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262|H:384|A:C|U:http://www.*****.com/?chapters/20109/8/1693435634195470274600384119692.jpg]]]————————————————————Calcinedbone————————————————————
“儿子,好好的活下去,我和你爸在一起,不孤单……”
“不,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
黑漆的空间中,生命离别的场面再次上演。纵使郝云指甲崩裂、鲜血淋漓,也打不开那扇,生死相隔的气密门……
最后的时刻,郝云惊坐而起,“啊~”全身随即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复又跌躺下去,立即猛咬钢牙。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冷却,‘降龙’在次胜任工作,少顷,郝云逐渐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之后没再妄动而是留意起四周。
这是一间昏暗的棚户,虽然比郝云的窝棚好得多,但也相当简陋。
郝云熟悉这里,更感激这里的主人。
数月中的争斗,他回回重伤,可次次都会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出去。此时,角落里还堆放着,厚厚的一摞被强行剥离的蛋甲。郝云强忍疼痛,微微抬起头向身体看去,那反复不知用了多少次的脏黑绷带,再次包裹着自己,鼻间也萦绕着浓重的草药气息。
在暴风大陆,针织品是昂贵的物什,甚至比绷带下面,为他带来丝丝清凉的药膏都要值钱。然而,就算一切不需要花费分毫,也改变不了他泪花翻涌,在这唯一带给他安逸的棚户中,有着一位令他尊敬的老人,虽然对方说话有些难听,而且有时还很唠叨……
“咳咳……”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一位弓腰驼背、皮肤黝黑、但干涩褶皱的苍发老人,拄着一把骨杖撞门而入。进屋后,他首先走到简易搭制的架子前,把骨器立于一旁,随后卸下了手臂上的篮子,再逐一把其中花花绿绿的植物摆上架子,所有的动作都由左臂完成,因为他的右臂已经齐根而断。
郝云饱含感激地注视着老人,直至对方即将做完手中的事情,才强忍疼痛撑起身体准备迎接对方。
“咦,臭小子醒了?要做什么快躺下。”铺板的嘎吱声,令老人注意到郝云,遂快步上前面,露担忧道:“在我面前不用逞强,省得糟蹋了膏药。”
郝云,并没有因对方多少都有些不中听的话语,而稍有怨气,不由咧嘴开心的一笑,“嘶~”可是这样的动作,还是牵连了脸部的伤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活该,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都这样了,竟然还笑的出来。我说臭小子,这次怎么被揍的这么惨,为什么蛋甲没有激发?”老人坐在铺边,为郝云紧了紧松懈的绷带,语落,即盯着郝云被揍的已不成人形的脸庞,少时恍然道:“喁!对了,忘了你是个哑巴。”
郝云牵动了一下嘴角,表示自己的无奈。
“小子,老头求你件事行不?我知道你孝顺,也知道你不甘受辱,同时也佩服你的坚韧,但能不能别再与那群混小子打架了?死活不说,真操不起那心啊!而且,几个月下来,往日的积蓄,也被你败坏的差不多了……”
这样的话,郝云不知听了多少遍,如果对方没有侮辱自己,就算是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他也必会息事宁人。
可是,为了那句生死承诺,为了父母的寄托,郝云都要活下去,而且还要‘好好’的活下去,其码不能屈辱的活下去。所以,只此一点他就无法答应对方,虽说这多少都有些薄情寡义的意思。
郝云,再次选择了沉默,并没做声。
“犟种,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唉,你说你,打也就罢了,怎么回回被揍的都是你,而且一次比一次惨,就不能揍个人给我看看?这次要不是我恰巧赶到,你就得被夸克那混小子活活揍死。”
“哼!”郝云冷哼一声,发泄着不满。
“哟,还不服,就你那柴火体格,人家能拆你八遍。还真是先天不足,唉~”老人摇头叹息,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想,“要不是如此,他的父母又怎会去盗蛋呢?还好这小子人品不错,还能吃苦。”
闻言,郝云嘴角一耷拉,摇了摇头。
“我扶你起来。”习惯了对方倔强的老人,没再继续纠缠,而是慢慢扶着郝云,靠在了床头。随后起身,去篮子中取出了一个椰壳打磨的容器,拿到了对方面前,“把这个喝了。”
郝云靠到近前,立即一股浓香飘出,不似从前喝的药汤,随即疑惑的望向老人。
