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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耽误时间。”
看郝云呆愣,达卡立即大喝。随后二人一同敲起椰果,当再次把蛋甲装满后,紫黑色的火毒,虽然仍旧不时从小骨獾的身体渗出,但却明显得到了控制。少时,颤抖也逐渐减轻。
“来,我把着,你给他们喂椰汁!”老达卡又拿出了乌黑的小棒,撬开了骨獾西瓜仍旧闪烁着绿芒的牙齿,郝云随后把椰汁灌了进去……
三只骨獾,全部服下椰汁后,老达卡就拉着郝云离开了一段距离,不无忧虑道:“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仍有危险?”郝云惊讶道。
达卡缓缓点了点头,“开始了!”
郝云随后惊悸的注视着三个小家伙。只见,骨獾牙齿上闪烁的绿芒逐渐稳定,但它们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安逸,竟然逐渐布满了狰狞,随着剧烈颤抖再次袭来,隐藏于爪子中的锋利指甲,也伸展了出来。
“煅指?”看到骨獾同样闪烁着绿色光芒的指甲,郝云惊呼出声。
达卡点了点头,“煅齿狂獾是齿指双煅的骨兽,你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郝云不由回想起,小骨獾的母亲,在自己骨甲上留下的深深指痕,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骨獾牙齿与指甲上的绿芒越发耀眼,情绪也愈加的烦躁不安。蛋甲中盛装的椰汁,也不见了碧绿,化为褐色的粘稠,并被其中不断折腾的骨獾,弄洒了大半。
此时,郝云脸色煞白,手脚冰凉,心中虽万分焦急,可惜却无法援手,只能阖眼暗暗祈祷:“如果真的有神,那就请您一定要保佑它们,只要好好的活着,其它都不重要……”
【入夜】
“诶啊……诶啊……”
犹如魔鬼一般恐怖的声音,打断了祈祷中的郝云。再次打开眼帘的时候,昏暗已经不在,周围景物全都披上了慎人绿芒,原本三只骨獾的位置,已经被一大团难以目视的光芒替代,郝云曾经深深恐惧的声音,正从其中扬出。
“爷爷~爷爷……”郝云汗毛根根立起,明知是小骨獾所发,但恐惧仍旧在体内蔓延。
随后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了郝云肩上,“别怕,爷爷在这。”达卡用无比温柔的声音,给予对方鼓励。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任何十五、六的男孩子来说,这都太过正常。
“是~它~们吗?”郝云磕磕巴巴地问道。
“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达卡强自镇定,但手臂还是传出了微微的颤抖。
“爷爷,还很危险吗?”郝云声音中,充斥了强烈的忧虑,当然,还有那强烈的恐惧,复杂的恐惧。
达卡没有回答,郝云也没有再问,盯着刺眼的光球,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回忆……
【没病没灾的时候,除了豆腐乖巧些外,那三个小家伙,根本就不是头痛可以形容的。三四个月大的时候,趁郝云睡觉,小骨獾们无声无息的把窝棚拆了七零八碎。五六个月正值换牙期间,又见什么咬什么,甚至连郝云的脚跟也不放过。可以想象,他那把视如珍宝的骨朵,当然也不会逃脱‘魔掌’,这彻底激怒了郝云,当时他怒吼道:“我要杀了你们!”。】
然而现在!
“老天爷啊,求求您,别玩了,把它们给我留下吧,就算让我付出再多,我都认啊……”
“诶啊……诶啊……”
突然,伴着更加高昂的声声凄厉,耀眼的光球,转瞬间向三个方向射去,眨眼就没入了棕榈林,四周也再次陷入了黑漆。
“西瓜,石头,花花,快回来!”郝云顿时陷入了二难的境地,一时不知应该去追哪个,正准备起身随便追一个的时候,达卡有力的大手拽住了他。
“不要去,去也白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它们无碍,我想就一定会回来!”
时已入夜,仅凭天光,郝云看不清达卡的神色,可从对方的声音中,并没有体会到多少焦虑,而且老人有力的大手,也似乎给了他些许安慰,同时也令郝云得以思考……
“爷爷,您说的对,我即没有灵敏的嗅觉,也没有夜视的能力,更没有迅如闪电的速度,我是追不是它们了,呜呜……”郝云逐渐哽咽,最终嚎啕大哭起来,与三只小骨獾生活的一幕幕,随即在脑海快速上演……
达卡并没有接话,大手不时地拍着郝云的后背,原本克制的情绪,也被对方感染,布满褶皱的眼角随即滑下二缕晶莹,“一定会回来,西瓜,石头,花花,你们一定会回来,对不对……”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仍然没有在追忆中自拔,但天地间却突然扬起了,更为巨大的恐怖嘶嚎。
“它们回来了,是它们吧爷爷。”郝云不再恐惧,甚至对这声音产生了,强烈的期盼。
“诶啊~”
魔鬼一般的嚎叫再次扬起,二人随即确定了方向,并一同遥望。
少时,达卡突然大惊,“不好,是棚户,快!”遂也不顾郝云,几个腾挪就隐入了树丛。
“棚户?天,是豆腐!”
