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一个古朴的城市,像是担负着历史的古老传承,在如今许多高楼林立的城市,它却依然保留着那古香古色,那一条条青色石砖古巷,犹如跨越了历史长河,对着如今得多世人诉说着千年的纷扰。
夕阳西下,没有落魄断肠人,没有天涯,只有一个年轻人,他静静的站在青州城市边缘的河边,看着一点一点下降的夕阳,迎着那一抹赤红,没有声息。
普通的运动服,普通的运动鞋,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引人注意的地方,若是说能让周围人侧目的地方,可能就是那干净的眼神和清秀的脸庞了。
他的脸庞还稍显稚嫩,却透露着几分刚毅,清澈的眼眸好像永远也不会污浊,任何看见他眼神的人,都会感觉有一池清澈的湖水流过心底,干净,澄澈。
只是他此时的表情,却有几分迟暮,就如同那天边的夕阳,从绚丽化为平淡,从七彩归于苍茫,夕阳即将走过地平线,他倾尽了一天的余晖。
而此时的年轻人却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像是冬日竹林般沉寂,没有青年人该有的朝气,他只是静静的站在湖边,留给路人一个苍凉的背影。
面前的湖水由绿便黑,因为天黑了,黑夜如期而至,没有迟到,一如既往。
年轻人缓缓转身,他来这湖边,本就是为了看着夕阳,那一刹那的美,可是当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去。
这个陌生的城市,尽管入夜,人群却依旧熙熙攘攘,褪去了一天的疲惫,同样的一条街,只不过有的人急着回家,而有的人却刚刚从家中出来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是他来这个城市的第一夜晚,他又该去哪?,年轻人摇了摇头,目光深眺,漆黑的眼眸在黑夜里更显深沉。
华灯初上,年轻人闲庭信步,只是此时没有了漫天云卷云舒,只有夜幕遮天,繁星点缀,拉着那只并没有多大的行李箱,却没有一丝着急和不耐。
在这个急功近利的社会,很多人的心都载着名与利,当载不动的时候,就是累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有这份安逸和湛然。
他轻轻探出手,像是怕惊扰了谁,如此白皙的手,像是钢琴师般那么优雅,可是没有人知道,这双手染过多少鲜血,但是如今,他的主人,已经不用它握刀了,因为他已经远离了远方,那个如同江湖一般的地方。
那双白皙的手,再往上,是一块普通的手表,没有江诗丹顿,百达翡丽的华贵与奢华,一如他那件衣服,普普通通,可是那透明的表面却没有一丝划痕,看得出来主人对他的异常爱惜。
可是年轻人却盯着手表看了许久,那就不是在看时间了,也许他在做的事,许多人都在做,那是回忆,一段关于表的回忆,尘封的往事,随风而逝。
年轻人抬头,终究是漠然放下了手,幽幽一叹,年轻人喃喃道,“你我都已经成为了彼此的过客,可是为什么我却做不出你的冷漠。”他的声音低沉,一个人在诉说,像是无关紧要,可是你若是仔细听,却能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心疼,
有故事的人,往往最吸引人,不是那种故作高深,假装深沉,而是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散发着对往事的怀念,那一丝温柔缱绻,该如何想忘?