“臭小子,还怕药着你?你体能透支的太利害,多喝肉汤,才能快些好起来。”老人平淡的把话说完。
老人越是平淡,郝云就越是心惊。
来到暴风大陆,他就没吃到过一口肉。
在这里,骨兽肉对于游民来说,是绝对奢侈的食物,族群中的骨战成功狩猎后,也都会拿着兽肉去变卖,很少舍得动上一口。不仅兽肉如此,包括稻谷在的粮食,也同样价格高昂,也许是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但更多是因为红壤难以种植,所以,除了水果在内,稍稍可口一些的食物,都价值不菲,当然,只是相对而言。
郝云坚定地摇了摇头,双眼再布一层感激,随后又向对方扬了扬头,示意自己不吃让老人吃。
“臭小子,我老胳膊老腿的,吃它何用?你要是怕亏欠,那就大可不必,等以后有出息了,十倍偿还便是,别墨迹!胳膊都酸了。”
郝云深深体会到,对方隐藏在话语中的无私,双眼旋即泛红。
其实,老人并不算富裕,只靠年青的时候积累了一些财富。老人虽然爱磨叨,但却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往,所以郝云只知道对方精于岐黄,而且应该与族长的关系不错。
此时,屋外扬起了稚嫩的声音,“达卡爷爷,族长叫您去一趟。”
“知道了……肯定,还是那些烂眼子事。”老人脸上旋即布满了怨气,“臭小子,张嘴,喂饱了你,我好出门。”
知道老人坚决,郝云没再拒绝,一口口喝下了老人的‘关怀’,久违的美食令他心生感慨,回忆起从前的酸甜苦辣,不由潸然泪下。
“臭小子,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只有弱者才会哭泣,丢人。”
老人轻轻拍了一下郝云的脑门,虽然嘴上说辞,但表情却布上了一层怜爱,随手把容器放好,起身取了架子边的骨杖,即要推门而去,临出门时似又想起了什么,遂回身问道:“蛋甲是不是隐入体内了?”
郝云微微思量,即点了点头。
老人笑了,似乎一瞬间年青了不少,未再多说什么,即推门而去,随后门外即响起了苍老的笑声。
老人名叫库参·达卡,其实这个部落里的大多人,都姓库参。有的是本家、有的则是后来改的姓。
郝云虽然不知道对方属于哪一类,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对其逐渐滋生出的亲情。
郝云没见过爷爷,却多么的希望能叫对方一声,可为了安全,此时他还不能开口说话。相信,不久的将来总有机会……思想间,掺杂着草药的肉汤开始发挥效力,郝云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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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郝云嘴中咬着一节植物枝杈,面露狰狞且大汗淋漓,身体也剧烈颤抖着。
原本应该昏暗的窝棚,此时闪耀着慎人的红光,燎猪毛般难闻的焦糊气,也从中飘出。一切都来自,郝云脊柱上缓缓燃烧的‘火蛇’……
“呼~”
整个过程,持续了个把时辰,火焰熄灭之时,郝云大呼一口浊气。随后,从身旁拿起了一个有些泛黄的椰壳,对着不大的窟窿浅浅地吸吮了一口,接着又倒在手窝中一些,仔细看了看,“效果不如从前了!”微微摇了摇头后,把手臂反扭到后背,把汁液涂抹在一片赤红,已微微灼伤的脊柱上。
“嗯!”
疼痛令郝云鼻息沉重,不由呻吟。虽然,有避火蕉的根汁来保护皮肤,不至于被火焰严重伤害,但其中蕴含的火毒和赤炎石燃烧产生的高温,仍然需要碧椰汁来化解。
伴随着沉重的呼吸,良久,脊柱上的赤红印记才开始消退,郝云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拿起身边另外一个碧椰壳做的容器,打开盖子向里面看去。
“啧,煅骨膏(用来修炼煅骨的药剂)也不多了……”郝云摇了摇头,把容器合好小心放置一处,随即进入了观想的状态。
自从,在达卡老人那里得知了煅骨术,并获得了煅骨膏材料后的数月间,郝云已经‘煅骨’不下百次。然而,‘百煅成苍’的说法在他身上,仍然看不出一点苗头。
每次煅骨后,郝云都能观想到,七块煅脊的颜色确实凝重了些。可是,似乎每次打完架,就又回到了起点。为了尽可能的避免暴露,他没去寻问老达卡,虽然对方所做的一切,已令他感动至深,可七分真诚三分小心,却是他决定的处事原则。
“咦?”
观想中,散乱分布于脊柱的七块残骨,虽然还是半透明的绿影,但郝云却觉得要比从前凝实了些,可左思右想还是不得要领,随也放弃了纠结。
经过了上次的战斗,身受重伤的郝云,在床上躺了近一周才敢着地,可收获却也不小。在老达卡有意无意的絮叨中,竟然听闻了‘骨甲’的使用方法,今晚在完成煅骨之后,他就准备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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