郝云刚刚反应过来,就磕磕绊绊、连滚带爬的向棚户冲去,嘴中还不由哭号道:“豆腐,豆腐……”
【少时】
郝云直接跌入了屋中,“豆~腐……”刚想大呼小号,随即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其实,这一幕的内容很简单,刺目得光芒,无法目视得明亮,棚户内的一切都隐入其中。除此之外,郝云还感觉到了一股异样,那是一种压迫,似乎连呼吸都受到了影响。
“爷爷,您在哪里?”郝云颤抖着呼唤对方。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就搭到了郝云的肩膀上,“臭小子,我在这里,别怕!”
郝云没想到达卡就在身旁,不免一惊,平复心情后忧心忡忡道:“爷爷,这是怎么了?”
达卡不无忧虑道:“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想来豆腐也必是开始合煅了,而且已经接近尾声。”
“什么?没有我们的帮助,它怎么挺的过来?”之前三只骨獾进阶的过程,郝云仍旧历历在目,他实在无法相信,没有了解痉散,没有了碧椰汁,豆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达卡并没有接话,因为他也不明就里。
“爷爷,这光芒似乎比西瓜、石头、花花散发的强烈得多,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郝云手捂着双眼,光芒已经刺的他极为难受。
“不仅光芒那么简单,我想你应该能体会到一种压迫,我实在想不明白……”达卡只说了半句。
“想不明白什么?”
“爷爷?”见对方并未接话,郝云焦急的复又问道。
达卡思量了少时,不无疑惑道:“豆腐是四只骨獾中,体质最弱的,然而此时,确比他们的反应都要强烈,我的骨灵可以深深感受到,那强烈光芒中充斥的澎湃气息。”
闻言,郝云也不由陷入沉思,随后疑惑道:“爷爷,您的意思是,豆腐比它们都要强大?”
达卡并没有回答,如果没有这强烈的光芒,郝云还可以看到对方疑惑地摇了摇头。
“爷爷,豆腐到底有没有危险?”郝云最关心得还是对方的安慰,复又问道。
“诶啊~”
没有等来达卡的回复,一声巨大得似要撕裂耳膜的凄厉瞬间扬起,强烈的光芒也再次上了一个台阶,纵使郝云已经手遮双眼,眩目的光芒还是一片透射而入。
此时,他就犹如受到了闪光弹的袭击,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眩晕随之升起,双腿再也无力支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空间旋即陷入了漆黑,剩下的只有郝云痛苦地呻吟……
“臭小子,你没事吧,臭小子……”达卡身为墨骨强者,抵抗力自是不弱,但也被搞的七荤八素。
“爷爷,我的头好痛,而且好黑,什么也看不到,我是不是瞎了,爷爷?”郝云双手挤压着头颅,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
达卡强忍难受,遂蹲下身来,在周围摸索起来,少时就抓住了郝云,“臭小子,莫慌,只是光打了眼睛,一会就好了!”
闻言,郝云强自镇定下来,再次忧心道:“爷爷,豆腐怎么样了!”
达卡并没有回答,十几次呼吸的时间,他已经恢复了视力,稍稍张望即发现了棚户中间蜷缩成团的小骨獾,随即匆忙地离开了郝云,来到了豆腐的身旁,定睛一看顿时惊呼出声,“天!”
“爷爷?”郝云知道达卡必是发现了豆腐,听闻对方惊呼,顿时心生不详,“是不是豆腐出事了?豆腐……”郝云语带哭腔得不时呼唤着小骨獾的名字,且手脚并用的盲乱爬行起来。
此时此刻,郝云已在崩溃边缘,比起自己的安危,四只小骨獾的遭遇更令他揪心。棚户本就不大,经过了几次磕碰后,他还是找到了小骨獾的所在,入手一片冰冷僵硬,“豆腐,豆腐,别吓爸爸,豆腐……”虽然双眼仍就一片模糊,但却不影响泪如泉涌。
“臭小子,别这样,也许……”达卡从旁安慰,但对方并未容许他把话说完。
“不,你骗我,没有也许,豆腐死了,它死了……呜呜!”郝云把僵硬冰冷的豆腐揽入怀中,那股真切的死亡气息,更令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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