高出二阶的灵蛇,都可以轻易躲过你的探查。”
郝云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了灵蛇的另一个功用,不由开口问道:“药老,死城里有煅骨膏买吗?”
闻言,老人顿时停下了脚步,神色复杂地看向郝云,“死城里或许什么都有,但却独独没有赤燃石,你明白吗?”
“什么?”郝云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论多少高级的煅骨膏,唯一不能替换的材料就是赤燃石,“那这里的煅骨者,都是如何修炼的?”
老药头叹息着摇了摇头,“自打进入死城,二十几年来,我从没进行过煅骨,而且因为灵蛇的关系,修为也略有倒退。”
郝云顿时傻了,虽然对煅骨并没有那么迫切,但他答应过达卡爷爷,一定要强大起来。原本打算纵使被囚禁到死城,也可以利用闲暇的时间努力修炼,而且自己年青还有知识,一旦出去有绝对的信心不输常人。然而,药老的话无疑于噩耗,郝云顿生无力之感。
老药头看出对方的失落,遂凑近郝云小声道:“你真的是天煅者?”
郝云愕然的点了点头。
“先不要灰心丧气,走,我们去领个任务,找个方便的地方再聊。”语落,老人拧身继续前行。
郝云见老药头一脸神秘之色,似有什么话在这里不方便说。联想前后,心中略有猜测,或许这天煅者还有达卡爷爷没有告诉自己,或者不知道的什么,心中顿时好过了几分。
然而,刚刚迈开脚步,颈环突然痉挛了几下,轻初他以为正常并没有理会,但平静了少时,痉挛就变为了持续的震动。郝云的脑海旋即凭空多出了一段信息,这信息与之前可以轻易解读的数字100有明显的差距,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都是些什么意思,但心中却升起了一丝不详。
“药老~药老~”郝云大声的呼唤,因为颈环的震动,语音也带上了强烈的颤抖。
老药头并没走远,听见奇怪的呼唤立即赶回郝云身边,见对方手捂着脖子满脸慌张,遂开口道:“郝云,怎么了?”
“震~动~”郝云指着灵蛇,再次发出奇怪的颤音。
老药头眉头紧皱,几十年来他带过不少新人,而且帮人佩戴颈环也不下百例,微微观察遂猜测,应该是灵蛇与宿主的契合出现了问题。可是,契合不良一般都会出现在佩戴之初,十几分钟后才出现异状的还真是少见。
“跟我来。”老人拉起郝云,就向傲蓝的工作区急步走去,可没迈几步就停了下来。
“药~老~”郝云疑惑地看着老人,见对方也向脖子上的颈环摸去,并大眼圆瞪的望向自己,遂诧异道:“怎么了~”
“这~是预警,我的颈环~也开始震动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老药头的声音也伴着奇怪的颤抖。
郝云当然不知道,而且灵蛇的震动,也逐渐蔓延至全身。此后,以郝云为中心,越来越多的人,颈环出现了异样,这顿时引来了巨大的恐慌,伴随着尖叫与怒吼,大部分人开始仓惶向外逃窜,一时间拥挤踩踏频频发生。工会中的所有公职人员,也顿时愣了神,站在工作区中不知如何是好,竟然没有一个出来维持秩序。
郝云极力控制着全身的颤抖,还不时躲避着无头苍蝇一般撞过来的人群,可无论他多么努力的克制,身体上的颤抖都没有一丝平复的迹象,而且愈演愈烈。他感觉自己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当人群大多奔出了工会大厅,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郝云!”老药头正要上前查看,可刚迈几步,脖颈就被灵蛇禁锢,似乎每向郝云移动一分,灵蛇的反应都更加强烈,堪堪到达郝云身旁,老人就已经难以呼吸,不由双膝跪地。
“药老~”此时,除了公职人员,大厅就剩下郝云和老药头两人,傲蓝见老人跪倒颤抖着大呼了一声,就利索地跳出长台,向二人跑了过来。
“丫头~别过来。”因为呼吸困难,老药头的警告,也犹如蚊蝇,旁人很难听清。
傲蓝看在眼里,误以为老人在求助,脚步就更快了几分。工会大厅虽然广阔,但她还是几次呼吸后就赶了过来,可还没来得及去搀扶老人,颈环就突然收紧。呼吸被严重影响的她,逐渐瘫软下来,脸上也布满了惊悸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要说整个死城,对灵蛇颇为了解的,傲蓝绝对算一号。自从她担任公职的几年中,死城所有新人的灵蛇,都是由她分发,而且平时那些无主的灵蛇,也由她来照看。遇到灵蛇与宿主契合出现问题的,大家都会找她去解决,这也是每一位蛇女的责任。
蛇女是她们对自己的称呼,外人只知道她们是负责登记的公职人员,而且这个她们也并不是一群人,只有上一代的蛇女身亡,新的蛇女才会被选择,而到底由谁来选择,也只有蛇女知道,这也是她们心中最大的秘密。
此次灵蛇大面积的突发异常,傲蓝没有接到任何警告,这太过异常,而且自己的灵蛇与死城内所有人的灵蛇都大有区别,竟然也受到了影响。她极力向自己的灵蛇发出放松、安静的思想,但对方却仍旧死死箍住脖子,并反馈着危险和难以理解的信息,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还是她契合灵蛇后从没出现过的,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窒息中挣扎。
此时,郝云即将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而且可以感觉到另一个思想正在接管他的身体,这种情况无疑会令任何人心生极度恐惧。郝云遂在脑海中怒吼挣扎着,然而那个即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思想,仍旧不停向他发送着难以理解的信息。
就在郝云完全丧失对身体的控制之后,那个陌生的思想,突然变的狂暴起来,他随即感觉到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了,随后发出了任何人类,都无法模仿的巨大尖锐嘶嚎。这声音无法用文字来准确形容,如果强要表达,到是类似因急刹车而产生的刺耳摩擦声。
尖锐嘶嚎持续了十几次的呼吸,那个陌生的思想终于平静下来,并把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郝云,脖颈处的灵蛇也迅速恢复了正常,不再发出难以理解的信息。
“咳咳……”三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并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郝云,到底怎么回事?”老药头敏感地寻问着郝云。
“这和郝云有什么关系?”以傲蓝对灵蛇的了解,她心中略有猜测,但却没有想到,老人却首先询问起,那个初临死城的新人。
“因为最早出现异状的就是他。”老药头十分肯定的看着郝云。
郝云心有余悸地摸了脖子上的灵蛇,缓缓起身道:“我也不知道,一开始这颈环只是痉挛了几下,但后来就剧烈地震颤起来,并向我发送着乱七八糟难以理解的信息,再后来我的身体也被其占据,并发出那尖锐的声音。”
老人扭头看向傲蓝道:“丫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傲蓝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盯着郝云,“从没听说灵蛇会抢夺宿主的身体控制权,但那声音也确实不像人类所发。”
老药头再次把目光聚焦到郝云的身上,愁眉紧蹙地看着对方。傲蓝的眼神也逐渐布满了怪异,似乎正在怀疑郝云是否人类。
“你们看什么?我当然是人那!”郝云怒吼着,实则也不免心虚,因为他并不是暴风大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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