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介绍之后,我们就准备出发了,听说去野营,阿越很是兴奋,从见面到现在几乎都没消停过,还真是精力旺盛啊。
坐车来到乡下,我打开地图看了看,这里离大渡河已经不远了,再过两个村庄就能到河边,不过要走一段山路。
在这种地方,用手机看电子地图还不如看纸质的来的实在,这鬼地方手机信号太差,等地图加载出来,“花都要谢了”。
我们没敢做停留,再有一两个小时太阳就要下山了,得在天黑之前赶到附近的村子里去。
走走停停,终于在我快要累瘫在地上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几声狗叫,不由得精神大振,想起热饭热菜我就口水直流。
徒步赶路确实太消耗体力,虽说是沿着山脚下走,但是也隐约能够体会“蜀道难”的感觉,连阿越都有点体力不支了,康爷也还算有点功夫,竟然勉强跟的上来。
听到狗叫,我们三个都加快了脚步,总算是在月亮露头的时候赶到了村里。
这村子不大,村口处有一条道,很宽,能容三四辆小轿车并行。
这条路一直通道村子另一头,顺着道路看去,隐约能看到隔着田地不远处有灯光闪动,应该是另一个村子,过了那个村子,前面应该就是大渡河了。
我们三个顺着路往村子里走去,打算找家农家院先把肚子填饱。
因为是冬天,村子里在外面的人很少,大多都在家里,渐渐被夜幕笼罩的村子显得更加凄凉。
顺着“主干道”走了没多远,就看到路的右侧有个用木头架起来的大门,门上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灯笼,中间挂着牌子:川蜀人家。
来吃饭的人都操着本地口音,应该都是附近的村民,看到我们三个走进来,大伙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从他们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反感,不明白为什么。
一位中年妇女模样的女人迎了上来,请我们里面坐,然后跟店里的伙计交待了一声就自己忙活去了,对我们似乎不是很热情。
管他呢,先吃再说,我们找了个小包间坐下,喊那伙计过来先点了份毛血旺,来了份回锅肉,又来了份正宗的四川泡菜。那伙计应了声就出去了。
过了半天不见上菜,阿越这暴脾气就忍不住了,打开包间门大叫道:“我们点的菜怎么还没上呢?厨子干什么吃的?!”
刚才那中年妇女手里端着菜正往大门口走去,听到阿越大叫也扯着嗓门喊道:“瞎嚷嚷什么呢?做着呢!等不及就上别地儿吃啊!你说锤子啊说。”
这妇女最后那句方言彻底激怒了阿越,我看他搂起袖子就要上去揍那女人,赶忙起身拉住阿越。
这时一个矮个的中年男人从厨房走了出来,推着那女人让她赶紧走,边推边说:“那边人家还等着嘞,赶紧去,别让人等急喽。”然后赶紧过来跟我们赔不是:“不好意思啊,我是这的老板,那个是我媳妇,她就那脾气,你们可别跟女人一般见识,菜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这边正说着,那边厨房厨子就叫那伙计过去端菜。我拉着阿越坐下,阿越看菜上来了,老板态度也挺好,也没再计较,跟我们分了筷子就招呼着开吃。老板倒是挺客气,出去拿了瓶酒过来给我们满上,说为表歉意免费送我们的。
我看这老板忙活的满头大汗,觉得也挺不容易,就叫老板一起坐下来吃点。
这老板先是敬了我们一圈,然后才坐下,解释道:“邻村的老张前几天得了怪病,今天算是解脱了,给他办丧事呢,那边一共摆了十来桌,店里一共就俩厨子,要是都过去了这边没人做饭,只能在这做了再送过去,人手有限,所以给你们上菜就慢了点,还请理解啊。”
“没关系没关系,主要是太饿了,现在菜也上了,那就好了,倒是老板辛苦了。”我敬了老板一杯回道。
“奇怪的病?怎么个奇怪法?”康爷倒是很好奇的问道。
老板没回答,看了看包间角落里的三个包,反问道:“几位来这里,打算做什么?”
阿越嘴里嚼着回锅肉,头也不抬的说:“野营。”
老板的脸顿时阴了下来:“我看几位这行头,恐怕不是来野营的吧?”
“野营就是野营,哪他娘的那么多事儿!”阿越最讨厌别人质疑他。跟扩音器似的嗓门儿给老板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赶紧缓和气氛:“老板你别见怪,我朋友他就这脾气,嗓门儿也大,其实人挺不错的,对了,你刚才说,我们这行头不像野营的,难不成你们这经常有人来野营?”
老板擦了擦汗,没说话。我转身拿了个包,打开让老板看,里面是个折叠帐篷,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老板这才半信半疑的开口:“说出来几位还别不信,我们这经常有那些冒充野营的外地人来,说是野营,鬼知道他们是不是去找东西了。”
老板坐正了继续说:“历史什么的我们这些粗人也不懂,反正是说我们这里古代有人留下过宝藏,不知怎么这消息就不胫而走了,从那以后,就不断有外地人陆陆续续的前来探宝,名义都是野营,但是大都一无所获。前些日子又有一批人来了,大概有六个左右,我一看他们那样子就不是啥好东西,再说,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那能碰么?消受不起啊,这不,六个人去的,三天不到就一个出来了,你们说是不是活该。”
说到这,我猛地一愣,前些日子。六个人。只出来一个,这说的不就是老拐么?
我抬头看康爷,发现他也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倒是阿越,拿着牙签剔牙,饶有兴趣地问那老板:“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
那老板继续说道:“后来那个人一身狼狈的走了,村里也都在讨论这事,有胆大的就去找了,后来邻村的二狗子还真摸了点东西,我见过那玩意,跟那油灯似的,底座上还刻了字,只不过大家都看不懂,叫来村里的半仙老王,老王一看就呆了,说这东西不吉利,让二狗赶紧扔了,那二狗怎么会同意,看那东西也有年头了,说不定是个值钱的物件呢,于是当着老王的面扔到了沟里,想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再拿回来,哪知道让村里老张给捡着了,结果就拿回家去了,本想着过些日子拿到县里去卖,哪知道才两天,这老张就一病不起了,手里还拿着那个油灯,说也奇怪,老张这心跳都没了,鼻子却还在出气儿,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儿,半仙老王来看了就说,这油灯不是凡人能消受的,赶紧扔了!他这是在让牛头马面押到阴间受刑呢,快点把他火化了让他早日投胎吧,老张的儿子不信,整天守在老爷子身边,茶不思饭不想的,直到今早,老张儿子给他擦身子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断气了,浑身都硬了,这才算是给他急忙办了丧事。老张这当了一辈子好人,你说咋就让他摊上这事儿了呢?哎,老天不开眼呐。”
听完我几乎惊得合不拢嘴,怪不得来时大伙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老板娘也不是很欢迎我们,原来是这样。
只是没想到这人鱼膏灯竟然是老拐从这里弄到的,再想想店老板说的邻村老张的情况,这奇怪的病跟老拐那是一模一样,等等!邻村老张今早断的气,难不成老拐也?!!