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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亚处回来,郝云一直思绪难平,几年来虽也忙的不亦乐乎,但却难免浑噩,布亚无意间的话语,令他找到了新的方向。忙活完属于自己的那些,原本病老的椰树,又去回收了族人椰树上的椰心叶甲虫,就匆匆向达卡老人的棚户赶去。
“唉!椰心叶甲是越捉越少了,全族地几百棵碧椰树,竟然才抓了十几个椰壳。原本自己使用,到是富裕的很,可是……”思想前,郝云已经来到达卡棚户附近,远远就听到里面爆出的怒吼。
“石头,你个畜生,把骨杖给我放下……西瓜从我的床上滚下去……花花离我的草药远一点……豆腐,你又藏哪去了?”
“这帮家伙,唉!”郝云苦涩地摇了摇头,遂加快了脚步……
“混蛋们,都给我消停点!”刚一进屋,郝云就一声爆喝,棚户内的一切瞬间静止下来。
郝云首先看到,一只米余长的壮硕骨獾,正呲着苍翠欲滴的獠牙,咬在达卡爷爷骨杖的一端,似乎正在与对方争夺,虽然狰狞的神色仍旧固化在脸上,但眼睛却不无恐惧的盯着自己,“石头再不松口,今天的加餐就没了。”
不可思议的是,后者虽非人类,但却言听计从地张开了嘴巴,眼神似乎也布上了一层畏惧。
老达卡趁机抽回了骨杖,拿到眼前反复观看,脸上旋即布满了心痛的神色。只见骨杖的底部,不仅布满了齿痕,似乎也残缺了不少。可见这样的情形,绝不是第一次发生。
郝云歉意地向老人笑了笑,随又喊道:“西瓜,你给滚来下,骚哄哄的让爷爷怎么睡觉?”
一只明显比前者大上一圈的肥硕骨獾,僵直地仰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似乎连腹部都已经不再起伏。
“还跟我装死,一周的加餐没了,你这只猪,正好减减肥,”
语落,骨獾西瓜几乎眨眼间,就跳到了地上,望向郝云的豆眼中,布满了讨好的神色,屁股也疯狂地扭动起来。
郝云随后向达卡爷爷的药架看去,一只花纹明晰漂亮,但娇小多的骨獾,正趴在花花绿绿的植物间,扬起头谨慎地回望着他,嘴中还叼着一朵五颜六色的花。
“我的天,那是疯菊,花花快吐掉。”郝云快步上前,从骨獾嘴中把疯菊抢了下来,愤怒道:“吃了会要命的,都说了多少遍了,这是草药,草药你懂吗?是有毒的。唉!真搞不懂,怎么会表现的像个小姑娘。”
叫花花的骨獾,好像有些委屈,似是人类叹息一般,从鼻腔中喷出气息,遂无精打采的低下头颅,扁扁地趴在草药中。
见状,郝云凌厉的神色稍缓,在对方的身上挠了挠,随后目光开始在棚户内搜索起来。
“豆腐,快出来,好吃的虫虫来了。”语气再没有了之前的急躁,而是仿佛对待乖宝宝一般,充满了慈爱。
闻言,原本情绪各异的三只骨獾,顿时活蹦乱跳起来,嘴中同时发出嗷嗷的声音,围在郝云身旁雀跃不止。
见状,郝云一脸哭笑不得的神色,“唉,你们三个,一听到虫虫,就仿佛什么了似的。”随后把身上的椰壳,卸下了三个,靠着墙边摆好,“快吃吧,不许打架啊!”虽然之前声色俱厉,但此时语气中不无关爱。
三只骨獾几乎眨眼间,就对号入座,随即狼吞虎咽地吃起,椰壳中盛装满满的椰心叶甲虫,不时还发出呜呜的威鸣声。
郝云怜爱地看了一眼,正在进食的三只骨獾,遂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随后又从身上卸下了一个椰壳,蹲下身来轻言轻语道:“豆腐,快出来吧,你的兄弟姐妹可都大快朵颐呢,快来啊!”
反复呼唤了好多遍,床铺下才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一只瘦弱的小骨獾晃晃悠悠地爬了出来。
“原来你在这里啊!”郝云快步上前,一把抄起了,只有半米多长的小家伙,满含关切道:“豆腐啊,长得小些没关系,但可得健健康康的啊,来多吃点。”语气中更多了些怜惜。
郝云一只胳膊擎着小骨獾,一只手端着同样盛装了椰心叶甲虫的椰壳,就让对方在自己的怀中进食。
“唉,我说臭小子,你都快成精神病了,也不知道跟它们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已经习以为常的达卡,在郝云忙完一切,才适时地发出了感慨。
郝云面带微笑地望向老人,不无歉意道:“爷爷,这几个家伙又给您填了不少麻烦吧!真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老达卡白了一眼郝云,“以后不好意思的事少干!”