可是人必须向前看,前方的风情,也许更美,年轻人似乎看开了,轻轻一笑,如云般平淡,但是却带着青松的挺拔,没有了刚才的枯寂与伤寞。
宽阔的路,来往的车,热闹的风,寂寞的人,这一切,构成了夜幕下的风景,年轻人一边观望,一边微笑,这种生活,其实也不错。
他又想起了那个老头,整天神神叨叨,为老不尊,人们都叫他药神,可是他却说,他是人,不是神。
随后,年轻人从运动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是用正楷写的蝇头小字,没想到,在当今这个时代,还有人愿意用毛笔书写,那几个字是如此清静,让人想起了幽林中挺拔的竹子,虚若怀古。
“青州别墅群,青海花园。”年轻人轻轻的念出,随后又揣了起来,看了看四周风景,叫了一辆出租车,路旁消失了年轻人挺拔的身影,和那个小小的行李箱。
而同一时间,整个华夏国的政治中心,帝都京城,一间古朴的房间,两个老人相视而坐,正在对弈,那房间的环境布置得别致幽雅。一盆兰花幽寂,一套藤具古朴悠然,一副屏风端庄气派。
一盏孤灯下,一个老人眉目带笑,而另一个,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刀,锋锐未藏。正当两个老人下的你来我往的时候,门外陡然响起了敲门声。在幽静的夜里格外的清癯。
其中一个目光锋锐的老者眼眸收敛,一丝不悦从如刀锋般的双眉间透露出,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进来。”
“嘎吱”一声,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低矮着身子,他没有抬头,但是他若是抬头,你就会发现他那不同寻常的恭敬。
“莫老,少主已经到了青州了,今天下午四时五十三分下的飞机。”男子的头依旧没有抬,他的额头甚至渗出了一层细汗,尽管不是第一次面对老者,但是他依旧不适应老者那股凌厉的气势,他知道,这个老人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即使如今退到了幕后,同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莫长天,开国大将。
“记住,保密,否则,你知道后果。”老人的声音平淡,但是那股从战场上磨练出的气息却始终不散。
“是,无名知道。”黑衣人急忙应到,看了一眼头也没有回的锋锐老者,随后缓缓的退了出房间,脚步轻的似乎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带起。
“你说你,莫老头,你说你不会笑就把你身边的人也弄成这幅模样,要不是为了我的宝贝徒弟,我才懒得来。”那名和善的老者埋怨道,随即落下一字。
“药神,你要是来找徒弟可能找错地方了,你的徒弟不在我这里。”寞长天轻轻落下一子,那枯枝般的手指没有丝毫的颤抖。而且异常的平稳。
“少来,莫老头,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宝贝徒弟被你给卖了,还卖给了洛老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药神耍赖般的瞪着莫长天,恐怕整个华夏国敢这么做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药老头,我只是让宸儿去青州散散心,顺便帮一下洛老头罢了,谁让他的药神师傅也治不好他的病。”莫长天眉间那股锋锐久久未散,果然是老骥伏枥般的野心。
“他那是心病,心病你懂吗,得用心药,我虽是药神,但终究不是神,否则我就把自己变的帅一些,年轻一些,羡慕死你们这些老家伙。”药神听懂了莫长天的讽刺,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愧疚。
夜幕沉沉,那夜幕中一弯银钩,弯出了曼妙的弧度,清辉洒下,多少人家,房间一时寂静下来。
药神最受不了莫长天这里这孤寂清冷压抑的气氛,若不是有目的,他才不想来,在自己的药神山庄多好,四季的风景,奇山异水,亭台楼阁。
“我听说洛老头让宸儿去保护她的宝贝孙女。”药神的药神贼兮兮的,透露着暧昧无限,但是随后又觉得这样的表情不符合自己德高望重地身份,赶紧又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长天眉头一皱,药神是他们几个人中心性最年轻,也是想法最奇特的,不知道这次他又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
“我听洛老头说,他的孙女美的跟仙女似的,地上没有,天上无双,追她的人可以从青州排到京城。”药神再次八卦起来,像个孩子心性。
“怎么,你是担心宸儿会爱上洛老头的孙女,让你这个师傅跌了份?”莫长天冷漠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恐怕也只有提到古宸的时候了,他的手指又轻轻点下,白棋围杀,大龙将死。
只是药神却没有关注棋盘局势,老顽童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一脸笑意的道,“我是怕她孙女爱上宸儿怎么办,要知道宸儿可是有未婚妻的,而且还有个青梅竹马,而且,算了其实我不应该担心这个。”药神又突然醒悟到,若有所思。
“你的大龙快死了。”莫长天提醒到,白棋落下,气势顿生,大刀已经蓄势待发。
可是药神依旧漫不经心,接着说道,“宸儿要保护她,一定会住在一起的,那,莫老头,你说要是有了孩子叫什么好呢?”药神若有所思,原来他刚才说的是这个。
莫长天的眼眸轻轻颤动,即使是他的心性已经修到了宠辱不惊的地步,也几乎隐忍不住,他实在想不通,一代药神会有如此地想法。
“你能不能想点实际的东西?”莫长天气息悠长,眼神依旧深邃,即使实在自己的家中,他也保持着一贯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