“嘻嘻,爷爷最好了,白天我实在分身乏术,把他们交给别人又不放心,您老就多担待点,一会小子给你按摩。”郝云俏皮道。心里也不免暗暗感激,原本照顾自己就够对方操心,现在又多了四只小骨獾,老人平日里,连出门遛弯的时间都少了。
一年中,达卡除了偶尔去族长那里,神神秘秘的不知做些什么,其余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棚户中照看小骨獾,辛苦自是不言而喻。
“这个臭小子,真后悔当初收留了你,老了老了都不得安生。”达卡无奈地埋怨了一句,但无疑言不由衷,只是纯粹的感叹,并没有真的后悔什么。
“嘻嘻,我知道您说的是反话。”郝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对了爷爷,我今天去看布亚叔了,你知道吗?原来可恶的布拉,竟然去参加库参学院的预科班了,我也要去。”语落,似是有些负气的意思。
其实,郝云并不仅仅是不甘屈居人下,更多的还是因为,上学无疑是获得知识的最佳途径。
闻言,达卡不由一愣,脸上旋即布满了复杂,“难啊!”
郝云本就有所猜测,因此并没有太过意外,“条件很苛刻吗?”
老人点了点头,“要求很多很苛刻,普通的游民,想要进入赤参学院,真是困难重重。需要大量的金钱不说,还对实力有极高的要求,更难办的是,还必需要有一位赤参城的内族作保人。”
“那具体都有哪些要求呢?”郝云已经下定决心要上学,或许只有那样,才能对这个世界有更多更系统的了解。因为,他还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奢望……
老达卡阅历丰富,只言片语就可以感受到郝云的坚定,虽然心中早已判断,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还是耐心地讲解起来,“原则上,赤参学院每年只招收,一千名18岁参加过成人礼,并获得族青且实力出众的煅骨者入学。但有些出色的少年,在15、6甚至更早就表现出了惊人的潜质,所以为了培养更多更优秀的人才,学院才开设了所谓的预科班。”
郝云点了点头,这与他的猜测相差不远。
“预科班招收学员,年龄上的限制相对宽松,像你这么大直至18岁都是招生的范围。”老达卡看了看一旁聚精会神的郝云,嘴角微微牵动,继续道:“但是,其它条件,甚至比正式入学还要严苛几分?”
“啊?一个学前班而已,怎么反而更严格了?”郝云惊讶地望着达卡。
“精英!”
“精英?”
老达卡点了点头,“为了培养真正的精英,赤参皇室亲临授受,所以预科班也被称为精英课。听说,每期精英课获得优异成绩的煅骨者,不但可以免试入学,还会受到赤参皇室的邀请,成为众人眼中前途光明的御卫者。”语至尽处,达卡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屑。
“御卫者?”
“就是赤参皇族的走狗。”老达卡下意识地嗤之以鼻道。
郝云看了看达卡,心中泛起一丝异样,虽然头一次听说,赤参城中还有什么皇室,但令他疑惑的却是对方的态度,“爷爷放心,郝云此生都不会做任何人的走狗。”
“啊?”老达卡一愣,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遂展颜一笑道:“哈哈,臭小子,对于游民来说,能够成为御卫者,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郝云当即斩钉截铁道:“决不做走狗,决不做昧良心的事,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呵呵,好一个做人的原则,爷爷很欣慰。但是,你也不要过于介意,之前我只是做了个不算恰当的比喻。虽然赤参皇族,暗地里做了些丧尽天良的事,但那毕竟只是少数人。而且近十几年,赤参城下辖的近千氏族、部落、上百万人,纵使说不上衣食无忧,可也算得上生活稳定。在审判席的制约下,也很久没有发生,大规模的骚乱和战争了,这一切赤参皇族确实居功至伟。”老达卡公正的发表着言论,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个人恩怨,而误导了孩子。
“审判席?”郝云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
“就是维护治安,调停矛盾,执行与监督赤城法律的组织,连这都不知道。”老达卡习惯地埋怨了一句。
郝云点了点头,心想:“嘁,不就是警察局嘛!”
“臭小子,你要真的想上学,那现在就要加倍努力了。不过,预科班你应该是赶不上了,其它的条件不说,其码要凝结四块苍骨,就这,再给你一年,我看也够呛。”老达卡微笑地看着郝云,尽量克制自己不表现出负面的情绪。
“天,四块苍骨?”郝云惊讶之情溢于言表,“难道布拉已经到达了那样的实力?”
“我说的是其码,以我的了解,能够正常进入预科班的,基本都是七块苍骨的拥有者。”
“什么?”郝云顿时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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